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日本是個很適合生活的地方。街道乾淨，電車準時，四季分明，便利商店二十四小時不打烊，冰箱壞了都不用擔心半夜沒宵夜。聽起來是不是很美好？
我在仙台生活十五年，平日裡就是個柴米油鹽的小市民。接送孩子、跑超市、寫寫小文章，偶爾還會幻想自己過著「歲月靜好」的人生。可是，十五年下來，我發現所謂的靜好，其實有不少陰影。就拿性騷擾來說吧，日本的「痴漢文化」大概已經是半公開的秘密。冰山一角被新聞爆出來，但更多的，是我們身邊看不見、聽不見，但真真切切存在的噩夢。
電車裡的尷尬沉默
日本的電車，我敢保證比台灣捷運還要擠三倍。上班高峰期，那種貼合程度，連空氣都要擠成罐頭了。
有次我搭山手線，旁邊一個女高中生臉色很僵硬，一直往角落縮。我轉頭一看，果然，有個大叔的手在不該出現的地方徘徊。
那瞬間我腦袋「嗡」了一下，心裡想著要不要開口，可是我愣住了。整個車廂裡，大家都低頭看手機，裝作沒看到。最後，女生衝下車，什麼也沒說。
最可怕的不是痴漢，而是那份「集體沉默」。那一刻，我突然明白，為什麼會有女性專用車廂。因為她們太清楚，車廂不是庇護所，而是可能隨時變成陷阱的地方。
公車上的偷拍文化
偷拍這件事，在日本幾乎被默認成「地下娛樂」。網路上甚至有專門販售偷拍影片的網站，讓人覺得荒謬到極點。
我太太有一次搭公車，下車時被人提醒：後面那位大哥手機鏡頭一路對著她的裙子。她嚇壞了，臉色發白，可是加害者早就下車消失在人群裡。她最後選擇沉默，因為報警也多半查不出結果。
這就是最無力的地方。偷拍盛行到讓人不得不懷疑：日本是不是「偷拍大國」？而受害者得到的，往往只有陰影，沒有答案。
朋友的夜路
東京的朋友曾經告訴我：有天晚上加班很晚，走回家的路上，被一個男人一路尾隨，還不停搭話。她越走越快，他也越走越快。最後她一頭鑽進便利商店，才算甩掉。
她笑著說：「幸好日本便利商店多到像7-11分身術一樣。」可是那種笑，背後是一股無奈。便利商店不是該用來買關東煮的嗎？怎麼還得擔任臨時避難所。
日常裡的不經意冒犯
性騷擾有時候不一定是「動手」，可能只是一句話。辦公室裡的黃腔、飯局上的低級玩笑。對很多人來說不痛不癢，但對當事人來說，就是一種赤裸裸的冒犯。
日本文化強調「和」，所以大家習慣沉默、不說破。可這樣的沉默，往往給了施害者更多膽子。
小市民的無奈
坦白說，我這種四十歲的家庭男人，很多時候也覺得無力。看到痴漢，心裡火大，可我也會猶豫：衝上去制止，萬一被反咬一口怎麼辦？
新聞裡不是沒有「誤抓痴漢」的案例，結果最後出手幫忙的人反而惹上官司。久而久之，大家都選擇裝作沒看見。這就是現實，讓人苦笑卻又心酸。
歲月靜好的背後
日本的生活當然有美好的一面，這點我不否認。可是這些靜好，是不是也包含了「看不見的犧牲」？
那些曾經被騷擾過的女孩，可能一輩子都對電車心有餘悸。那些被偷拍過的人，出門總要下意識拉緊衣角。甚至連小孩都會被教育：別太晚回家、衣著要注意、遇到奇怪的人要立刻閃。
這種提醒不是小題大作，而是真實的生存智慧。
結語
在日本生活十五年，我越來越覺得「平靜」不是人人平等享有的。有些人的歲月靜好，其實是另一群人的沉默與忍耐換來的。
我寫下這些，不是為了誇大，而是希望大家正視這個問題。別再用「想太多」來輕描淡寫，因為對受害者來說，那就是揮之不去的夢魘。
如果你也有過類似的經歷，或有想法想分享，歡迎留言告訴我。
也別忘了幫我點個讚、追蹤一下。 小市民的聲音雖小，但若能聚在一起，也許就能讓這片靜好的表面，不再那麼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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