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面，買到伴手禮了？」我走近時先開口，不打算問她是不是特意等我。
她提了提紙袋：「嗯。」油紙淡淡的甜香浮出來，應該是幾樣上海糕點。
我準備收尾：「那今天就先到這裡，祝妳回重慶順利。」
既然偶遇由我開頭，那麼就這畫下個句點，也好繼續我接下來的行程。
我頓時以為她迷路：「怎麼了？回宿舍的路不確定？剛妳說的地方其實坐地鐵 ...」
「等一下，你有空嗎？」她直接打斷。
「應該有，如果先去試過觀光隧道的話。」
「那個穿越黃浦江到浦西的？」
「嗯，聽說有一堆光，超科幻的。」
「我也要去浦西吃個飯，可以一起。」
我點頭：「好，那就讓我這個地主再帶妳一程。」
售票處前人不多，票價卻明顯高過一般地鐵，我堅持買單。
她接過票，停了下：「謝謝。那……晚餐我請你。」
我心裡警鈴小響：外灘這帶，隨便吃都不便宜。真的有這麼好事？
她補一句：「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果然。
「等會我跟大姊吃飯，想請你一起，也……需要你幫忙。」
「我們才剛認識，這樣好嗎？」
「可以的，只要你……」她開始交代這樣的安排。
「大姊從以前就很照顧我，她這陣子很關心我『交朋友』的狀況。我想帶個同伴過去，讓她少操一些心。」
「所以我要當個工具人？」
她點頭：「就坐著，聊得自然。不要太冷就行。」
「需要假裝身份？比如老同學、同事？」
「就說過來出差的同事吧，你的口音很容易被認出來的。」
「做我自己？」
她點頭，語氣再緩和些，比剛剛也輕鬆不少。
遠遠看著觀光隧道入口，炫目的人造光彩、謎樣的科技感，似乎正引領著我下段未知的行程。
我忽然意識到，可能已經走進某個跟原計畫完全不同的夜晚，而我還沒想清楚要扮演的角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