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晨.曼谷.素萬那普國際機場
機場航廈的燈光尚未全亮,天色灰濛,行人稀疏,連空氣都顯得格外安靜。
Bonnie穿著簡約深色風衣,側肩背著Emi的隨身包,另一手拉著行李箱,站在電扶梯出口,望著前方的安檢通道,神情淡定卻眉目沉靜。Emi戴著口罩與鴨舌帽,只露出一雙眼睛。她走在Bonnie身旁,身體不自覺地往她靠,像是要從她身上抓住點什麼,卻也知道抓不住。
「我可以不走嗎?」她忽然開口,聲音壓得極輕,幾乎與空調聲混在一起。
Bonnie停下腳步,轉身看她,眼神裡藏著一瞬間的動搖,卻沒有讓它表現在語氣裡。
「妳可以。」她輕聲說,「但妳不會。」
Emi垂下眼,笑了笑,那笑裡有一種快要潰堤的委屈:「因為妳知道,我太想完成它了,對吧?」
「因為我知道,妳是個說到就一定會做到的人。」Bonnie伸手替她理了理帽子邊緣的碎髮,指尖略顫。
她們站在航廈一隅,旁人經過卻無人打擾,像被這清晨的寂靜護住了專屬於她們的片刻。
Emi忽然撲進她懷裡,抱得很緊,臉整個埋進她胸口:「我不想一個人走到登機口。」
「那我陪妳。」Bonnie回抱住她,聲音極輕,「直到不能再陪為止。」
📍 候機室外走道
登機口前,Emi站在排隊人潮的最後,一步都沒往前走。
Bonnie就站在一旁,看著她,沒有催促,也沒有逼她說話,只是靜靜地等。
Emi終於轉過身來,像是強撐著笑意:「那~我走囉,記得想我喔!」
「我會。」Bonnie點頭,「而且我會每天想。」
Emi淚眼閃著光,低聲說:「不准不讀我傳的語音,也不准突然消失不回我……妳不知道,那種等著螢幕亮起的感覺,有多難熬。」
「好~妳每一條語音我都會聽,還會按愛心。」Bonnie一邊說,一邊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溫度灼得發燙,「我會乖乖等妳,mi…」
她吸了吸鼻子,聲音低低的,卻異常篤定: 「我會盡快把該做的事完成,然後回來,因為我知道,妳在等我。」
說完,她慢慢鬆開手指,像是在放開整個心的重量,然後轉身,踏入登機口的那片燈光下。
但走到那扇玻璃門前,她還是忍不住回頭…
眼神穿越人群與玻璃,只為尋找那個身影。
Bonnie還站在原地,像從未動過一步,眼裡藏著萬語千言,只為她一人停留。
📍 飛機座位上
起飛前,Emi靠在窗邊,眼神望著逐漸亮起的跑道燈光,手機螢幕震了一下。
【Bonnie】:我會乖乖等妳,妳要快點回來,聽到沒?
Emi盯著那句話看了好久,才緩緩打下一行字:
【mi】我記得妳說過,這輩子只給我,所以我會回來,為了這句話,也為了妳。
📍 當晚.曼谷.公寓
Bonnie獨自回到家,換好衣服後,站在空蕩蕩的客廳,望著沙發上的靠枕與Emi用過的杯子,發呆了好一會兒。
餐桌上放著一張便條紙:【冰箱有我煮的粥,記得加熱,不然我半夜會打電話來罵妳。——by 妳的早餐主廚💋】
Bonnie失笑,眼眶卻不自覺地濕了。
她走向音響,打開Emi錄製的demo歌單,熟悉的旋律流洩而出,歌詞輕輕唱著——「如果我走遠了,妳會不會還記得,我是為了更靠近妳。」
她靠在窗邊,靜靜聽著,然後在那句副歌重複時,輕聲說:「我記得,怎麼會不記得。」
她低聲呢喃,指尖緊緊扣著那張便條紙的一角,像握住她暫時離去的溫度。
夜色緩緩墜落,她望向遠方那片看不見盡頭的天空,心裡默默地想——
妳飛走的這段日子,就讓我,成為妳的歸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