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的陽光從窗簾縫隙中滲進來，灑在佳芬精心挑選的紅色露肩連身裙上。她站在全身鏡前，轉了個身，裙襬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揚起，露出修長的小腿和一雙黑色高跟鞋。
這身打扮火辣而不失優雅，是她花了一整個上午搭配的成果。她知道老公浩強每週從新竹科技園區回來，總是疲憊不堪，但她還是希望這次的相聚能有些不一樣的火花。
浩強是個典型的「科技男」，三十出頭，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平日埋首於程式碼和數據，週末才回到台北的社區公寓，剛裝修沒多久。結婚三年，他們的感情穩定卻也平淡，像是兩條平行線，偶爾交錯卻總少了些激情。
佳芬偶爾會抱怨他不懂浪漫，但他總說：「工作忙，等我升了職，會有更多時間陪你。」這句話聽了三年，她已經不抱太大期望。
門鈴響起時，佳芬深吸一口氣，拉開門。浩強站在門口，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T恤和牛仔褲，背著雙肩包，手裡還拎著一袋便利商店買的飲料。他抬頭看到佳芬，愣了一下，眼鏡後的眼神閃過一絲驚訝。
「你……這是什麼打扮？」他的語氣帶著點訝異，卻沒多少欣賞。
佳芬笑著轉了一圈，手撐在門框上，故意擺出一個撩人的姿勢：「怎麼樣？好看嗎？今天我們出去吃飯，我訂了間義大利餐廳，很久沒一起好好吃頓飯了。」
浩強放下背包，皺了皺眉：「出去吃？你穿這樣？」
「有什麼問題嗎？」佳芬笑容僵住，聲音裡多了點防衛。
他揉了揉太陽穴，像是壓抑著什麼情緒：「沒什麼，就是覺得……太誇張了吧。去吃個飯而已，穿得像要去走秀。」
佳芬心裡一沉。她花了心思打扮，想給他驚喜，卻換來這樣的回應。她咬了咬唇，強擠出笑容：「我就是想讓你看看不一樣的我，難得週末嘛。」
「我累了一週，只想放鬆一下，不想搞得太麻煩。」浩強脫下鞋子，走進客廳，隨手把外套扔在沙發上，「要不我們叫外送得了。」
「外送？」佳芬的聲音提高了一點，「我訂了餐廳，還特意打扮，你就一句『累了』打發我？」
浩強轉過身，看著她，眼神裡帶著疲憊和不耐：「佳芬，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穿這樣，我當然知道你用心，但外面人那麼多，你不覺得太招搖了嗎？我不想去吃飯的時候還要應付別人看你的眼神。」
這句話像一根針刺進佳芬的心。她瞪著他，半晌才冷笑一聲：「招搖？你是覺得我穿這樣丟你的臉？還是怕別人看我，你沒面子？」
「我沒那個意思！」浩強提高了聲音，但隨即又壓低，「算了，你要出去就出去吧，我換件衣服。」
佳芬看著他走進房間的背影，眼眶有些發熱。她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別計較。他只是累了，不是故意挑刺。可心裡那股委屈還是像潮水一樣湧上來。
義大利餐廳的氛圍溫馨而浪漫，昏黃的燈光映在桌上精緻的餐盤上，空氣中飄著番茄醬和羅勒的香氣。佳芬點了一份海鮮義大利麵，浩強則隨手選了份燉飯。他換了件乾淨的襯衫，但還是那副疲憊的模樣，低頭看著手機，偶爾回幾條工作訊息。
「你能不能放下手機？」佳芬終於忍不住，語氣帶著點埋怨，「好不容易出來吃飯，你一直在看螢幕。」
浩強抬頭，嘆了口氣，把手機塞進口袋：「好，我不看了。滿意了吧？」
「你這態度是什麼意思？」佳芬放下叉子，盯著他，「我只是想跟你好好吃頓飯，你卻像在敷衍我。」
「我哪有敷衍？」浩強皺眉，「我從竹科趕回來，路上塞車兩個小時，現在坐在這陪你吃飯，還不夠嗎？」
「陪我？」佳芬冷笑，「你這叫陪我？從進門到現在，你沒說幾句話，眼睛不是看手機就是看別的地方。你知不知道我為了今天準備了多久？」
浩強沉默了一會，低聲說：「我知道你用心，但我真的很累。你能不能體諒一下？」
「我體諒你三年了！」佳芬壓低聲音，但語氣裡的怒氣藏不住，「你每次回來都說累，累到連跟我說話都不願意。你有沒有想過，我也需要被重視？」
餐廳裡的氣氛變得尷尬，旁邊桌的客人偷偷瞄過來。佳芬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大了些，咬緊牙關，低頭攪著盤子裡的麵。浩強沒再說話，只是默默吃著燉飯，兩人之間的沉默像一道無形的牆，越堆越高。
回到家已是晚上九點，公寓裡靜悄悄的，只有客廳的時鐘滴答作響。佳芬脫下高跟鞋，赤腳走進浴室洗澡。她站在熱水下，讓水流沖刷掉一天的疲憊和委屈。鏡子裡的自己，眼角有些紅腫，但她還是化了個淡妝，換上一件絲質睡衣。她不想讓這一天就這麼結束。
浩強躺在床上，已經換上睡衣，手裡拿著平板看技術文章。佳芬爬上床，靠在他身邊，手輕輕搭上他的肩膀。
「浩然，別看了，陪我聊聊吧。」她的聲音柔軟，帶著點撒嬌。
他放下平板，轉過身看著她：「聊什麼？」
「隨便什麼都好。」佳芬湊近了些，頭靠在他的胸口，「我們好久沒像這樣親近了。」
浩強沒說話，手卻慢慢環住她的腰。兩人沉默地擁抱了一會，佳芬抬起頭，吻上他的唇。這個吻起初溫柔，但漸漸變得熱烈。她能感覺到他的呼吸變得急促，手在她背上游移。她心裡燃起一絲希望，想用這一刻修補白天的不愉快。
然而，當氣氛越來越濃，浩強突然停了下來。他推開她一點，喘著氣，低聲說：「等等，我……我不行。」
佳芬睜開眼，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腦子裡一片空白。她看著他，眼裡還帶著剛才的迷霧，聲音有些沙啞：「什麼意思？」
浩強別過臉，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語氣裡滿是懊惱：「我不知道，可能是太累了。我試試看。」
他再次湊近她，試著重新點燃剛才的火花，但他的動作顯得勉強，手掌在她背上僵硬地滑動，像是失去了方向。佳芬咬著唇，強迫自己不去想太多。她伸出手，主動環住他的脖子，指尖輕輕撫過他的後頸，試圖喚醒他的感覺。她低聲呢喃：「沒事的，放鬆點，我在這。」
浩強勉強笑了笑，閉上眼吻她，但吻裡少了熱情，更多的是敷衍。佳芬感覺到他的心不在焉，心裡的期待一點點被磨平。
她不甘心，於是更加主動。她翻身坐起，跨坐在他身上，絲質睡衣滑落一邊肩膀，露出白皙的鎖骨。她俯下身，吻上他的額頭、鼻尖，然後是嘴唇，帶著些許急切。她希望用自己的溫柔和熱情，讓他找回狀態。
「浩然，別想太多，專心點好不好？」她低聲說，聲音裡帶著一絲央求。
他點點頭，手勉強搭上她的腰，但動作還是遲緩。佳芬深吸一口氣，決定再試一次。她滑下他的身體，手指輕輕解開他的睡褲，試著用更直接的方式喚醒他。
她低頭，嘴唇貼近他的下身，溫熱的呼吸灑在皮膚上。她小心翼翼地吻了下去，動作輕柔而緩慢，像是在呵護一件易碎的東西。她的舌尖輕輕舔過，試圖點燃一點火花。
浩強低哼了一聲，身體微微一顫，但隨即又恢復了平靜。佳芬抬起頭，看著他緊閉的雙眼和微微皺起的眉頭。她咬緊牙關，心裡湧起一股不甘。
她再次低下頭，這次更加用力地吸吮，舌頭靈活地翻弄，試圖用自己的熱情填補他的冷淡。她的手也沒停下，輕輕套弄著，動作時而急促時而緩慢，指尖在敏感處流連，試圖找到一絲反應。
可是，無論她怎麼努力，浩強的下身依然毫無起色，像是一塊沉睡的石頭，怎麼也喚不醒。佳芬的動作越來越急切，額頭滲出細汗，呼吸也變得紊亂。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熱，內心深處的燥熱像火焰一樣燃燒，卻找不到出口。她的臉頰泛紅，睡衣下的皮膚滾燙，胸口起伏得厲害。她既羞恥又無奈，但更多的是對自己的失望——她竟然連這點都做不到。
「浩然，你感覺到什麼了嗎？」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帶著一絲期待。
浩強睜開眼，看著她，眼神裡滿是歉意：「佳芬，我……我真的不行。對不起。」
這句話像一把刀，狠狠插進佳芬的心裡。她停下動作，愣愣地看著他，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明明已經盡力了，甚至放下矜持，主動到讓自己都覺得陌生，可他還是毫無反應。她坐起身，手還停在他的下身，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像是還在試圖抓住什麼。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她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眼淚終於滑下來，滴在他的腿上。
「不是！」浩強猛地坐起來，拉住她的手，「佳芬，你別亂想。我只是太累了，真的不是因為你。」
「太累了？」佳芬冷笑，眼淚卻止不住，「你每次都說累，可我呢？我也想要你啊！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努力？」她甩開他的手，低頭看著他的下身，眼淚一滴滴砸下去。
她再次伸手，幾乎是執拗地套弄起來，動作帶著點怒氣。她舔了舔嘴唇，又低下頭，用力吸吮，像是想證明什麼。她的舌頭翻弄得更急切，嘴唇緊緊包裹，試圖用自己的熱度融化他的冷漠。
浩強低聲呻吟了一下，但隨即又推開她：「佳芬，別這樣，真的不行。」
佳芬抬起頭，嘴唇濕潤，臉頰通紅，眼裡滿是淚水和不甘。她喘著氣，胸口劇烈起伏，睡衣已經完全滑落，露出大片滾燙的皮膚。
她的身體像是被點燃了，燥熱得讓她難以忍受，可這股熱情卻無處宣洩。她摸著他的下身，手指顫抖，聲音哽咽：「為什麼？為什麼你就是起不來？我到底哪裡不夠好？」
「不是你的問題！」浩強抓住她的手腕，語氣急切，「是我，是我的問題。你別這樣折磨自己。」
「折磨？」佳芬笑出聲，眼淚卻流得更兇，「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有多難受？我想要你，想要你像以前一樣抱我、愛我，可你連這都給不了我！」她猛地甩開他的手，轉過身趴在床上，臉埋進枕頭裡，低聲哭泣。她的肩膀顫抖，手指緊緊攥著床單，指節泛白。
浩強看著她的背影，心裡像被什麼堵住，說不出話。他伸手想碰她，但手在半空中停住。他知道自己讓她失望了，可他也無能為力。壓力、疲憊，像一張無形的網，把他困得喘不過氣。他低聲說：「對不起，佳芬，我真的對不起。」
佳芬沒回應，只是哭得更兇。她的身體依然燥熱無比，皮膚滾燙，內心卻冷得像冰。她試過了所有能試的，吻他、舔他、摸他，甚至放下所有的羞恥去取悅他，可結果還是這樣。她感覺自己像個失敗者，連最基本的親密都留不住。
房間裡只剩她的抽泣聲和浩強的沉默。月光從窗外灑進來，照在床上兩道孤單的影子，像是嘲笑他們之間越來越深的裂縫。
「不是！」浩強急忙解釋，「佳芬，你別亂想。我只是壓力太大，最近公司加班多，我真的沒問題，只是今晚狀態不好。」
「狀態不好？」佳芬轉過頭，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這不是第一次了！你每次都說累，說壓力大，可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也想要被愛，被需要啊！」
「我愛你啊！」浩強坐起來，拉住她的手，「你別這樣，我不是故意的。」
「那為什麼每次都這樣？」佳芬甩開他的手，眼淚終於滑下來，「我打扮給你看，你嫌我招搖；我想跟你親近，你卻連這都做不到。你到底把我當什麼？」
浩強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他看著她淚流滿面的樣子，心裡既愧疚又無力。他伸手想抱她，但她推開他，轉過身縮在床角，低聲抽泣。
### 淚水中的裂縫
夜深了，房間裡只剩佳芬壓抑的哭聲。浩強坐在床邊，低著頭，手指攥緊床單。他知道自己傷了她，可他也不知道該怎麼修補。壓力、疲憊、工作的無盡循環，讓他連自己都快不認識，更別說給她想要的愛。
「佳芬，對不起。」他終於開口，聲音沙啞，「我不是故意讓你難過。我會試著改變，好不好？」
佳芬沒回答，只是默默擦掉眼淚。她心裡明白，他不是不愛她，只是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遠到連身體的親密都成了奢望。她閉上眼，淚水再次滲出眼角。這一刻，她不知道該怎麼走下去，只知道心裡的裂縫已經越來越大。
窗外的月光冷冷地照進來，映著床上兩道孤單的影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