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一节–清迈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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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姜曼在北部的清迈府行脚多年,这些年他都在清迈府不同的地方度过雨安居。他曾在以下的地方各度过一次雨安居:Mae Rim县的Chom Taeng村、Mae Taeng县的Pong村、Phrao县的 Kloi村,以及清菜府(Chiang Rai)Mae Suai县的Pu Phraya村和Mae Sai县的Mae Thong Thip。他也在以下地方结过雨安居:清迈府治县里的Chedi Luang寺、Mae Suai县的山里与邻近的程逸府。除了雨安居的期间,他在清迈府和清菜府各地共行脚了十一年,所以不太可能照时间顺序一一细数他所经过的村落小区。在接下来的记述中,我只会提及与本传记有直接关系的村落名称。

阿姜曼除了待在Chedi Luang寺的那段期间以外,他总是独自一人行脚,而且都是在危险随处可见的荒山野岭。就是行脚比丘的殊胜,以及一路走来生起对「法」的诸多内明,都使得阿姜曼的传记变得如此重要。在所有独自行脚的比丘传记中,这样奇特又精彩的传记可说是独一无二。一般来说,这样的生活模式会被认为严峻与孤独。生活在恶劣的环境中,受到危险的压迫,无法正常吃饭或睡觉,恐惧感令人窒息。但阿姜曼却安于这种孤寂的生活,他发现这样有利于去除心中的无明,而他一直凭着在僻静处的努力修行来实现这个目标。

只是到了后来,其他的比丘开始寻找他。例如,廊开府Tha Bo县的阿姜帖,在Tham Klong Phen寺的阿姜Saan与阿姜高,他们在那段时期与阿姜曼一起生活了一段不算太长的时间。在训练他们一段时间后,阿姜曼指示他们去与村落相隔甚远、人口稀少的森林中找一处隐蔽的地方 —— 或许在山脚下,或许在山脊。那个地区的村落非常的小,有的只有四到五间房屋,有的九到十间 —— 恰好足以支持日复一日的托钵。

那一段期间追随阿姜曼的梵行比丘都是坚忍、无畏的人,他们都不断展现出愿为法忘躯的态度。因此,阿姜曼喜欢送他们去充满野生动物(例如老虎)的地方,因为像这样的地方往往能自动驱散贡高我慢,并能激发出正念与观智。这比起其他的方法能更快提升心的力量。

在这些几乎是毫无人居的山区中,阿姜曼只感到安详与宁静,并怡然自得地从中获得力量。虽然几乎没有与人接触,他仍如以往一般接受天神、梵天、龙和其他境界的有情的拜访,就像是一位熟悉外语的人,能经常地与外国朋友交谈接触。由于他长久以来都善于与非人接触,待在山区的这些时日,可说是对这些天界的有情特别有益处。

这也利益到当地山区的部落居民。他们通常是坦率、诚实、平静的人们。一旦他们知道阿姜曼的戒德与对他所传的法有所体悟后,他们非常地尊敬他,甚至愿意为他牺牲自己的生命。山地部落和森林部落,例如Ekor、Khamu、Museur、苗族等,通常被认为是邋遢、不具内涵、原始的部落。但阿姜曼发现他们俊美,外貌整洁,待人有礼,举止合宜,总是以极大的敬意对待长辈与部落的首领。他们维持着良好的部落精神,那时村落里几乎没有任何人会制造麻烦。他们是如此的信赖长辈,尤其是首领。当他说话时,每一个人都会注意倾听,并顺从地遵循他的意愿。他们不会固执己见,是一群容易受教的人。

那些被称作荒野、未开化的丛林,事实上居住着一群善良、正直诚实、有道德的人。在那里,不像人类文明的都市丛林,几乎没听过窃盗与抢劫。由树木与野生动物所组成的丛林根本不像人类文明丛林那样危险 —— 文明社会里充满着不断攻击人的各种贪、嗔、痴。它们造成很深的内部伤口,逐渐侵蚀身体与心理的健康,直到伤势严重。这种伤害很难治疗,常见的状况是大多数人懒得去找适当的治疗方法与照顾伤势。虽然这些因烦恼造成的伤口往往快速溃烂,然而那些受苦的人却常忽视他们的伤口,只一厢情愿希望这些伤口自行愈合。

这种存在于人类心中有如丛林般的无数烦恼 —— 不论是男、女、比丘、沙弥,都一样。阿姜曼说,他利用荒野中的生活来削减心中狂乱的丛林,不然就可能会变得猖狂与不安,心就无法经历祥和与宁静。至少独自生活在荒野能平息烦恼,足以让他感到舒适与放松。他认为,这是使用人类与生俱来的智能唯一明智的好方法,也唯有如此才不枉此生为人的好因缘。

在荒野追随阿姜曼的比丘往往特别勇敢且不畏牺牲,所以他会根据比丘吃苦的能耐以及环境的严苛情形来训练他们。阿姜曼发现适合自己的训练方法,也适合他们。如果有必要,他们宁愿牺牲生命来达成目标。而只要还活着,他们就会全心全力探求为「法」而奋斗,只为了超脱世俗并终止永无止境的生死轮回与痛苦。

阿姜曼对于在清迈府遇到的这些比丘,他用的训练方法不同于以往,而是更加严格与不容妥协。来找他的比丘们大部分都是个性坚毅的人,他们极其专注于内心生起的各种无明烦恼,尝试将它(烦恼)削弱并遏止它们。他们并不担心他的训诫过于苛刻或强烈。事实上,他的语气会随着「法」的讨论变深入而更强,那些专注于定境的比丘也能因此加深定境;至于专注于观禅的比丘,则随着他说理的每一个细微处去发掘开展智慧的新方法。

阿姜曼对清迈府弟子的开示总是特别深入,因为那时他已完全洞悉「法」的知见;另一个因素是因为去求指导的比丘们都有很高的理解力。他们为了愈来愈高的「法」而矢志不移地努力,直到他们都实现了最终的目标。除了他一贯的训诫以外,阿姜曼也有一些非常特殊的技巧去阻止思惟误入歧途的比丘。他用这些技巧困住那些「盗贼」,并当场逮捕他们。但这些都不是普通的盗贼,阿姜曼所抓住的盗贼是潜藏在比丘心中的贼,而且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贼 —— 也就是无明通常呈现的方式。

阿姜曼住在清迈府山区的时候发生了一起相当离奇的事件 —— 一件不该发生在头陀比丘之间的事。我希望你们原谅我讲述我听到的故事,我认为对于任何一位身处类似情境中的人来说,这会是一堂发人深省的课。这个故事也只有阿姜曼较资深与亲近的弟子才知道,而阿姜曼自己也认为这起事件非常重要。这是由一位当时与他一起生活的上座说出来的:

某一天的下午,他(叙述者)与另一名比丘到岩池边洗澡,这座岩池位于通往当地村庄的小径附近,离村庄有一段相当的距离。当他们正在洗澡的时候,有一群年轻女子正前往她们的工作场所,恰好经过那座岩池 —— 这是他们以前洗澡的时候从未发生过的事。当故事中的主角比丘看到她们经过时,原本平静无波的心湖立即泛起了涟漪,就在欲火升起并开始熊熊燃烧时,他失去了正念。他尽可能试着控制自己,但他就是无法扭转这种情境。他害怕阿姜曼会以神通发现,也怕自己会蒙羞。从那一刻起,只要他拼命试着解决问题,他的心就会持续波动。这是他从未发生过的事,而他感到很无助。

当天晚上阿姜曼以他心通知道了这位比丘遇到这起出乎意料之外的事件,并因此心烦意乱,在迷恋与牵挂之间迷失了。这个比丘彻夜难眠,努力试着解决困境。第二天早上,阿姜曼并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这个比丘已经很怕他,若他直接训斥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当他们碰面时,这个比丘非常忧虑羞愧,几乎全身颤抖;但阿姜曼只是友善地微笑,就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托钵的时间已到,阿姜曼借机对这个比丘说:「我知道你的修行很精进,所以今天你不需要去托钵。我们其余的人会去,回来时会与你分享食物。多供养一个比丘不是什么问题。你继续去禅修吧,好让我们这些人也可以分享你的功德。」

因为阿姜曼比这个比丘还要更暸解他自己,所以他不用直接看着他便说了这些话。然后阿姜曼便带着其他的比丘去托钵,而这位比丘则自己努力经行。由于这个问题是肇因于一个偶然的相逢,所以没有办法阻止它的发生。了解了这样的因缘后,阿姜曼尽其所能去帮助他。他很清楚这个比丘已经很尽力去解决问题,所以他有责任找一个不会扰乱他的心境且真能帮助到他的好方法。

当他们托完钵回来以后,比丘们与那个比丘分享食物,每个人都放一些饭菜在他的钵里。阿姜曼派人通知他,看他想要与大家一起吃或独自在他的小屋里吃。听到这个消息后,这个比丘马上与他的同修们一起用餐。阿姜曼在他抵达时,刻意不理会他,过了一会儿后才和缓地对他说话,抚慰他受伤的心灵并减轻他的自责。虽然他与其他比丘们一起坐着,但他根本没有食欲;为了避免表现出不礼貌,他只吃下一点点的饭菜。

那天稍晚,另一个在岩池沐浴的比丘 —— 也就是后来叙述这故事的人 —— 生起了疑惑。他当时还不了解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不知道为何阿姜曼会以他从未见过的态度去对待那位同修。他认为阿姜曼既然这么支持他的同修,那么他的修行肯定很好,于是他找机会问他有关他的禅修。

「阿姜曼说因为你在精进,所以你可以不用去托钵。但他并没有说你的修行到底有多好。所以,你的禅修进度如何?请告诉我吧。」

这比丘只是一味苦笑。「我的修行怎么可能会好?只不过是阿姜曼看到了一个可怜悲惨的孤魂,他只是用他的方法来帮助我。如此而已!」

他的同修继续试着探索真相,但这名比丘一直回避他的问题。最后,这名比丘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直接面对他。

「你说阿姜曼看到一个可怜悲惨的孤魂,这是什么意思?还有他是怎么帮你?」

这名比丘恼羞成怒,但态度还是软化了。

「实在没有必要告诉阿姜曼这些事。反正,他早已比我更了解我自己,所以在他面前我只感觉心虚与羞愧。昨天我们一起在岩池洗澡的时候,你有没有注意到什么不寻常的事?」

叙述这则故事的比丘说,除了一群路过的妇女外,他并没有察觉任何的异状。于是这位比丘招认了:「就是这件事。这就是为何我现在如此凄惨、阿姜曼为何不让我今早去托钵的原因。他是怕我在村庄里又碰到她,我可能就会当场昏死过去。我的修行能有多好?现在你了解这个可怜人的修行有多好了吧?」

另一名比丘听到后相当惊讶。

「喔!天哪!你和那些女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关系?」

「什么也没有!」这名比丘回答:「只不过我盲目爱上了其中的一位,我的修行全毁了。我的心被她美丽的倩影搞得神魂颠倒、意乱情迷 —— 整晚都让我辗转难眠。到现在这种痴狂仍持续不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拜托了!你能不能帮帮我?」

「你的意思是说情况没有好转?」

「没有~~」比丘的声音听起来相当无助。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建议你,如果你没有办法压制这件事,那就不宜继续留在这里 —— 因为这样只会愈来愈糟。我认为你最好是尽快离开此地,另觅一处地方修行。如果你不敢跟阿姜曼说,那就由我来帮你去说。我会跟他说你想找一处隐蔽的地方,因为你觉得这里不妥。我相信他一定会马上答应,因为他一定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他只是顾及你的面子,所以没有说出来而已。」

这名比丘立刻同意。当晚,他的同修就去跟阿姜曼说这件事情,而阿姜曼也立刻同意了。但这里潜藏着一个讽刺的因素,阿姜曼却说得相当含糊:「由业的吸引力所产生的病相当难以治愈,只要最初的因缘仍在,那么传染病就会迅速蔓延。」他对这件事就只说了这样,但就算是代为转达这件事的比丘也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

大家对这件事情都闭口不谈,这名为情所困的比丘也从未跟阿姜曼直接提起这件事,他的朋友也没有跟其他人说;阿姜曼自己也只字未提。虽然大家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却都看起来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没有人公开谈论此事。

第二天,这名比丘跟阿姜曼道别,但还是没有提起这件事。接着他便离开了,去了一处距离相当远的邻村。如果,不是真像阿姜曼所暗示的那样,是出于宿业的吸引力,那么这名比丘就必然可安度这次的难关。但是,唉!可叹的是业果的不确定性:事情的演变真如阿姜曼所料。就在这个比丘离开阿姜曼没多久,那个与他有相同业力牵连的年轻女子,因为一次偶然的机缘(实则必然)也搬到那座村落,而他们竟然在路上相逢了。这实在是非常有趣,因为长途跋涉或离乡背井对于山区部落的妇女来说都很罕见。

后来,在阿姜曼及其僧团的比丘们离开了第一座村落时,他们就听说这名比丘已经脱下僧袍还俗了,因为他再也受不了为情所困,他的业力又让他历史重演,他跟这名漂亮的女子结婚,并定居在那个村落里。

这是一则有关共业的真实案例,除了业力的牵连,还能作何解释呢?说这个故事的比丘坚称他的朋友从未看过这名女子,也未与她说过话,只不过看到对方一眼,便立即坠入情网,这件事也有当时住在僧团且与村民没有来往的其他比丘可以作证。他们一直都住在僧团里,不可能与村民会发生这种互动。此外,他们与阿姜曼住在一个可避免这种互动的安全地方,所以肯定是他们之间过去久远的业力连结所致。这个比丘曾跟他的朋友说过,不过是两眼短暂的交会,就足以使他神魂颠倒、意乱情迷,无法抑制的热恋袭卷了他的心,令他几乎窒息。那些惊涛骇浪的情绪无情吞噬了他,使他整个人陷入了无法自拔的情境。当他警觉到自己的处境后,曾想逃离。但命运还是找上了他,仍使他逃不出魔咒。就这样 —— 他屈服了。

那些从未有此经历的人可能会偷笑;但其他有此经验的人就不会如此,因为其他的人都知道我们大家不可能模仿阿罗汉萨姆达(Sundara Samudda),在欲海中就这样漂浮起来然后安抵解脱彼岸。[i]一般来说,山区部落的居民跟僧侣都不太熟;但若牵涉了业力,这种事情就有可能发生。没有人能豁免业力的掌控,因为业力有权审判那些创造出它们的人。阿姜曼完全了解这个道理,虽然他用尽各种方法去帮助这名比丘,但结果仍无力回天。就因为如此,他不想直接介入他们之间的因果。总之,结论就是世界各地的凡夫都在业力的掌控下,事件一定会按照它们的因缘自然发展。我收录这则故事是希望如果有人发现自己也遇到相同的情况,可以有一个及时参考的借镜。就跟以往一样,如果有任何不当之处,我相信大家都会谅解。

先前我提过阿姜曼有「抓贼」的特殊本事,也就是读心及捕捉妄念的他心通,可使弟子保持正念与警醒。如果有性格无畏且坚毅不拔的头陀比丘来清迈府参访他时,阿姜曼就会使用这种教诫神通使他们获益。不像那些不认真修行的比丘,如果对他们用同样的方法就会产生负面的效果。只要阿姜曼纠正他们的错误,他们就会完全专注在「法」的缘起,尽全力去改正。不论他如何尖锐犀利地纠正他们,他们也不会因为错误被揭露而感到害臊或不安。

阿姜曼是一位完美的老师,他的教导能直入人心,不管是分享他个人的知见或指出弟子的缺点,他总是真诚与坦率。他批评的时候会保持公正客观与坦率,尽可能多方面提供协助。他的学生们绝不敢轻视,也不敢拒绝接受真理,更不会自满于自己的成就,就像修行团体中常见的那样。

他对「法」的说明都一定会视弟子的需要而因材施教,只触及个人修行程度的必要重点。当他觉得某位弟子修得很正确,他就会鼓励他继续精进;但若他觉得某人的禅修有偏差或潜藏危险,他就会以鼓励的方式指出错误,使弟子们放弃错误的修行。

对于那些带着疑惑或问题去找他的比丘们,他的解释总能准确切入重点;而且,就我所知,他的弟子也从未失望过。稳当的说法应该是,对每一个前去求教有关禅修的人,都能预期得到专业的建议,因为禅修是他最擅长的专业领域。他对于禅修的理解与体悟都无与伦比。在各种佛法教学的表达上富于感性,能令听众深深着迷,而他的口才迄今也无人能比。他对于道德的看法,深深吸引着听众;而他对于不同层次的禅定与智能的开示也是世间稀有,他的听众会全神贯注,沉醉在听到的「法」,这种满足感往往会持续好几天。

在阿姜曼严苛督促自己朝向解脱的那段期间,他都独自一人住在山中的石窟或隐蔽的森林中。当他对无明发动全力攻击时,他的精进总是直接向着内心。只有在睡眠的时间里,他才会放松持续的内省。在他从头到尾以内观连根拔除无明时,「止」与「观」都是他忠实不变的伙伴。他持续与无明对话,并以「止」、「观」反击。他灭苦的决心是他对话时的增上缘,这不是修辞的比喻,而是指以「止」与「观」的内正思惟去一一制止无明。 不论无明如何躲避他,也不论以什么伎俩来抵制或绊住他,阿姜曼都会以「止」、「观」一路尾随对方的动作,去垄断或粉碎对方的后路,使其投降 —— 直到赢得最后的胜利。只要他一发现无明又稍稍占上风时,他马上会提升战力 —— 正念、智慧、信心、精进 —— 集中火力迎接每一次新的挑战,直到战胜巨敌。正如我们所知,最后的胜利,在他的心中颤动 —— 解脱知见已消灭了烦恼心的魔王。[ii]

这就是阿姜曼致力于终极一战的经过。他不分昼夜,时时刻刻都经行与静坐,运用止与观以确保胜利。当他终于穿越无明的丛林后,他首选的武器:无上的止(正念)与观智,就已不再有意义了。此时的「止」与「观」都已变成日常修行的心理活动,而他只会用它们来思惟诸法的其中一种「法」,并从事其他精神活动,当他不再需要它们的服务时,就会让它们退去。在此之前,为了打击无明,它们必须处于备战状态。一旦获得了胜利,如果没有其他因缘来促使他思惟,他就会像精神放空一般地活着。长久以来卷入激烈战火中的止与观,现在已无用武之地。心中剩下的只有不受打扰的永恒寂静,使心中其他的一切都黯然失色。心只剩下自己,不受外界的影响,也不再思惟过去或将来,彷佛一切都随着无明消失了 —— 只留下「空」

[i] 萨姆达是佛陀时代的一位阿罗汉,他越过妓女的诱惑阻拦并证得解脱。根据传统的说法,他以神足通离地腾空飞起,并穿透妓女屋顶的窗户而逃离她。(长老偈VII.1)

[ii] 也就是说,洞悉证悟解脱之道已摧毁了掌控不断生死轮回的心之魔王(无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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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他化自在天神能自在運用化樂天神所創之樂境,於中變化無窮,樂享無邊。而文學家,亦如化樂天神,以才情妙筆幻化文字世界,讓流連忘返。正因此,本坊取名『他天化樂天書坊』,廣收古今經典文學,如《搜神記》《元曲》《酉陽雜俎》《子不語》《廣異記》等白話譯文。另亦收錄坊主個人遊記、言情、推理、怪談等創作,期以文會友,自娛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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