我是在十三歲那年開始寫詩的。那時的我,對「愁」的理解還很淺,卻總是渴望在紙上描摹情緒的深刻。彷彿辛棄疾《醜奴兒》裡所說——
少年不識愁滋味,
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
夜深人靜時,靈感總會悄悄來敲門,我便執筆書寫,裝作懂得悲傷。直到十五歲那年,父親離開了我們——那才是真正認識「愁滋味」的開始。當時,妹妹才十四歲,弟弟也不過十一歲,我們三個孩子從此習慣了單親家庭的生活,提早學會堅強與沉默。
中年的寫作,已不再有年少時的熱血與奔放,多了一份沉穩與堅持。這份堅持,是信念的延續,不再只是夢想,而是日常中的靈魂居所。
我依然熱愛寫作。因為「我思,故我在」。
中年,不是結束,而是新的開始。
只要還能寫詩、寫散文、寫小說,我便感到知足與感恩。因為我喜歡現在的自己,也喜歡這樣淡然而真實的生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