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與書】知識的代價

「就假設這一年正是2077年好了。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純粹就是我喜歡這個數字罷了。」艾微兒這麼對前來聽故事的孩子說道。

她故作神秘，環視所有的孩子，他們有的年齡十歲、有的二十歲、也有六十歲，身分證上都註明為兒童。這批孩子，是她在故事基地工作了數個月後才挑選出來的。不說乖巧與否，卻鐵定是聰明的孩子。

「今天，我要給你們說一個新的故事。一個你們錯過了今天，再也不會在未來聽到的一則故事。也不會從除了我以外的人，聽到這則故事。當然，網絡裡也查不到。」她微微笑，藍色瞳孔裡就如同湖面般平靜，一切都是如此的無害。

「在那個時候，想看一本書，不用帶來帶去，不像現在的我們只用紙本書閱讀，只要從網絡的線路插入埋藏於手腕中的插孔，就能在腦海裡隨時隨地閱覽全部內容。」看著孩子們不由自主地摸著手腕，「而且書籍有的限制僅是某一些書籍18歲以上才能看，而不是分成大人和孩童。書的內容什麼都有，這樣的故事更是有著上萬個，瀰漫在網絡中。」笑了一笑，「你們想成為大人嗎？」所有的孩子霎那間，眼睛都亮了起來。打開筆記本，「聽完這個故事後，我準備了一個小禮物給大家，讓大家在考試成為大人以前，有個提前的準備。」孩子們不約而同的歡呼了一下，看得出他們興趣都被挑起來了。

「在2077年，有這麼一個逸聞。相傳，那時正是戰爭期間，各種可怕的武器都紛紛用上了⋯⋯你們知道核武吧？」眾人紛紛點頭，有些甚至露出一種“這不是常識嗎？”的表情，「那時大家當然知道用上去，就大家都玩完了。於是有人發明了一種病毒，就藏在網絡中的所有書籍裡。雖然說是病毒，但其實也只不過是一段文字而已。」再度環顧所有人，「至於是什麼文字⋯⋯等講完故事你們就知道了。」聞言，所有的孩子頓時喧鬧起來。用手指示孩子們坐下來，保持安靜。

「戰爭再激烈，人也總是會有休息的時候。一名又一名的士兵，下載了那些書籍存到了他們腦中，一開始，並沒什麼不一樣，戰爭照樣繼續打，平民的生活繼續過。只是街上的人越來越少了，願意出來打仗的士兵、將領也越來越少，最後一部分的人開始發覺不對勁了。那一群人，正好是最不愛讀書的人。他們腦裡的書籍從學校畢業後，就再也沒增加過了。」停頓了一下，看一看這些孩子，他們聽了這個故事真的好嗎？但也回不了頭了。

「他們試圖抓了一些窩在家裡死不出門的軍官出來，一闖進門，每位軍官都坐在纜線前方，手腕連接著網路，眼睛佈滿血絲，不知多久沒好好休息過了。一把他們拉開，他們便不斷哀嚎，隨即迅速猝死。經過一番努力，終於有個軍官稍微清醒了一下子，告訴了他們在做什麼⋯⋯他們在尋找“真理”，真理就被藏在了書裡。那是一段文字，人類的語言無法理解、分析，他們只要感知到這段文字，便能感受他們在宇宙之中是如同蜉蝣般愚蠢的存在，但只要他們能找出越多文字，他們就能知道得越多，否定掉這直刺靈魂一般的鄙視，並受到宇宙裡至高存在的眷顧。」闔上手中的筆記本，「我不是說要給你們一個小禮物嗎？」看著這群蘿蔔頭點頭如搗蒜，哎，果然還是孩子啊！

「這段文字，就是我送給你們的禮物喔！放心，這其實是無害的，甚至是大考裡的一道題目呢。艾微兒姊姊，可是為了你們偷偷帶來的呢！來～把手伸出來，我把它傳給你們。」一如開始講故事前那樣笑著，就這樣一個個傳過去，看著他們一個個陷入短暫的呆滯中。當最後一個傳完，不由自主的，她裂出巨大的微笑，大力的拍了一下手。孩子們一一回神，她也恢復成平常微笑的模樣。

「那麼今天講故事的時間到此結束啦～那麼孩子們，下次見了！」孩子們爆出燦爛的笑容，「謝謝艾微兒姊姊～～」孩子們紛紛跑出房間。當只剩下艾微兒一個人時，她關上門，走向位於房間的一面牆前，跨了進去。

裡面有一個裝滿水的浴缸，旁邊是一支手機、一把小刀和一把槍。她拿起手機撥了１，接通並沒有花上多久的時間，一道沈穩的男性嗓音便傳了出來，「報告。」她按下擴音鍵並開啟了鏡頭。

「獻祭儀式已完成所有前置階段，」她脫下身上這件唯一的袍子，踏入水中，「只差最後一階段，請總理監督。」她開始在身上用小刀，刻劃那一段人類無法發聲的語言，血流下慢慢將浴池染紅，忍住痛苦刻完，失血過多幾乎使她無法將小刀準確地放回原位，她舉起手搶對準自己的心臟，「偉大的阿萊耶，請您接受我等送上的祭品，追求知識的純潔靈魂作為您的佳餚，使真理降臨我等——」砰。

「儀式完成，感謝您對真理的奉獻。」男子說完，手機上的通話中便暗了下來。

不知道看完這則短篇的你們是否冒出了一堆問號呢？

對於「危險與書」這一個主題，我在看到的時候，其實就冒出了好多東西，像是《莊子》、《1984》裡書籍意昧著思想控制的最佳工具、《克蘇魯神話》裡知識所帶來的恐懼、《約定的夢幻島》裡天賦異稟的孩子正是藉由書獲得了知識和盼望。

不過在看了大概幾篇個有的文章後，我決定試著創作一篇小說。畢竟格友們真的很優秀，分析得好的人其實也不少，不過似乎以故事響應這個主題的人並不多。

我可以說是熱愛書籍，甚至別得女人在狂買衣服跟化妝品的時候、領到第一筆打工的薪水時大吃大喝時，我都在買書。在這樣的我心中，書最危險得莫過於“你永遠也讀不完”。

當你讀得的越多，就會越發覺自身的渺小；那種資訊永遠不夠多的感受，和讚嘆宇宙可能擁有的可能性比我們所認知的，可能還要多上很多很多。焦慮至極本就足以使人瘋狂，那麼加上對於未知的恐懼呢？

不過慶幸的是，書除了擴大我們所感受到的未知，同時也填補了一些進去。

書裡擁有的，不僅僅是現實中我們所擁有的，更是我們不可能擁有的事物，當我們的心智遨遊在書海裡，填補未知所帶來的成就感，那種腦內啡所帶來的愉悅，不論身心，都可以說是最大享受。可是，我們都知道一個事實，我們永遠填不完，卻為此快樂又瘋狂著。

最後開點玩笑，送給大家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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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展覽資訊是載自方格子翁大的文章，先自首我偷懶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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