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派上各主峰的長老到了議事殿,掌門戚自在思考許久,最後同意諸位長老的想法,由三長老的大弟子藍諾入其夢境去喚醒她。
百年前魔界的封印有些毀損,三大仙派長樂派、崑崙派、御劍宗聯手加固封印,卻沒想到是因崑崙派的代掌門走火入魔後,他受魔引誘毀損封印的,在眾人注入靈力強押封印時,他偷襲了眾人,而長樂派三長老古小風獨自收手擋下他的偷襲,讓其他人不受影響,但也使讓她身受重傷。
掌門戚自在以長樂派獨門秘法將其魂魄引入法器夢池,使其在過去世的夢境中滋養魂魄,眼見已過百年,卻仍沒見她醒來,問過法器器靈之後才知若是清醒的人入了夢池,那是修練,但古小風昏迷之時被送入夢池,她的魂魄還以為夢池的夢境是真的,需有人去喚醒她,尤其她會困在近三世的夢境中,這是與此生的她最為相關的影響。
藍諾問過夢池的狀況後,一聽那是以過去世編造出的夢境面色有些異樣,諸位長老原以為是藍諾怕有什麼意外,還不斷安撫他,跟他說著器靈會將夢境轉映至議事殿的溯時鏡,他們會保護他們兩人的。
然而當他們看見藍諾入了夢境後,才知道藍諾的面有異色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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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古小風的前三世,一片大漠,藍諾落到夢境中後,樣貌一變,瞧起來像是漢人與異族人的混血,眉目有些高挺,眼眸子帶著綠,他在大漠中走著,遠方一個女子騎著駱駝奔走著,當她看見了這人時,拉住了駱駝。
「異族人?」女子問道,她的唇瓣有些乾裂,像是在沙漠中走了許久,然而她卻將自己的水袋扔給了男人。
藍諾接過水袋,笑著說著:「是也不是,正找著一家客棧,我父親說我訂親的姑娘就在那邊。」
女子眉頭輕皺,問著男人:「你是阿薩克?」
藍諾點點頭,他記得自己這一世就是這個名字,而眼前的姑娘就是自己未過門的妻子。
女子雖感無奈,但還是帶著阿薩克回去城裡客棧。
城的旁邊就是水源,因此聚集的人也多,客棧的人自然也不少,當客棧的熟客瞧見蘇慕帶著個男人回來時,調笑聲不斷:「都二十多了,總算找了個夫君!」
這話惹怒蘇慕,一顆石子打了過去:「多嘴。」
客人眼見自己的酒杯被打裂,趕緊舉著杯接著酒喝著,待到喝完後才說著:「這人相貌好,俊俏!配妳不吃虧!妳再不生個孩子,以後這家客棧不就沒人繼續開了!」
蘇慕懶得跟他多話,將駱駝交給自己手下人,並讓他們騰個房間給這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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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薩克要了熱水沐浴,正當他泡澡泡的歡快時,蘇慕門也未敲的進了房,她自若地翻著他的衣物,而阿薩克睜眼看了她一眼後又閉上,聲音帶著笑意地說著:「信物在上衣的內袋中。」
蘇慕翻找到了內袋,瞧見了與自己一樣的玉珮,這雙魚玉珮是父親留給她的,曾提及本為一對,後來給了自己兄弟,給孩子當作訂親的信物。
正當蘇慕發愣時,阿薩克突來一句:「妳相信人能長生嗎?」
蘇慕的雙眼閃過一絲清明,但下一刻又不見了,對此阿薩克有些失望,又有些開心,這代表他能在這兒多留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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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守在議事殿的長老們都訝異了,二長老訝異說著:「他們曾是夫妻?」
夢池的器靈聽到這話,頓時開口:「連著三生都是有緣無份,這輩子蘇慕等了阿薩克一輩子,卻不知他死在沙漠中,似乎是這個執念讓她等了他三輩子。」
掌門戚自在更在意到底能不能把三長老喚回來,他問著器靈:「剛老三似乎清醒了一會,可怎麼還不回來?」
器靈悠悠地說著:「她喜歡吧!夢的有趣在於有些求而不得的事能在其中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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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過得飛快,蘇慕答應嫁給阿薩克,日後兩人留在這沙漠城鎮中經營客棧,紅色紗布繡著金線,一身嫁衣火紅的好看,成親前一日在習俗中本不該見面,然而在大漠中,生命的脆弱比習俗更為重要,在阿薩克的央求下,蘇慕先穿了嫁衣給他看了。
阿薩克眼帶笑意地說著:「好看,我的新娘最好看!」隨後抱著蘇慕高舉,惹得蘇慕拍著他的肩頭,要他收斂些。
成親當日,一批酒水卡在路途,眼見宴客的酒水到不了,阿薩克說著他去幫忙,臨走前他跟蘇慕說著:「我會回來的。」向前走沒幾步又回頭說著:「別太想我。」
卻不知阿薩克這一走卻再也沒回來,帶回酒水的手下人們面帶驚恐地說著:「起了龍掛,又快又猛,阿薩克連人帶駱駝被帶走了!」
這日,蘇慕身著紅衣與客人們喝完了那些酒水,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樣子成了眾人們回憶中的荒誕與荒涼。
之後,蘇慕只穿黑衣,當她年老之時,她將客棧給了老客人的孫子,帶著水袋走進了沙漠,她帶著笑說著:「你說會回來的……你不回來,我便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