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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一瞬間我差點就要在書店尖叫了,覺得自己再也無法被書包圍一分一秒,我怎麼還有辦法面對那些成冊成列躺在桌上列在架上的書?該做的都做了為什麼還是起不來?為什麼起不來——(好像我的理想、家庭、人生、感情、報酬也都散掉起不來了。)甚至連通訊軟體跳出訊息都只想回:「閉嘴!我在休假!」
喔,不過那一刻身處在書店的我,還是壓下那股失控了。(你知道周末的書店總是比較多小朋友,一位陌生阿姨突然抓狂,那很恐怖吧!就算長大後他們就會發現大人的世界有多醜陋,可我還是希望他們能對生命多點溫柔與期待,如我當年那樣。我不能不能嚇壞他們噢。)
人類只要仍保有一點理智就會好好的,對吧?
原來人要爆掉之前的情緒波動是這樣的嗎?(只是還是回家好好哭一場比較好吧,哭兩場也不打緊,就讓眼淚代替崩潰的炸彈。)
前天做了壓力指數測量,我一題接一題回答,直覺性的。只有一題,回答了「否」。測量結果建議我尋求醫師協助。
「蛤?」我那個訝異啊——「我有嗎?」轉頭茫然地問。
可是我覺得我已經度過最艱難的那關了說。而且那些題目,根本就是都會人日常的無奈吧!
日子基本上算還過得去的啊。
(於此同時我卻悲哀地浮現另一個想法:萬一你將我當作毫無病識感的病人,我一定會更難受。)
我還是那個走鋼索的人,平衡保持得挺好的。
只是有時候,會很惡毒地想:都已經做成這個樣子了,卻還是會有人自以為是還事不關己的,那或許就馬上世界末日,讓人類滅絕算了。(其實最想殺死的是我自己噢,我想你應該懂。)承諾說多了都只是幹話,在乎說多了也只是情緒勒索。你說是吧?
可惜我們都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