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句「下次記得塞著跳蛋來」被說出口後,整整一週我都在反覆想它。
那不是命令,卻像是某種被默許的默契。我討厭自己那麼受影響,卻又沒辦法真的把它當玩笑。
週一去健身房前,我把運動服平鋪在床上,看著那條熟悉的淺藍色瑜伽褲。
光是想到教練可能會用「那種表情」看我,我的心跳就比平常快了兩倍。
我甚至升起一個奇怪的想法:
——如果我什麼都沒帶,教練會怎麼反應?
到健身房時,他像平常一樣笑著向我招呼,完全像個什麼都沒說過的人。
我卻一直覺得自己藏了什麼秘密似的,連放水壺的動作都不自然。
「今天看起來有點緊張?」教練在我背後開口。
「沒有啊。」我急忙回覆,但聲音比想像中尖。
他只是瞄了我一眼,視線落在我雙腿間那塊布料稍微凸起的地方。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看到了什麼,或只是故意的。
但我在那瞬間突然覺得,教練什麼都知道。
「等一下做腿推。」他淡淡地說,但語氣裡藏著什麼——像是在確認某件事。

我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可偏偏,在他幫我調整器材時,那靠近到耳邊的呼吸聲,讓我整個人像被看穿一樣。
「珊珊。」他突然叫我。
「嗯?」
「今天……有照我說的做嗎?」
我差點沒抓住握把。
那句話沒有直接問,也沒有強求,
但像是一種「我知道,你自己說」的試探。
我避開他的視線,心跳響得讓我聽不見健身房的音樂。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低聲說。
教練看著我,什麼話也沒接,只是笑了一下。
像是在等下一個聲音、下一個反應、或下一個由我自己揭開的秘密。
那一刻,我才發現——
真正令我緊張的不是跳蛋本身,而是:
他好像完全掌握我了。
這篇的延伸內容與更多細節,我在自己的沙龍〈被發現之後|03.5|震度的課表〉有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