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火·立國》第一部 第十六章:邊境的烽火與心中的燈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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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漸深,寒風捲著枯葉,掠過共和國新築的邊境防線,發出沙沙的哀鳴。塞克斯圖斯站在新加固的城牆上,海風凜冽,掀起他厚重的戰袍,露出身上幾道尚未完全癒合的傷疤——那是清剿沿海貴族殘部時留下的紀念,也是他贖罪之路的印記。


自從主動請纓駐守這片最可能爆發衝突的東南邊境,他幾乎未曾安眠。一方面,他要守護共和國初生的海疆與陸疆;另一方面,他需要在這遠離皇城權力中心的地方,用汗水、警醒和功績,一點點洗刷過去的污點,向所有人,也向自己證明——此刻站在這裡的,是共和國的將軍塞克斯圖斯,而非過去的背叛者。


他手中握著望遠鏡,仔細觀察著遠方荒原的動向。根據德西烏斯情報網傳來的最新消息,一股由貴族殘餘勢力與境外剽悍蠻族組成的聯軍,正在荒原深處集結,兵力約五千人,隨時可能像蝗蟲般撲來。


「報告塞克斯圖斯將軍!聯軍開始移動了!前鋒是蠻族的輕騎兵,速度很快,還攜帶了簡易的攻城槌!」一名哨兵匆匆跑來,語氣急促卻不失沉穩,這是經過嚴格訓練的成果。


塞克斯圖斯放下望遠鏡,眉頭微皺。五千聯軍,其中混雜著凶悍善戰的蠻族戰士,且佔據了主動先機,這場防禦戰絕不會輕鬆。他立刻下令,聲音穿透風聲,清晰傳達至每一名士兵耳中:「通知各部隊,進入戰鬥位置!弩砲隊調整射界,覆蓋敵軍衝鋒路徑!步兵嚴守城牆垛口,檢查弓弩箭矢!記住,我們是共和國的盾牌,身後是萬千剛剛安頓下來的家庭,一步也不能退!」


隨著命令下達,城牆之上瞬間忙碌起來,金屬碰撞聲、腳步聲、號令聲交織,卻井然有序。士兵們迅速進入崗位,經過數月整編和共和理念的洗禮,他們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畏懼,只有守護來之不易家園的堅定。


戰鬥在午後準時打響。聯軍如潮水般湧向防線,為首的貴族殘餘首領揮舞著鑲嵌寶石的長劍,高聲吶喊著奪回權力與領地的口號。蠻族戰士們則發出野性的嘶吼,頂著粗糙的盾牌,如同嗜血的狼群向前衝鋒。


「穩住!聽我號令!」塞克斯圖斯目光冷峻,計算著距離,「弩砲,放!」


一聲令下,城牆上的重型弩砲與守城弩同時發出怒吼,密集的箭矢與標槍如同死亡的雨點潑灑而下。衝鋒的聯軍士兵頓時人仰馬翻,慘叫聲不絕於耳。


然而,聯軍人數眾多,蠻族戰士更是悍不畏死,頂著傷亡很快便衝到了城牆下,架起雲梯,如同螞蟻般瘋狂向上攀爬。


「滾石!檑木!」塞克斯圖斯親自鎮守一處壓力最大的缺口,他的動作迅猛而精準,每一劍劈砍,每一次突刺,都帶著決絕的意志。鮮血濺在他古銅色的臉龐上,他卻絲毫沒有動容,彷彿要將所有的力量與信念都傾注在手中的長劍上。**他必須用行動證明,此刻站在這裡的,是共和國的將軍塞克斯圖斯,而不是過去的叛徒塞克斯圖斯。**


戰鬥從午後持續到黃昏,城牆上下屍體堆積,鮮血浸染了焦黑的土地。共和國的士兵們傷亡不小,但防線在塞克斯圖斯的指揮與眾人的死戰下,依舊如同磐石般穩固。


就在塞克斯圖斯感覺壓力倍增,預備隊即將投入之際,遠處荒原盡頭,揚起了一陣熟悉的、捲動著共和國鷹徽旗幟的塵土——一支騎兵部隊,如銀色利劍般疾馳而來,馬蹄聲如同撼動大地的戰鼓!


「是援軍!是弗拉維烏斯將軍的騎兵隊!」城牆上爆發出驚喜的呼喊。


弗拉維烏斯一馬當先,揮舞著他標誌性的雙刃長劍,如同復仇的旋風般狠狠衝入聯軍毫無防備的側翼。他的怒吼甚至蓋過了戰場的喧囂:**「雜碎們!你弗拉維烏斯爺爺來了!敢碰老子的共和國,找死!」**


騎兵隊的衝鋒勢如破竹,瞬間將聯軍陣型撕裂、攪亂。塞克斯圖斯見狀,眼中精光一閃,立刻下令打開城門,親自率領精銳守軍出擊。


內外夾擊之下,本就苦戰半日、士氣受挫的聯軍徹底崩潰,殘兵敗將丟盔棄甲,狼狽不堪地逃入茫茫荒原。


戰鬥結束後,夕陽已半沒地平線,將戰場染成一片悲壯的赤金色。弗拉維烏斯策馬來到塞克斯圖斯面前,拍了拍他沾滿血污和塵土的肩甲,臉上帶著毫無保留的讚許:「幹得不錯!這防線讓你守得跟鐵桶一樣,老子在外面看了都佩服!」


「是兄弟們用命在守。」塞克斯圖斯語氣誠懇,他望向屍橫遍野的戰場,眼神複雜,「這些貴族殘餘,為了權力,竟真的引狼入室,勾結境外蠻族來蹂躪自己的土地和人民……」


「他們眼裡只有自己那把破椅子,哪管什麼土地和人民。」弗拉維烏斯收起笑容,語氣凝重,「維魯斯早就料到他們不會死心,收到德西烏斯的情報後,就讓我帶騎兵隊在附近機動待命。這幫蒼蠅,拍死一波,總還有下一波,煩不勝煩。」


兩人正說著,一名傳令兵騎著快馬趕來,遞上一封維魯斯的親筆信:「塞克斯圖斯將軍,弗拉維烏斯將軍,首席執行官有令,邊境戰事結束後,請速回皇城議事,有要事相商。」


兩人對視一眼,心知肚明——邊境的烽火雖暫熄,但恐怕只是更大風暴來臨前的一次試探。


---

與此同時,皇城之內,維魯斯正站在新建成的公共糧倉前,看著平民和異族居民井然有序地排隊領取冬日配給,臉上露出一絲欣慰。在蓋烏斯和卡西烏斯的努力下,新的糧倉不僅容量更大,儲存技術也更為先進,確保糧食能安穩度過寒冬。


「養父。」卡西烏斯走到維魯斯身邊,手中拿著一份新繪製的圖紙,他的左手依舊習慣性地貼在身側,進行精密標註時主要依賴靈活的右手。「這是我設計的新型邊境防禦工事草圖,結合了低魔能量監測和模組化防禦單元,可以根據不同地形快速部署,能有效防範蠻族騎兵的快速突襲和可能的黑暗秘術滲透。」


維魯斯接過圖紙,仔細審視,眼中閃過讚許:「做得很好,孩子。有了這個,邊境的將士們就能多一分安全保障,家園就多一道屏障。」他頓了頓,語氣轉沉,目光投向遠方,「不過,眼下有更急迫的事情。塞克斯圖斯和弗拉維烏斯很快會回來,邊境的衝突提醒我們,敵人不會給我們太多埋頭建設的時間。」


卡西烏斯用力點頭,清秀的臉上滿是堅毅:「我明白,養父。我會優先完成幾個關鍵節點的防禦升級方案。」


數日後,塞克斯圖斯和弗拉維烏斯風塵僕僕地返回皇城。評議會立刻召開緊急會議。


「邊境的勝利,只是暫時遏制了敵人的氣焰。」維魯斯開門見山,語氣凝重,「根據德西烏斯整合各方情報,貴族殘餘與蠻族的勾結比我們想的更深、更廣。他們在南部山區和境外建立了多個隱蔽據點,而且……有確切跡象表明,他們可能獲得了某個周邊王國的暗中支持,甚至軍事援助。」


「他娘的!我就知道沒那麼簡單!」弗拉維烏斯一拳捶在桌上,震得茶杯亂晃,「我們不能光挨打不還手!必須主動出擊,趁他們立足未穩,端了他們的老巢!把那些躲在背後下黑手的混蛋揪出來!」


「主動出擊需要明確的目標和周密的策略。」維魯斯沉穩地壓了壓手,目光銳利地掃過軍事地圖,「塞克斯圖斯,你熟悉海路和沿海地形;弗拉維烏斯,你擅長陸地強攻與快速突襲。我命令你們,分別組建特遣艦隊和機動兵團,在嚴冬來臨、土地封凍之前,務必清除共和國境內及周邊緩衝地帶的所有敵對據點,徹底斬斷他們伸來的觸手,並以此震懾那些心懷不軌的鄰國!」


「明白!」兩人霍然起身,異口同聲,眼中燃燒著同樣的戰意與決心。


會議結束後,維魯斯獨自登上皇宮高台,望著他們離去備戰的方向。他手中無意識地摩挲著那塊血原之戰同袍留下的盾牌碎片,冰涼的金屬觸感此刻卻帶來一絲溫熱。它不僅是愧疚與懷念,更是他心中永不熄滅的信念燈塔——守護這個來之不易的共和國,守護每一個信任它的人。


夜幕降臨,皇城內萬家燈火次第亮起,溫馨的燈光映照著這片充滿希望又暗流湧動的土地。維魯斯很清楚,塞克斯圖斯和弗拉維烏斯即將執行的,不僅是一場軍事清剿,更是共和國成立後,對外部威脅的第一次強硬亮劍,關乎國格與未來的安全空間。


北境吹來的寒風帶來的不僅是深秋的涼意,更有遠方愈發清晰的鐵鏽與硝煙的味道。邊境的烽火雖暫熄,但每個人心中那代表警戒與守護的燈塔,必須長明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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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青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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