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關於牽掛的，卻也只能這樣，再沒有如果。
〈雲淡風輕以前〉
「你最近怎麼都不回訊息？」那天晚上，你站在便利商店門口等我，下班的我看見你，有點愣。
「沒怎麼，就是……還沒走出來。」我避開你的眼神。
「走出什麼來？」
「失戀。」我苦笑一下，「還有點慢。」
你點點頭，沒再追問，只是提著兩杯熱可可遞給我，「那就讓我陪著你吧。」
我那時以為你是真的想走進我的心裡。
後來才發現，你只是喜歡扮演陪伴者的角色——在我孤單的時候給點溫度，在我需要傾聽的時候安靜坐著，卻沒有打算讓我走進你的人生。
日子就這樣過去。你會在下雨天送我回家，會在深夜打電話來，說只是想聽聽我的聲音。那些細節像是不經意地種下一顆種子，我的心裡漸漸有了牽掛。
直到有一天，你忽然問我：「你喜歡我嗎？」
我愣了一下，「你想聽真話？」
「想。」
「喜歡。」我低聲說。
你靠在椅背，「可我不想談感情。」
語氣很輕，像在說今晚可能會下雨一樣平淡。
我沒有問理由，也沒說好，覺得你有點靠北而已。
然後我轉開話題，問你晚餐想吃什麼。
之後我們還是見面、聊天，像什麼都沒變。
一直到那天，我在朋友的動態裡看到你——
你站在餐廳門口，替一個女生整理圍巾，動作很慢，眼神很安靜。
晚上我打給你，裝作隨口問：「今天去哪了？」
「啊，陪她吃飯。」你語氣自然得像是我本來就該知道。
我笑了一聲，「哦，不錯。」
電話掛了，我坐在客廳很久，才明白——我只是你的「還沒遇到她之前」。
我們沒有吵架，也沒有刪掉彼此的聯絡方式，只是再也沒約過。
偶爾想起你，也不覺得難過，就是淡淡的。
像雨後的街道，水痕乾了，地面依舊留著不規則的暗色。
那是我短暫的牽掛，雲淡風輕以前，我還以為它會留下什麼美好的東西。
結果它只教會我一句話——
「原來，不被選擇的時候，什麼也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