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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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獨語》(另一版)

沐雍熙看了修改後的履歷表,心裡依舊迷惘,不僅是不知道該做甚麼的空白,還是因為如何將興趣轉化為經濟實力——既能展現熱情與興致,又能避免中年危機,更不會陷入一種「活過半生,突然不知道自己要做甚麼」的迷惘。曾經不知聽誰說過,即便生活穩定,卻不知道要做甚麼的人很多;若能將興趣轉變為專業的能力與經濟的實力,老年後就不會陷入經濟弱勢與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困境裡。但這是很難維持平衡的事!

她望著筆電上的履歷表,忽然一頭敲在桌子上——不知要如何是好,也不知要怎麼繼續生活了!霎那間,忍不住在心裡吶喊:「想把興趣轉化為能養活自己的力量,怎麼那麼難呀!」

此時此刻,她依舊不知道該從何突破,有些人應聘上公務員穩定地生活了四五年,卻仍不知自己應該要做甚麼,迷惘、空虛與空白佔了一生。

她一邊苦惱,一邊被焦慮和空虛包圍著,這令她難受更不知如何是好,想找事情做,卻又不知該做甚麼好。

「到底該怎麼辦嘛!」她愁眉苦臉並在心裡吶喊著,越來越感到煩躁和不安!

嚴牧荑看她趴在桌上十分苦惱的樣子,就問她要不要先去她的小商店裡打工?這樣好過一直在原地打轉,又不知從何開始。

她一聽似乎也不錯,就立即答應了。但心裡很清楚,這只是暫時的「安頓」,還沒能真正「安身立命」。

天剛剛亮起晨光,本在房間熟睡的沐芳宜,忽然坐了起來並驚出一身冷汗!她面容有些驚恐的模樣,卻不記得是夢到甚麼,還是又發生了甚麼事。

坐在椅子上的苑澄遠看太太一身冷汗,便讓她先去洗漱,自己則開始泡茶。

在對門房間的沐芳若屈膝坐在床上,一臉冷俊,另一手緊握手機。早上天剛亮的時候,愛滋安置機構的護理長就打電話說,父親沐茂庸咬舌自盡了!這不是他第一次自殺,早在剛開始單獨監禁時,就曾用頭去撞擊不銹鋼的馬桶邊緣,企圖自盡,卻因觸發警鈴而被及時制止。

她不明白像父母親這樣沒有道德,只以利益和權勢為主的人,如此的結局究竟是好是壞?早在法官宣判父親能單獨監禁在安置機構時,她就在想若直接判一等的死刑,槍聲響起的那一刻,一切就結束了——無須每個月都要繳在安置機構的錢、無須用社會資源來單獨監禁,也不會接到安置機構的通知。可他和母親除了對死亡的恐懼外,壓根不會懺悔、不會悔過、不會反省、不會懊悔,這樣的他們若早早被槍決,豈不是太便宜了!

「我讓護理長以無名屍處理了。」她淡淡地說了這句,然後一言不發。母親的喪禮剛結束沒幾天,父親又咬舌自盡,嘗試自殺多次,這次終於成功了——這到底算甚麼!

夫婿陸貞穆聽了,就拿起手機跟對門的二姊與二姊夫發訊息通知。

沐芳宜剛吹好頭髮,就聽夫婿苑澄遠說,父親咬舌自盡並以無名屍處理了!她立即把頭髮盤好,接續一臉茫然——父親嘗試自殺多次,和母親一樣,從沒對所做的一切懺悔、不會懊悔、不會良心不安,只有對死亡的恐懼,這樣的他們究竟還能是甚麼?!或許對父母而言,是否置辦喪禮都已是對他們這權力與利益為主的一生,最大的寬容了!

一時間,她們的心緒都很複雜,但好在無須再置辦一場喪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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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曼潛的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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