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衡的力量在哪裡？全球的專制復興與捍衛民主（三）

面對全球範圍的專制制度回潮，到底要如何應對？要如何捍衛民主？在文明的衝突日益凸顯，全球化的負面作用導致保守主義當道、恐怖主義猖獗、經濟陷入衰落，戰亂導致的難民問題，以及由此引發的民粹主義浪潮等一系列挑戰面前，答案也不可能是單一的。但是有一點毋庸置疑，那就是——面對專制力量結盟的前景，支持民主的各種力量也必須團結一致，協調行動。這正是法國總統馬克宏最近在歐洲議會的演講中所強調的。

反對專制、捍衛民主，積極的制度層面的建設還是必要的。歐盟最近的動作值得關注。先前，儘管歐盟內部已經感受到內部反民主力量的成長，但是缺乏有效的制衡機制，像匈牙利和波蘭這樣的國家也相互支持和袒護，更加令歐盟其他成員國一度一籌莫展。但是現在，歐洲議會正在醞釀一個新的法案，可以授權委員會減少對具有威脅民主行為的會員國的財政援助。這不失為釜底抽薪之計，因為波蘭就是接受歐盟預算浥注的最大受惠國，一旦失去經濟援助，專制主義的發展得到的支持就會減弱。此外，吸取以往過於注重共識決的教訓，這個法案規定，必須有超過半數以上的多數成員國的同意，這樣的經濟制裁才可能被停止。

反對專制、捍衛民主，宗教信仰也可以扮演一定的角色。眾所週知，5年前當選的教皇方濟各正在發揮全球性的政治影響。從氣候變遷到移民問題，甚至包括相當禁忌的同性戀問題，他都積極發表意見。在宗教信仰為精神生活基礎的歐洲，教皇的聲音還是相當有影響力的。教皇保羅二世就曾經在結束共產極權專制和終結冷戰的歷史進程中發揮過推動作用，現任教皇方濟各也被認為有左翼色彩的自由主義傾向，對於民粹主義在全球的蔓延充滿警覺。

川普就任美國總統的那天，教皇接受一家西班牙媒體的採訪，當記者問他對於民粹主義盛行是否擔心的時候，他意有所指的說：「希特勒沒有偷竊權力，他的人民投票給他，然而他毀滅了自己的支持者。可見民粹主義的危險。」他的立場不言而喻。早在冷戰時期，梵蒂岡為了維持教會在共產國家內的運作，選擇與蘇聯、東歐的共產政權合作，當時被稱為教廷的「東方政策」。有文章指出，今天極力主張與中國妥協的教廷高層，都是當年東方政策的推動者樞機主教卡薩羅利（Agostino Casaroli）的學生和下屬。因此也有人認為，今天的教廷也有可能是試圖再次推動東方政策，用滲透的方式削弱極權力量，甚至是試圖以和平改變中國。畢竟中國有1200萬名天主教徒。也許這只是一廂情願，但是宗教力量足以與專制力量抗衡，是不容否認的事實。

還有一種力量，就是覺醒的年輕人。台灣的太陽花運動和香港的雨傘革命就是一個例子。在人民擔心威權復辟和紅色力量滲透台灣的關鍵時刻，是年輕人站出來作為主力，阻擋了可能出現的危險，改變了台灣的政治版圖。雨傘革命雖然沒有爭取到普選，但是催生了一代青年參政的熱潮，對未來的意義不可低估。

在今天美國的關於控槍問題的爭論中，一些年輕的高中生異軍突起，領導了聲勢浩大的反槍運動，雖然目前還沒有完全撼動美國長槍協會的雄厚基礎，但是也已經迫使一些長槍協會（NRA，National Rifle Association of America）的長期政壇支持者不得不調整自己的立場和政策。年輕人的理想性和天生的熱情，永遠是這個世界的珍貴資源。在未來捍衛民主的運動中，他們一定會成為中堅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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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熊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