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1-27|閱讀時間 ‧ 約 4 分鐘

特定目的的雜談

    因為威要替一個旅日的女作家的小說寫評論,想到我的小說。這又與最近遇到的事也是鬼打牆的契合。所以我想講一下日本這個國度和天真以及女同志的關係。
    那個讓我很生氣的Z,在我做了一個跟小學音樂班開始、交往最久的朋友吵架的夢之後,主動寫訊息給她,說她對待我的錯誤。她回我說抱歉喪失耐心,因為以為就一個孩子的母親,應該是世故圓熟的,沒想到還像個小女孩一樣。
    我不以為然,我和孩子在一起的時候是個母親,但我仍是我。誰說當個照顧者就一定會心智成熟呢?人會不會變得世故,跟個性有關、跟際遇有關、跟國度也有關。
    日本是一個美麗文化的國度。他們嚴謹的性格,完善地保留了許多傳統文化。日本的工藝太美了,保留了千年的完整,甚至會讓人起錯覺。當妳看到奈良時代的螺鈿銅鏡,跨越時空發出五彩光芒,浪漫是不是就會由心底油然而生?我想浪漫也是種天真。
    我不講政治正確的事情,只就我深愛的記憶風景來論。
    日本跟台灣的淵源太深,原本該是哀愁的殖民地時代竟也是鄉愁。我認為日本於台灣的建樹,遠比後來的國民政府保留太多台灣的美。譬如說紅磚瓦建築,巴洛克樣式的陽台欄杆,是老台灣也是日本。
    在日本容易想念台灣,有時是因為風景,有時是因為日本人的冷漠距離,讓人懷念起台灣人的好熱絡。上班的人容易被同事欺凌;當媽媽的人常被排擠疏離,於我,有可以選擇的自由時我不靠近,所以便於社會疏離。疏離、脫節,每每回到台灣時就覺得像浦島太郎一樣。我想這會不會也是天真成形的原因之一?
    如果我今天身處台灣,一定毫不猶豫地現實地上班,就如同來這裡之前那樣,不管自己有多少藝術才能都不會有追逐夢想的動能。我會在工作之中逐漸抓到人際關係訣竅,當個幹練的都會女性,假日多的是娛樂消遣,可能會受同事影響開始買股票。人人會說我能幹不會說我天真。
    講完天真,接下來就是女同志了。日本女人間微妙的情慾軌跡可以上溯到平安時代。清少納言的日記記錄了她女主子的日常生活。同時代的中國做歷史紀錄都是男性,我們看不到女人生活的私密軌跡。
    原本我做文學研究是想選擇大正時代的女作家吉屋信子,因為我的小老師認為她的作品太膚淺,大白話就是沒有社會現實面,被她否定所以作罷了。吉屋信子是百合的始祖,寫的少女小說在當時廣受女學生歡迎,她寫女女竟是暢銷作家。而她的伴侶以祕書為名目,終其一生與她廝守長達三十年,太理想也太勵志的女同故事了。
    我想說的是,日本有很好的女同志土壤,隱微又自然。以我曾經接觸過有限的日本女同志來說,兩個單身女性要住在一起,並不會有什麼家人反彈,只要不去刻意說破,只要妳不是高調地宣示自己的意識形態。可以不要出櫃和家人社會衝突,為什麼一定要出櫃。這或許是以台灣同運的角度來看太過軟弱的原因。
    原本要藉著這個題目寫情書給妳,我睏了,下次再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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