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4-26|閱讀時間 ‧ 約 4 分鐘

回望創傷,是為了跨越過去——《不存在的房間 Room》觀後感

從前從前,房間裡住著男孩和他的母親,他留著長髮、與家具打招呼、從未出過這個房間, 看電視上的新聞和卡通以為是童話故事。媽媽告訴傑克:「留長髮,是因為他像聖經中的參孫,剪掉頭髮會失去力量。」
# 長大
五歲生日那天,媽媽與傑克做了簡易的生日蛋糕,她告訴男孩,外面有一個世界等著他們。
傑克大吵大鬧、不相信,他不想長大,抱著每天晚上來探望的老尼爾給的遙控車,不相信老尼爾是囚禁他們的人。
媽媽隔天不起床,之前她偶爾消沉的時候也是這樣,傑克只好自己消磨一天。他為自己泡牛奶玉米片,弄壞遙控車藏起來,試著從唯一的天窗追逐陽光整日。等待另一片葉子掉到天窗上,可能會是一片像昨天那種爛掉沙拉模樣的落葉。
再隔天早晨,看見媽媽起床,傑克要她講講外面的世界,過去被善意謊言包覆的一切。
# 出逃
一夕長大的傑克提早暫別童年,承擔起母親的故事,拯救的任務才剛開始。 看到五歲的孩子連自己所處的狀況都還不清楚 ,卻在世界觀天翻地覆、度過百般掙扎下的一天後,背負母子逃離監禁計劃的重責大任, 讓觀者為之心痛。
# 我不是塑膠
逃出房間報警、救出母親,傑克第一次從醫院的病房裡看見了外面的世界。剛回外婆家時他認為世界又大又亮,不同的溫度、喧鬧排山倒海。而媽媽裘伊被老尼爾帶走性侵時,只是十七歲少女,自己的童年戛然而止,回老家後放下多年疲憊、陷入精神崩潰。
「趁他還有可塑性時(When he is plastic.)。」 米塔醫生在他們剛被救出時對裘伊說。
「我不是塑膠。」傑克跟媽媽耳語,因他在房間裡從不被允許跟母親以外的人說話。
「就是這個意思。」醫生回答。
傑克在外婆和家人的陪伴下,慢慢脫下太陽眼鏡、口罩、耳塞,學會上下樓梯,還有兒童玩具,例如樂高積木之類的玩法。他在探索這五年來錯過的世界。
# 第二次拯救
有天晚上,裘伊適應不良在浴室吞藥,傑克及時發現。隔天,他要外婆幫他剪去長髮,把力氣分給媽媽。
大人的課題,或許比小孩艱巨得多,因為媽媽其實也是孩子的年紀。只是在房間裡,為了傑克的誕生而快樂堅強、發誓要活下來、保護他一輩子。
家人帶傑克去遛狗、做杯子蛋糕、與鄰居打招呼,隔壁同齡的孩子邀他一起玩球。 有些創傷還不在他面對的範圍,青春期長大後知道父親是誰,才是面對的開始。
# 心裡的房間
媽媽從醫院回家後,說自己不是好媽媽。(I'm not a good Mom.) 「但你就是媽媽呀 (But you're Mom.)。」傑克毫無疑問。 他們母子出門一起去嘗試各種食物、生活的方式,因為他們從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麼。
有天,傑克邀請媽媽在警察陪同下回他們的房間。老尼爾的房子早被封鎖查證,後院的工具間的門開著,與外面的世界連在一起。
傑克跟椅子道別。
還有床、馬桶、衣櫃裡他想像的寵物狗……「換妳跟房間說再見。」傑克一溜煙跑向庭院,畫面裡剩裘伊。
她最後也說了:「掰掰,房間。」 他們手牽手穿越工具間的後院,走出大門、坐上警車,這次他們沒有分離、也沒有倉皇。
看完整部影片再聽女主角布麗 · 勞森 (Brie Larson) 在 Actors Roundtable 訪談裡說的話,她說這部片像直面自己 )。她的童年生活在洛杉磯的簡陋房子裡,空間很小而母親給了他們,最廣闊的一切生活的樂趣與想像 。(訪談連結03:50~04:26處: https://youtu.be/iHwApkNieg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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