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紐約.劇團排練廳.第五天
排練室燈光明亮,導演站在一旁手持筆記本,不時低頭記錄。
Emi穿著劇團為她量身訂製的中性風格演出服,站在舞台中央,對戲進行到情緒高潮,對手演員雙眼含淚望著她。「重來一次,」導演低聲說,「Emi,妳的情緒卡住了。那句『我不是不愛妳,而是太愛了』,不是理智,是崩潰,懂嗎?」
她輕輕點頭,深吸一口氣,卻仍感覺喉嚨緊得說不出話。
「我不是不愛妳……」眼前的劇本模糊起來。
她想起那天,Bonnie鬆開手指的模樣,那一刻像是用盡全身氣力才放她走。
「我再試一次。」Emi低聲說,強自鎮定地回到原位。
📍 曼谷.B.O總部
Bonnie坐在會議室角落,一邊回覆郵件,一邊聽著部門簡報,螢幕上正播放公司新藝人的宣傳片段,卻一點都無法讓她專心。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Line的通知——
【View】:妳看到新聞了嗎?
她眉頭一皺,點開連結,映入眼簾的是一張Emi站在記者會現場的照片,表情緊張。
標題斗大寫著:「前總裁情人空降主角?劇團改革惹爭議」
副標還寫著:「粉絲兩極:是實力翻紅,還是靠關係?」
她的手指慢慢滑到留言區,只覺得胸口一陣陣發悶。
📍 當晚.紐約.Emi宿舍陽台
夜色靜謐,城市燈光閃爍。
Emi坐在陽台的藤椅上,裹著毯子,手裡握著手機,卻一整晚都沒點開任何通訊軟體。
Namtan端著兩杯熱可可走過來,坐在她身旁,把其中一杯遞給她。
「喝一口,妳需要糖分。」
Emi接過來,捧在手裡,沒立刻喝。
沉默幾秒後,她低聲開口:「我以為我可以很堅強的……結果今天在排練時,我卡在一句台詞出不來。」
Namtan看著她,不插話,等她慢慢說下去。
「我不是不會演那個情緒,我只是……」她吸了吸鼻子,聲音沙啞,「我只是突然好想她,好想回去,把所有事都丟下。」
Namtan輕輕一笑,語氣卻帶著一種只有朋友才有的溫柔:「如果妳真的是會把所有事情丟下的人,就不會站在這裡了。」
Emi轉頭看她,眼神有點酸澀。
「但我也不想讓她等太久。」
Namtan靠在椅背上,望著夜空:「所以妳只能撐下去,哭也好,怕也好,但不能停。等妳回去的那個人,值得妳把整座舞台都走完再去擁抱她。」
Emi眼眶紅了,卻笑了出來:「這句話,好像該寫進劇本裡。」
「要寫也可以,但妳得先活成她,懂嗎?」
Emi點了點頭,終於將可可喝了一口,熱意滑過喉嚨,像把心裡那片凌亂稍微融化了一點。
她低頭看著手機,終於打開Bonnie的聊天視窗,點開語音訊息介面,按下錄音鍵——
📍 曼谷.B.O董事辦公室
Bonnie站在落地窗前,盯著窗景發呆,手機靜靜躺在茶几上,畫面上停留在Emi的聊天頁面,沒有新訊息。
她猶豫了好幾次,還是沒傳出任何字,下一秒,語音訊息跳了進來。
【mi 的語音留言:0:27】
她按下播放,Emi的聲音帶著沙啞的疲憊,卻努力讓語氣聽起來正常:「…妳不是說不准我偷懶不傳語音嗎?我有乖乖照做喔!只是今天媒體有點吵,排練也卡了幾個段落,不過我撐過來了…沒事的,我可以的。」
她停了一下,聲音低了些:「還有..就是…有一點點想妳,一點點而已啦。嗯……其實是很多,很多很多。」
語氣像笑了一下,又有些鼻音:「妳在那邊,好嗎?可以說一句『我在這裡』給我聽嗎?哪怕只有一秒,我也會覺得整天都亮起來了。」
「我會努力把每一天過好,但如果可以聽見妳的聲音……我真的會,更好一點。」
她靜靜聽完,眼角紅了,終於按下語音回傳:
「我在,mi,一直都在。」
她聲音輕柔,卻句句堅定:「那些人說什麼都沒關係,我不會被影響,因為我知道——妳站上那個舞台,是靠自己,一步一步走上去的。別怕,就算妳偶爾會動搖、會想逃,我也都理解,因為我真的很清楚……妳有多努力。」
停頓一秒,她語氣低了些,像是在貼著她耳邊說:
「妳說過會回來,所以我也會一直守著這裡,等妳——像妳曾經等我那樣,好嗎?」
📍 紐約.宿舍床邊
Emi聽著Bonnie的語音,嘴角輕輕揚起。她緊握著手機,將臉埋進枕頭裡,聲音悶悶地說了一句:「好!但…我真的好想妳,我的總裁小姐。」
她看向窗外,夜色沉沉,但她心裡好像有什麼一點點亮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