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羅漢果果實
我一直在關注羅漢松的果子,因為這果子能吃,但是我卻還沒吃過,今天在行山路上,發現路邊幾株羅漢松上長出了漂亮的果子,正合我意。今天我是來吃這幾個果子的。
野果是能夠激發人們的想像力的,不只是孩子,大人們也無法逃脫野果的誘惑。正如梭羅在《野果》中所說的:野果帶給我的無限的遐思和無窮的回味,就足以讓我感受到童年的所有幸福。成為商品的水果不但不如野果那樣能活化想像力,甚至能令想像力枯竭萎縮。
我看到羅漢松的果子,就知道為什麼它會被叫做羅漢松了。羅漢松的“果子”,其實是種子與種託的奇妙組合。上部近似球形、灰綠色的部分,是它真正的種子,光滑圓潤,恰似和尚的光頭。而下部倒卵圓柱形、比上部更為粗壯的部分,便是種托。種托堪稱大自然的調色大師,從最初的青澀翠綠,到漸漸染上金黃,再到成熟時熱烈的暗紅色、亮紅色或橙紅色 ,就像一位披上紅色袈裟的羅漢,正襟危坐於枝頭,默默見證著時光流轉,這也正是羅漢松名字的由來。它到底是什麼味道?我摘下一個果子,再摘下那紅色的果托,感覺肉呼呼的,真像是在捏一把和尚的手。先咬了一口那肉質種托,沒有蘋果的脆,也沒有葡萄的多汁,反而黏糊糊的,淡得幾乎嘗不出滋味,只有舌尖能觸到一絲若有若無的甜,然後有一股清甜的後味湧上來,再咬了一口,方才那點淡甜更分明了些,我努力在我吃過的人工果實上
事實上,那些山間的野果,就像溪邊的石頭,默默等雨水漫過,等陽光曬透,才把經年的清冽,悄悄遞到願意俯身的人手裡。如果你害怕不敢吃,你就錯過了一道體驗。當然,前提是做足功課,上網查找資料,確認是那個品種的植物的果子?是否有毒或影響健康?
我一邊嚼著羅漢松的果實,一邊觀察這裡的羅漢松,倒像在和這棵樹說著悄悄話,它長在路邊,沒有被人修剪,和我們平時看到的被人修剪出各種造型的羅漢鬆不一樣,但是上面爬滿了各種藤蔓,野葛、牽牛花,還有一些野草夾雜在其中。在這樣夏季與秋季交接的時間,它又長出了一層層新葉,那新葉的顏色,嫩嫩的,綠綠的,充滿生機。它的果實很多很多,正在走向成熟,但是應該不會有什麼人,會把它們當成美食。
野果的秘密不在果實的好看裡,不在果肉的清甜裡,它讓你懂得了「等待」會有收穫,會「辨認」才能品嚐到美味,秘密就藏在這些「不顯眼」裡:一個被蟲子吃過留下疤痕的果實,一層被酷暑洗滌過的皺縮,甚至是它生長的地方──石縫、荊棘叢、老樹學會,都是它在告訴你:要靠近,先得學會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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