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利與菲格雷斯：Figueresu 超現實主義「首都」

「每天早晨醒來後，我所體驗到至高無上的樂趣：就是成為薩爾瓦多‧達利。」

薩爾瓦多‧達利Salvador Dalí

菲格雷斯Figueres位在西班牙加泰隆尼亞自治區，從巴塞隆納搭乘火車前往，不出兩鐘頭即抵達。這座小城每年以「達利劇院博物館」招徠五十萬名遊客，形同觀光工廠。2009年夏天我從菲格雷斯火車站出來，正待尋找旅遊資訊中心，「Dalí」拼寫已出現在街道指標。

「達利劇院博物館」由一座內戰中炸出大窟窿的十九世紀劇院改建，達利生前親自設計規劃，死後遺體亦保存於此。我站在博物館外，看著巨大鮮紅色圍牆上如皇冠鑲邊似圍繞著一顆顆象徵生命的大雞蛋，以及代表美國演藝成就的奧斯卡小金人，忍不住奇怪念頭。

低頭數了十一歐元購票，換來一份加泰隆尼亞文簡介，趕不及念出任一個字母發音，突然就置身奇異空間。由年輕司機所駕駛的一部黑亮亮凱迪拉克汽車，好氣派停駐在天井花園，車頭蓋擺放奧地利藝術家Ernst Fuchs雕塑的壯碩伊瑟皇后，不很貼近她在波斯神話中晨星下凡之纖美。司機其實是假人，黑西服白西裝的裝扮，背頸給綠葉細蔓纏繞，神色專注而哀傷，倘若旅客從外部孔洞投入一枚硬幣，車內立刻嘩嘩嘩下雨，濕透了一切，顯出華麗底蘊的狼狽庸俗。此作品「雨中計程車」原發表於1938年國際超現實主義展，博物館所藏稍微更動媒材。——這裡不過是入口處，我卻恍惚理解：用情感之鞭統治理性的國土，或許是面對達利的最佳姿態。

……（部分內容屬於付費閱讀）

天空陰鬱，快要下雨了，我一口氣衝到市政中心，讓逃離的感覺充滿全身。與幾個躲雨旅人一樣，隨意在角落坐下，拿出還沒讀完的旅遊書和蘋果，大口大口啃囓，清甜滋味。雨滴答滴答墜地，微風吹出舒爽夏天，扉頁漸漸地翻過，我發現一小段達利自述，解釋「達利劇院博物館」設置在蕭條的菲格雷斯的理由： 其一，劇院大廳是我第一次公開展示畫作之處； 其二，我在劇院對面的老教堂裡受洗； 但最重要的是，我是一個傑出戲劇畫家。

〔註〕西班牙紀錄片《達利劇院美術館：瘋狂達利的奇想世界 Dali's Last Masterpiece》 拍攝下達利親口說出：「我早期值得紀念和荒唐事件，均在這裡發生，選址在此建我博物館相當合情合理。」

▲達利戲劇博物館網站 ↓（外站連結）一定要看，非常精彩不藏私的網站，作品介紹和連結都標示清晰（有中文版，可惜翻譯不甚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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