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臺灣之後,仍然緊緊抓著南美洲給的一切,打開Duolingo每天花一小時繼續學著西班牙語,就好像自己仍然身處在魔幻的南美大陸,隨時都能和別人說幾句西班牙語。
學習語言對我來說就是沉浸在國外的文化,模仿著另一個世界的聲音,一邊幻想著身處國外的畫面。藉由文字和圖像認識美麗的天空之鏡、亞馬遜深層療癒的死藤水、壯麗的馬丘比丘,每當我試著吐出西班牙語彈舌的R音,好像跟這些畫面有強烈的連結。
突然有一天,我問自己,為什麼要繼續學西班牙語?
我現在生活中會用到西班牙語嗎? 不會
近期有打算去南美洲嗎? 不確定
最近能出國嗎? 有困難
發現自己離旅行生活越來越遠,身處國外的感動似乎只能靠這一點點連結。雖然還會和南美的朋友們保持聯繫,但又能連繫多久呢?
南美洲到臺灣是半個地球的距離,我們和他們都不在彼此的生活圈,再次連繫的頻率越來越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沉浸在國外的美好中,還是沒有回歸到臺灣的日常。
今年某一刻,我放棄繼續學西班牙語了,語言是個工具,我瞭解這個工具如果不使用,就會慢慢退化,目前的生活真的不會用到西班牙語。
肺炎疫情仍持續蔓延,我無法想像,也無法描繪出那個背著背包遊走世界各地的自己。
在臺灣定居的生活並不容易,我要找一份工作養活自己,還必須符合持續寫文章的生活模式,並且和家人、朋友、賴姨、旅行、興趣等等我在乎的一切取得平衡,所以我必須專心在臺灣的生活,暫時把現在用不到的工具收在記憶裡的某個角落。
我永遠記得當Gabriel的媽媽問我,什麼時候要回來,我回她一句:
Algun dia,有一天。
雖然我不再緊握著南美洲給我的一切,但我仍然相信有一天我會回去,再次跟這些家人們團員。
Hasta luego, mis amigos.
再見了,我的朋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