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噹……」
「喀……」
我左右張望,起身檢查附近的物品。還以為是不是自己忘了把書籍放好才掉下來,但仔細看書櫃上的書,各自都在自己位置上,一本不漏。
又檢查廁所和雜物間,看地板並沒有掉落物,疑惑地準備回書桌時,宿舍外面再度出現不明響動。
走廊昏暗,晚上沒有研究員經過的廊道顯得沒有生氣,只有平常看不出來,牆上崁著的白色夜光石正微微散發光芒。它照亮的範圍卻不是讓人能清晰看見四周的程度,反而因為像恐怖電影裡的氛圍,增加了黑暗之中隱隱湧現的恐懼心理,隨時感覺會有什麼奇怪的生物在暗處移動。
突然感覺讓白色夜光石只發出微微的光芒,是因為設計師根本沒想過要照亮道路,所以才像古堡中的燭火使得走廊處處透露著詭異的氣氛——應該不會是故意這樣設計的吧?
雖然研究所的規定中有明確說晚上絕對不能出宿舍,但是我的好奇心實在要突破天際,不查一查那道怪聲的來源我會睡不著覺。
宿舍走廊是一個迴字型,中間廊道則是澡堂,我在澡堂門口側耳傾聽……沒有奇怪的聲音傳出。
晃三圈走廊依然沒收穫,雖然好奇剛才的動靜但是空氣中的溫度太低,讓我感到一陣冷意,渾身發冷到很想回宿舍拿外衣。
「咦?」
再拉一下,確定自己的宿舍門拉不開,我閉上眼抱著手臂沉思幾秒,轉頭往隔壁的宿舍敲門。
敲幾聲,門內毫無聲息,我再敲幾聲,依然沒回應,當我開始敲一串摩斯密碼問候裡面的人後,門才開啟一小截,鄰居帶著不滿的聲調說:「要不是我正巧在處理事情,你的敲門聲我根本聽不見!」
我笑著回:「幸好你聽見了。」
「幹嘛,有什麼事?」
「我回不去自己的宿舍,能來你這裡借住一晚嗎?」
「不可能。」
被直接拒絕我只能問他:「研究所有什麼備用的鑰匙可以讓我回自己宿舍嗎?」
「在蘇棗辦公室。」說完就關上門,一點也不想讓我有繼續說話的空間。
之前我也不是沒敲過隔壁宿舍的門,當時是想打個招呼而已,但是他本人對於跟其他人當好鄰居絲毫沒有想法,只講幾句話就把門關上。
他大概是回自己房間認真磨刀。因為好奇,我有試過拿著杯子貼在門上仔細聽裡面的動靜;誰不好奇你隔壁從沒見過面的室友在做什麼呢?要是在做危險實驗可不好,需要好好確定才行。
寂靜的夜晚,研究所呈現的面貌與白天相差極大,微弱光芒的夜光石搭配腳步聲迴盪在眼前,感覺研究所只有我一人存在一樣,非常有趣而孤獨。
要是出門有記得帶通訊器,現在也不至於摸黑前進。通訊器的亮度高到能替代手電筒是不錯的選擇,不過一般正常在市面上販售的通訊器不會亮到能照出道路,只是負責通訊、儲存資料和上傳訊號的功能,不知道是不是末日獨有的產品功能。應該不會是像我這樣,因為走在黑暗的地方手邊又沒有光可以照,所以才想到直接把通訊器當手電筒的人吧?
不過也得要有那種人才想出來,通訊器都是研究員才能拿的工具,畢竟通訊器跟其他用具不一樣,功能更加強大,連接的訊號經過特殊加密沒有任何一位研究員或駭客能破解入侵,安全機密很有保障,而研究員們都在認真研究,不需要其他多餘的功能,因此一般人能用的手機雖然功能很多,依舊不如一支通訊器來得好。
走在沒人的研究所好玩是好玩,但是心裡想著轉角會出現詭異生物的話,挺讓我心驚膽戰。
以前在大學常常留在實驗室過夜都沒有這麼害怕,末日的晚上卻有一種古怪的氛圍。
來到藥物危險室外面的走廊,四處望了望,天花板鏤空的部分看得見外面夜晚的星空,陰沉的月光照射進來使得空間變得冷冽。沒有空調倒是不覺得很冷,反而我對這種像是探險的行為異常興奮,決定先在到處晃一晃再去拿鑰匙。
不久前被實驗體破壞的地方全都修好,一點也看不出來有壞掉的部分,不過也把研究所的資金消耗告竭,還好這次防護的材料比原本的厚了五公分,只能等下個月地心給的固定資金發來再打造更好的防護。
來到資料室,平時因為都是白天工作沒注意到,資料室沒有窗戶昏暗無光,說起來每個部門也都沒有窗戶,最多就是依部門性質將天花板一部份鏤空出來通風。會有這種狀況是為了保護研究所的機密,算是末日自己的方式,如果是其他研究所就會看他們的建築進行調動,最需要保護的不會直接給外人看到,不過博士所在的建築有好幾扇落地窗,而它們目的是要看風景……想不到前輩和蘇棗前輩會說一樣的話,博士的獨特性真的很讓人難以捉摸,不管是辦公室還是落地窗。
「呵呵……」女性獨有的嗓音從某處傳來。
我只是回過身,望著黯淡的走廊。
「喀噠。」
走廊上隱隱約約有一點亮光,我離開資料室門口往前走了幾步,那道亮光從一小點逐漸放大就跟手電筒一樣,直到亮光的本體完全出現,我立刻往右方的通道跑去。
背後不斷撞上牆壁的聲響使我左拐右拐,希望藉此能拖延到一點時間。
從資料室跑到宿舍走廊,我繞了三圈差點被轉角某個人借放著的衣櫃給扇倒。一到衣櫃前會自動偵測而打開門的設計實在有夠糟的,還是在我逃跑的時候自動打開。
回到研究所走廊,正思考該怎麼辦,右方走廊有另一道光緩緩接近,我直接拐進相反方向。
「喀噠喀噠……」
一陣類似有無數隻腳踩踏的聲音從附近傳來,我四處張望卻沒看見發出聲音的是什麼。
回想一路跑的方向,發現我正朝第七實驗體休息區前進。
第七部門平時都不會有實驗體現身活動,蘇棗前輩說林海博士把牠們藏在地底,偶爾才會放出來,但是放出來的時間不固定,幾乎是想看都看不到實驗體的時候。
之前實驗體暴走則是剛好在地表活動時突然發生。可惜蘇棗前輩也不明白,為什麼平常還挺溫和的實驗體會出現失控現象。
「呵呵……」
跑到第七部門的通道前,一道跟人的嗓音相似的聲音從第七部門裡傳來。
時不時發出的「呵呵」聲,仔細聽之後越聽越感覺聲音是在耳邊呼喚。
身後原本追逐的兩道光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陰暗詭譎的聲音打在牆壁迴盪在諾大的空間,搞不清真正的發聲地在何處。
不過在這種情況下,我的腦袋依舊清晰,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我感覺的身體經過上次療養後好的非常多,好像找回了真正的身體一般,明明就是我的身體,為什麼我會有這種感覺?
不好,又陷入自己的想法當中,現在我的處境很危險,不要偏離眼前的景況啊!
「如果依照蘇棗前輩的說詞,實驗體都是從地底下出來的話……」
還沒得到解答,我倒是等到另一個東西出來。
「呵呵。」身旁發出聲音,我立刻轉身。
……
…………
沒人。
「喀喀……」
突然跑步機啟動的轟隆聲響起。
我腦袋停頓一瞬心想:是誰在上面跑?
「呵呵……」
深處傳來喀達喀達聲,伴隨女性嗓音的呵呵聲音,在適應黑暗的眼睛裡看見一條大蜈蚣,要命的是,在蜈蚣最前端,有一張如同帶上一張面具的人類臉孔。
牠越靠近我越後退,轉頭看身後的通道,卻有一團紫黑色的生物堵住通道口。
牠伸出一部份的身體拖移到地面靠近我,身體看上去由黏膠組成,富有彈性,跟遊戲裡的史萊姆類似。
現在真不妙,非常的不妙,但是我居然覺得很有趣,非常的有趣。我病了嗎?我不認為,因為我還能仔細思考各種逃跑路線,可是依照我的身體能力幾乎都辦不到。
該怎麼辦?
牠們逐漸逼近,代表我的生存範圍越縮越小。
「喵。」
空間裡突然迴盪開啟開關的聲響,燈光大亮,不知何時小奇坐在我的腳邊。
此時前後的奇怪生物全都消失不見。無聲無息的。
「小奇你怎麼在這裡?」
「喵。」
「剛剛的是實驗體嗎?」
蜈蚣和史萊姆帶來的壓迫感真強,我現在還心有餘悸,真的以為走投無路。
「喵喵。」
小奇跑到通道口,停下來回頭看我,我靠近牠牠就跳開幾步轉頭看我,貌似在說跟上牠。
跟著小奇,我來到堆放各種雜物的房間,這裡放滿各色物品,全都是研究下產出的失敗品。
小奇撞向最後面放置的一架鎧甲,一條向下的樓梯出現,下方亮著燈。
怎麼看都像是一處秘密的地下室。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到大學裡某篇文章說過:在沒人的夜晚,校園裡會出現一處不隻通向哪裡的地下室——怎麼想都是學生們口耳相傳裡會出現的恐怖故事。
因此我大膽往地下室走。沒錯!恐怖故事怎麼會澆熄我旺盛的好奇心?俗話說的好,就算是未知的事物只要選擇去理解就沒有好怕的——這一句是我自己加進去的。
才剛脫離生命危險又主動走進另一個未知地下室,想想就覺得有趣到不行,跟冒險一樣!
往下陣陣冷風撲面而來,不知多久後終於走到最下層,這裡的空間非常大,天花板很高,地面有一個個封閉透明的房間,裡面很多都是空置的空間。
走著走著,我停在一個房間前。
房間裡是一名男子,身上乾乾淨淨,一件襯衫和西裝褲,看起來跟正常人沒兩樣,但是觀察男子會發現他眼神無光,沒有目標的到處亂看。
在他待著的房間前掛著一個標誌,上面寫著:原初喪屍。
另一邊的房間裡有一個醫療用的手術用躺椅,上面躺著不知是屍體還是活人的生物,標誌上寫了:活死人。
還有一間房間關著一名小女孩,房間裡放了很多可愛的娃娃和玩具,家具都鋪上粉色毛絨絨的墊子,小女孩穿著深藍色法式女袍,跟一般法式裙子差別是長度在膝蓋以下,袖口、領口和裙擺都用蕾絲和紅色蝴蝶結裝飾,手臂上掛著與衣服同款的小洋傘。
女孩似乎能從房間內看見外頭的情況,她轉身望著我的方向,用拿著倒滿茶的茶杯的右手優雅行上一禮後繼續喝她的茶。
她房間的標誌上寫著:審判之牙。
有些房間關住的儘管看上去奄奄一息,一旦發現有人靠近便會散發致命的警惕訊號;比如腐蝕酸液、插上牆壁的金屬尖刺、吞沒房間的黑暗……等等,不同種類的危險生物,看得我心驚膽跳,不是興奮的跳,雖然前面我對未知事物很有探險精神,但我還沒到喪心病狂的程度,過於危險會增高我的死亡風險。
越往裡走,在巨大空間迴盪而來的人聲越大。
聽上去是有兩個人在對話。
空間深處有一個建高的大平台,平台上有一隻正在休息的生物,牠蜷縮起的身體因呼吸上下起伏,應該是在休息。
我看不到牠整體,身型上很像一條龍。
平台上,有兩個人站著,一位是林海博士,另一位則是很久沒見的它全五。
「直接將他們毒死後面什麼煩惱都沒有了。」它全五笑著看過來。
小奇跑到林海博士身邊磨蹭,但是林海博士拎起牠,陰沉著臉皺起眉頭說:「我應該說過別做任務以外多餘的事。」
「這不是挺好的,正巧需要有人聽聽你那無懈可擊的計畫,師父?」
我因為震驚脫口而出:「你是林海博士的弟子?」
「誰是這個小人的弟子。」
「誰是這參喪人的師父。」
它全五猛然轉變態度與林海博士異口同聲。兩人語氣是不容分說的反駁,其中夾雜著嫌棄。
我低聲默默重複:「參喪人?」這是什麼新型的罵人詞句?
它全五用可見的嫌棄眼神說:「不過是在他底下工作過一次,要是有人把我跟他當成上下級關係,我會讓他知道一種能永遠閉上嘴的辦法。要不是能噁心他,我才懶得喊。」
「看在你是某人手下一條狗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你計較。」林海博士瞪他一眼。
它全五一臉無所謂。
我不理解現在的狀況,問說:「林海博士……」
「我不是博士。」他打斷我後面要說的話,「你喊我不要加那兩個字。」
它全五揮手吸引注意說:「我贊成。那個跟班喊他博士就夠了,爛人不配!」
林海博士眼神看起來要殺了他:「死人不會講話。」
兩人同時轉頭直勾勾盯著我,前幾秒還在對罵,現在突然轉變讓我呆愣反應不過來,遲鈍很久才發現他們似乎在等我開口說話。
「林海……」我艱難的開口,之前習慣喊博士,現在不說真有點奇怪。
林海博士神情沒變,可我感覺他的嘴角貌似勾起了一瞬,也可能是我的錯覺。
「總有一天……等到結束的那一刻……」林海博士轉身背對我,「到時候我們……」
它全五說:「喂,還繼續說那件事?」
「隨便你。」
它全五瞥我一眼:「你知道斯科樂的事件?」
「什麼事件?」
「你知道地心?」
「卡特所有研究所的總部。」
「那你知道……算了,斯科樂的新聞有聽過嗎?」
我搖頭:「沒有。他們出過什麼事嗎?」
「果然,所有人的記憶都被你那……幾號完全消除,做得很好嘛,爛人。」雖然它全五笑著,話語裡卻有滿滿的嘲諷意味。
「你還記得啊,用了別人的研究成果,記憶力變很好是吧。」
「我想想,發動的條件是用那個跟班的研究成品,因為研究所裡只有他的東西還算拿得上手。青春洋溢的氣息,跟我們這些垂暮之年的氣息就是不一樣對吧?這個條件跟代價相比真的算輕鬆,哼!」它全五接著說:「要說真正引發那場動亂的可不是我。不過借了動亂測試我的實驗,可惜大失敗,結果不如預期。」
林海博士瞇起雙眼,「每次事件發生你都參與其中,差別只是以媒介的方式,以為隨便說說就能把你摘個乾淨?」
「你能拿我怎樣?」
林海博士感覺快咬碎後槽牙,將內心怒氣壓下來,不再多說一句話。
「哎呀,已經這個時間了,我送你回去吧。」
它全五看著不存在的手錶,走下台階自顧自的走在前方。
原本出現在走廊的古怪聲音通通不見,讓我失望一下,我還想看一看那些神奇的實驗體。
路上我和它全五沒有話能聊,不只是對他們的話題很好奇,我也找不到要從哪裡切入詢問。
打破我們之間沉默的是它全五。
「要是你分裂出另一個思維、聲調、習慣都一模一樣的你,你覺得那還是你嗎?」
分裂出另一個自己?雖然不太可能不過跟細胞分裂很像吧,但是當兩個人的思維變成各自的想法,那麼就不一定是同一人,除非能合併。
這種問題真難思考,沒有研究支持,不知道分裂的另一半會不會有與本體聯繫在一起的精神感應,就跟雙胞胎一樣,畢竟是同源的細胞分裂,這種問題有很多能夠思考的方向。
思考之中,不知為何我突然靈光一閃,想到要是以繼承或轉移的方式而從原本身體將意識和腦部讀取,不知能否真正實現轉移,這種論證是非常難以證實。因為無法確定那是真的將整個人都轉移,還是只是複製本體而獲得新生。
真的是將那個人復活了,還是只是單純製作出一個一模一樣的人,靈魂是否同樣卻不得而知;但是我相信一定有辦法驗證,而且如果是以身體內活動的細胞思考,他們雖然是分開的個體,但是都是我的一部份,就只是不會直接用人類的嘴巴來跟我說話,我想……
「我認為是。」
它全五嗤笑一聲:「我可不這麼認為。」
「為什麼?」不只是好奇,更是研究員想探究到底的心情。
它全五沒回答我反而說:「聽說你暈倒過?」
「你是說我之前昏倒的時候嗎?現在身體沒什麼異狀,不會像上次一樣無緣無故暈倒。」
「喔。你覺得是什麼原因導致你暈倒?」
「應該是身體缺氧吧?」待在病房裡只有林海和阿克出入,但他們不會主動說我的病症,我也忘記問他們,結合以前我不曾像這樣突發暈倒症狀,只有這種解釋最合理。
「呵,是嗎?我倒覺得是你吃錯東西,下次最好再檢查仔細比較好呢。」
「吃錯食物?」我記憶中應該沒有吃到什麼不該吃的才對,他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只有一瞬間,但是我貌似聽到什麼他特別小聲地「呵」一聲,看他臉色如常,會是錯覺嗎?
「你的宿舍到了。」
「謝謝你……」我突然想起自己是被鎖在外面才在研究所到處亂晃,現在自己抓的門把依舊打不開,我頓時想著要不要試著轉動看看,說不定奇蹟似的能打開。
「你的。」它全五拿出鑰匙,我伸手接過。
「咦?謝謝。」
「別再弄丟了。」它全五意味深長的笑著轉身離開,「好自為之。」
直到他身影消失,我才想到為什麼我的鑰匙在他那裡。
準備打開宿舍門,我聽見旁邊有磨地板的唰唰聲,一轉頭,是盧思。
他鬼鬼祟祟的像小偷一樣貼牆走過來。
「你這時間怎麼在走廊上?」
「噓!」盧思左看右看,確認沒人才說:「是兄弟就幫我點忙。」
他塞過來一疊東西,我看了一下,是遊戲片。盧思拿著一疊戀愛遊戲。
「記得這些東西藏在床底下,謝花臻絕對不會搜你們的床底。」
「為什麼?藏你那裏不就好了。」
「她很討厭我玩戀愛遊戲,每次拿到新片總是會被她『好』閨密逮到,然後就被丟出去。兄弟,看在你大哥的面子上幫忙藏下啦,到時候你想玩什麼我都借你,正所謂沒有遊戲生活無趣,我會讓你知道玩遊戲的樂趣!」
雖然之前就感覺他似乎不是會看那種東西的人,才想過是不是遊戲之類的……應該說是在意料之內吧,並沒有讓我很訝異的程度。
不良少年完戀愛遊戲……嗯。
「等等……你晚上出來有碰見什麼生物嗎?」
要回宿舍的盧思被我問道,停下腳步說:「有啊,你說的是清潔工吧。」
「清潔工?」
「就是那個啊,帶著奇怪面具,有很多隻腳像蜈蚣的清潔員,當初真是嚇到我了,還好他手上拿著掃把,不然我以為他是實驗體的一員。而且他好像對自己的工作很滿意,每次都會發出呵呵聲」
「嗚……」我輕聲發出感嘆,「那渾身火焰的狼犬呢?」
「喔,你說的是巡邏員,他一看到你就會以衝刺選手的速度把你趕回自己的宿舍,跑不動了他會好心的把你叼回房間呢,人很不錯喔!」
嗯……原來研究所規定晚上不出門是這樣啊,的確研究所白天大家都沒在打掃,下班也不可能主動收拾,所以需要有清潔員來整潔環境;巡邏員會追我就是因為研究所有規定門禁,牠們會盡忠職守的確保所有人乖乖待在房間裡。
一切突然變得合理起來,讓我連連點頭。
「那紫色史萊姆生物呢?牠是什麼職業?」
「蛤?紫色史萊姆,沒見過耶,是跟冒險RPG裡長得一樣的生物嗎?那我還挺想看看的。」盧思打一個大哈欠:「明天再說了,一直在找藏匿點到現在,不睡明天就要頂熊貓眼上班了,學長最近盯我盯很緊,不能被他抓到我出包。」
你每天都被盯吧。
關上宿舍門,我回想這一路上的事情,似乎不管哪裡都透著詭異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