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等待任何人,希望在自己身上。」 (...they should stand up for their rights, they shouldn't wait for someone else.)
建議搭配音樂:蘇打綠 - 無與倫比的美麗
緹娜與之之啼笑皆非地看著手上名單,那是班上男生之間偷傳的整理表單。
因為有人不小心放在宿網
網芳公開資料夾裡,在女生宿舍裡炸開來了!
內容是這樣的:
上面條列了班上所有的女生,然後一一由每個男同學傳閱後把各項分數加總平均起來,得到各個排名順位。
緹娜整個怒呆了!
但她說不出為何?
(班上六十幾人女生也才14個!排名第13是怎樣?!)不!不是這樣!
隱隱覺得有甚麼說不上來的「不甘」!
之之笑笑:「醫學系男生就是這麼幼稚!」
班花莫顏的分數跟排名果然都是第一,但,不應該是這樣。
女生們交頭接耳,呼呼喳喳著。
緹娜順著看到最底,最末備註著:「*最想打炮」。
莫顏被打上星號,是這個意思。
女同學們在分組討論時找上了男生興師問罪,男生們紛紛閒扯著:「唉唷!那只是男生們好玩的啦!」「誰叫妳們女生偷看啦!」之類的。
之之問:「你們全部男生都有評分嗎?」
男生你指我、我指他。
緹娜瞪視著,看著。
眼前的畫面當下並不知道違和感在哪,但她,用力記著。
那些用力笑鬧著,用「玩笑」包裝著「侵害」,用「無心」掩蓋著「惡意」。
惡意在最初就是起始於這樣的笑談中。
實習時,遇上了女王小莎。
三個女實習醫師進入臨床,用不同的視野來關切周圍一切。
在耳鼻喉科時,上了讓她們非常震撼的一課。
「嗓音美容」——這甚麼東西?
開課前老師要求大家關起手機,關上門。
小莎:「這是要幹嘛?」
之之搖頭:「不知。」
影片開始播放,無比衝擊。
原來是男變女變性人(俗稱人妖)接受聲帶手術,術前粗啞男聲,術後變成輕柔高音女聲的紀錄片。
緹娜看傻了!
在當時民風未開,老師說:「這些人如果不是到國外做手術,在台灣只能被迫接受相對保守的醫療處置,還要承受相當大外在的壓力。」
螢幕上一個個或許五官仍粗曠、或許已經有了妝扮整修過的臉,沒有馬賽克,全臉入鏡,說話唱歌講故事。
術前或許略嫌羞赧、眼神閃躲;但術後開口發聲時,那明顯柔性的氣質,讓台下同學都驚呼騷動。
術後的每一個人,都眉開眼笑,面露幸福。
老師說:「你們看,這就是聲音的力量。讓每一個人在面對自己的時候,更坦然、更開心。今天會用這麼神秘的方式,最主要是不想讓個資外流。禁止拍照,禁止錄影。這些人願意拋頭露面接受錄影,都是我花了很大心力去說服的。而完全不打碼,就是要讓你們看,當人覺得自己有力量時,臉上的神色、眼裡的光、嘴角的上揚,多美。」
在全關門的會議室內,他們用最奇特的方式,見證了所謂「跨性別」、「跨框架」的力量。
直到很多年很多年後,才懂得這一切串聯起來所代表的涵義。
她們當中,有的會遇到被質疑「你一個女的幹嘛走外科」,有的是「你是不是眼光太高所以都沒對象」,有的則「小孩誰養?這樣將來好嗎?」
她們都笑笑而過。
當知道自己心裡有多大的力量,這些,依附著「女性即弱勢」、「女性應該這樣評斷」的「侵害」,已經傷不到她們了。
女性從求學開始面對的「異性角度眼光」,不只評外貌評臉蛋、評身價評風評,還隨著年齡被評婚姻評生育評教養評養育英才...…甚麼時候才能夠不從「女友」、「母親」、「妻子」的角度出發,單純做為女性本身,自在自信地追求自己所想要的。
婚前大評比?那些當年訕笑過的男生,真懂得自己的行為背後嗎?
《ptt發文》
「要不要進入婚姻」竟已經變成可受公審的項目?比起豬隊友拖垮自己,寧可選擇自己負責!
《新聞》
婚後生不生?
生的多不多?
生完怎麼養?
養著如何教?
教完考幾分?
都別再比了吧!
如果婚姻後的生活狀態是這樣差,憑甚麼我們要強加在別人身上!
《新聞》
從小我們教導孩子要自重自愛自己的身體,「你是獨一無二的,你的身體是要被任何人尊重的」。為人父母我們將子女捧在手心,眼對眼、鼻對鼻的逗弄親暱,我們會希望懷中軟綿綿肉呼呼寶貝,長大後被逐漸歧異的外在壓力「評價」嗎?
那為何漸漸長大的過程,卻對女性開始加上諸多約束?穿漂亮一點的、表現多一點的、會受到甚麼指責?
《新聞》
再來看看這支影片,你做何感想?
一開始不以為惡意的玩笑,背後所衍生出的「性別差異對待」,會有甚麼後果呢?
緹娜當年只恨自己沒有衝上前去把那個名單當場撕掉。
但沒關係,她還不知道,很多年很多年以後,她會遇到一個成為外科(真假的?)作家(騙人的吧?)的女醫師(跪)
她的故事會被拿來激勵更多、更多人。
仇女派、母豬教。
這些名詞創造者、網路發言使用者,在真實生活面對異性時,是同樣「有力」的嗎?
真正腳踏實地,認真無愧用力衝刺的女性、異性、個體、每一個人,用力生活的每一個人,直接跨過這些魯蛇爭執,在真實世界裡用力創造自己的勝利人生。
或許能找到隊友組隊、或許要一人打BOSS,機率問題罷了。
但這一切是無關性別的。
這是不需交給外界評分的。
因為每一個人都「平等」。
馬拉拉:「我是女性主義者,事實上我們全都是,因為女性主義的另一個名字叫平等。」
甚麼時候「婦女節」不再是個「節」?
(為何沒有「男士節」?)
甚麼時候「女性」不再是需要被特別定義為弱勢的名詞?
甚至,甚麼時候,跨出女性、男性的區分,當人自主地想要做出變換時,所謂的變性,也能自在於公眾露出笑容?
想起那一天所有門上鎖的課堂,想起螢幕上勇敢面對鏡頭微笑的每一張臉孔。
真正追求「平等」,擺脫內心「既定框架」,才能真正有所力量。
祝福每一個正在為自己發聲、捍衛、爭取、努力的每一個人。
每一個人,內在都有無與倫比的美麗。
祝福未來,不在婦女節,也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