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天我站在舞台後方,燈光落在我背後,像是一層溫柔又脆弱的羽翼。
我聽見你的腳步聲從遠處走近,熟悉的頻率,一如你總會在我快要崩潰的時候出現。
但我沒有轉身,只是緊握著雙手,把它們放在胸口——像是在懺悔,又像是在祈願。我一直以為自己能演得很好。
把那些心跳、那些紅著眼眶的緊張,都藏進羽翼的陰影裡。 可是當我看見那張被你畫下的我——低著頭,睫毛上還掛著未落的眼淚,我才知道,我什麼都藏不住。
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你知道我害怕你的注視,因為那會讓我承認自己真的很在意你。
你知道我總說著沒事,其實是因為我不敢讓你看見我不夠好的那一面。 你甚至知道,我每一次在舞台上張開雙翅的瞬間,其實是在向你告白。
……只是我從來沒說出口。
因為我怕一說,你就會離開。
你會發現我根本沒有那麼好,會覺得──我不過是個躲在羽毛後面偷偷愛你的小傻瓜。
可是你沒有離開。
你一直都在,好像你在對我說:「不用說,我早就知道了。」
那一刻,我才終於願意承認。
不是你讓我害怕,是我自己……一直沒勇氣轉身。
但現在,我想轉身了。
如果我能夠再勇敢一點,能不能也像你一樣,站在光裡,對著你說:
——我愛你。
哪怕只是一次,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