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介紹仔仔畀我識】#39

#39 Place. 診所 ・

張賽伏在診所的床上，默不作聲，任由穿白袍的醫生為他看病。醫生手上套上膠手套的聲音讓張賽感到害怕。原本他只打算到藥房隨意賣支藥膏就算，但他的朋友不停恐嚇他，誇張地叫他小心脫肛，害得張賽真的有點擔心，還是去看個醫生比較保險。

「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有少少裂開，回去擦藥膏，不要再刺激它就行。」醫生說，語畢把膠手套拋到垃圾桶裡。診所內怪異藥膏的味道讓張賽不安，醫生叫他可以起來，可是張賽仍舊伏在床上。

張賽頭埋入自己的手臂，他在想著，為什麼自己要露出屁股給醫生看病，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一天。

張賽是一個小心謹慎的人，雖然他愛玩，但他不會亂和人發生關係，他要確定關係之後才可以有下一步。葉偉豪是一個例外，因為他，願意作出讓步。然而，同時因為他，害張賽現在羞愧地躺在病床上。

「張先生，沒事吧？」醫生問。

張賽搖搖頭，卻無法抬起頭來。

「我明的，今次當買一個教訓，下次變得聰明點就好了。」醫生一邊書寫著他的病歷卡，一邊安慰他。醫生寫好後，走到他的身邊，輕拍他的背：「沒事的，放心吧。」

醫生好像知道他的心事，張賽吃力地忍住自己的情緒，深呼吸一剎。張賽抬起頭，醫生向他微笑。

「如常去廁所是沒有問題的，只是不要再進行刺激它的運動，好了，你可以出去了，等姑娘叫名取藥。」

離開前，醫生再提醒他：「有什麼事可以打給我。」

張賽點點頭，仍舊一語不發。基本上，他除了描述自己的痛和流血的情況外，全程都沒有再出過一聲。他是第一次走進這類診所，幸好是在唐樓的樓上舖，不是街舖，否則他在等待見醫生一定會尷尬得想走掉。

張賽在外面等待，大堂有幾位客人，有男有女，但他沒有抬頭四處張望，好像要欲想保護其他人私隱，假裝看不見他們。他嘆了一口氣，抬頭看著掛在牆上的電視機，播放著七人欖球賽的消息，又快到這個時候。

張賽已經兩個月沒有接觸欖球，有點懷念握著欖球的觸感，不過他已經不想再回去大學欖球隊，他和葉偉豪前後腳退出欖球隊已經引來不少閒言閒語。張賽不介意成為大家的話題，他只是不想再自己的名字和「葉偉豪」的三個字掛勾在一起。

張賽取出手機，很快將葉偉豪的聯絡電話封鎖和取消。然後，他從電話簿找到一個標上特別符號的電話號碼，他按下撥號。

大概響起三聲等待鈴，對方接聽，聽得出他那句「喂」是充滿疑惑。張賽想回應一句「嗨」，無奈因為太緊張，喉嚨乾旱，無法發出聲音。

「你找我什麼事⋯」對方問，他想直截了當地解決這一通電話。

張賽好不容易才發出聲音：「你是⋯ Calvin？」他問得小心翼翼。他心底裡不禁自嘲，從來沒有見過第三者的如此地害怕正室。第一次做第三者做得也太失敗。

「正好，我也想找你。」Calvin不想和他講廢話。

終於要來了。

這時，姑娘在喚他拿藥膏。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