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6-30|閱讀時間 ‧ 約 4 分鐘

詩歌應景|釵頭鳳

今天郵箱中意外收到一本雜誌,打開一看原來是《工人文藝》刊登了我之前寫的一首古詩,寄了贈刊來。心中還是欣喜的!這首詩之前在我的兩個半中國裡作為那「半個」出現過,哀的是香港與澳門。近日來,紅色的慶典鋪天蓋地,意外收到的出版增刊倒是別有一番「樂趣」。
如果三首詩都收錄的話,加起來是中國的四個地方,也挺有意思。不過,單單這一首,在這樣的一個近乎荒謬的狂歡幻象中,也協調。
那小船的痕跡,如若海天倒置,亦可
那小船的痕跡,如若海天倒置,亦可
雲天擘,明堂朔,淒風苦雨南威錯。
青山勒,商君赦,皎皎白駒,照香江破。遻遻遻!

白璧澈,金漆瑟,推心置腹人非昨。
東風惡,規閣墮,澹水喁喁,拓濠江落。懾懾懾!
其實,首先,想展開來說一點——
朔:北方。記得那句「歸來間天子,天子坐明堂」嗎?薛懷義燒了武則天的明堂,倒是可惜了我們這些後輩,看不到大唐的鳳戲九龍的明堂了。
李德裕《窮愁志•伐國論》雲「自古得伐國之女以為妃,未嘗不致危亡之患者。何也?亡國之餘,正能無怨氣?其立基創業之祖宗,必皆一時之英傑;其社稷山川之鬼神,嘗為一國之所奉。受其血食,忿其滅亡,故能為厲矣。必生妖美之色,蠱惑當世之君,使其骨肉相殘,以壞於內;君臣相疑,以敗於外。」南威就是這樣一個女子,跟李德裕列的「女戎、妹喜、妲己、褒姒」一樣,從來,錯都在弱者那邊。
遻:è,抵觸。
有壓迫和說一不二的威權形式才會產生抵觸,如果悉心聽取,會逐漸融化牴觸情緒。威權似乎不太怕牴觸?也不怕吶喊,因為都可以關閉的嘛。例如,近期的蘋果🍎。
報紙/報社被關停是大事,常有也不常有。在研究滿洲國的文學時,常在各種文學創作雜誌上發表長篇、短篇的作者大多都經歷過報紙/報社的整改、審查和關停,看那時候的文學史,定不覺得關停是怎樣的big deal。然而,滿洲國時期又是怎樣的時期呢?同樣的威權都在怕著同一樣東西嗎?
懾:恐懼、害怕。震攝,使屈服。
威權總覺得應該是力道不足夠才未產生屈服吧,棍棒打到了,羞辱和傷害足夠了,總會得到屈服的吧?或者曾經「屈服」過,現在為什麼不了呢?至少,我認識的威權大多是這樣的,人也好,非人也罷。就好像父母指著別家被打的孩子,沖自己家正在挨打的孩子咆哮:「你看,人家孩子挨打不哭,你還哭!」
香港與澳門的美不僅僅在風景裡,風景美的地方太多了,那裡還有一種美,「懂的都懂」。
其次,在我詩歌的前一頁,有一首《晝夜之間》,是邢鐵的詩作,讓我讀了又讀。
邢鐵的簡介很有意思,「1965年出生在中國內蒙古,⋯⋯黨國教師,開過書店,改革大潮的誘惑下背叛了謬斯,開始了近三十年的經商生涯,⋯⋯移居香港,並重拾輟筆。」
那麼,他是離開的那一個。
他的詩句與配圖我都好鍾意——
孤帆遠飄 我最知道岸的意義
海中央 眼中無岸
歸宿在心底一日千里
飄成幾片浮萍 在水中
尋找一種崛起的石頭
從白天走向黑夜難
從黑夜走向白天更難

——邢鐵
設備不太好,天氣也不好,以後會更好
「我最知道岸的意義」。記起在船上離香港越來越近的時候,也有這樣的感覺,急切地想,近岸吧,岸就是那「崛起的石頭」,不是嗎?最後兩句令人無限玩味——天黑時離開和在遠方看著家鄉天漸漸黑下來,哪個更痛?
也喜歡這一期的封面,是船🚢,可是,是在地上的船,是這艘船擱淺了嗎?還是讓它供孩童們遊玩,讓它們從小知道船的意義,船帶我們離開岸,也尋找岸
雜誌封面
【感謝🙏《工人文藝》編輯部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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