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女》漂流出口—「漂流是出口,也是入口」

《海女》漂流出口—「漂流是出口,也是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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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流出口由三人組成,巫尚.碧海與布妲菈.碧海是兄妹,鼓手林肯則是他們的表弟。

漂流出口由三人組成,巫尚.碧海與布妲菈.碧海是兄妹,鼓手林肯則是他們的表弟。

漂流是出口?

「在這瘋狂世界裡,我們唯一演奏的是:拒絕。」漂流出口信誓旦旦地在樂團介紹中,流露了強烈自信。

「漂流出口」是一個成立於 2011 年,來自台東阿美族的民謠搖滾樂隊,曲風融合原住民古調與龐克,而電吉他在作品中一般佔據主導位置,加上堅定有力的鼓聲與高亢嗓音,形塑了樂團的標誌形象。「漂流出口」則團名取自樂團對於自身族群的文化與身份認同,在四處漂流尋找落腳的情境下,藉由音樂的創作抒發而回歸家鄉。

《海女》專輯封面

逆游成海女

來到 2020 年,漂流出口在成團近十年,漂流既滿一個時代的時候,完成了名叫《海女》的專輯,同時也是樂團繼《逆游》之後的第二張專輯。當中延續了上一張創作的理念框架,但這次無論在錄製過程,或專輯設計等方面,都展現另一種蛻變和成長。

在《海女》當中,他們嘗試帶出自己成長的海濱部落,在近年因遭受生態破壞,而影響了族人賴以為生的海洋議題。再來則是相當有趣,也極具挑戰性的專輯錄製形式。樂團由東到北,分別挑選了五家錄音室分別錄製了專輯中所有歌曲,再從中挑選最好的版本,就只為了尋求歌曲錄製的最佳樣貌。

專輯曲目

專輯開場曲 <採集> 講述了阿美族與海洋之間的拉扯曖昧關係。作為專輯開頭曲,樂團一開始便用電吉他釋放了張狂熱情的溫度,劃下了整張專輯的主軸。<紅色的> 則回歸更為貼近阿美族音樂的曲調,也同時在歌曲後半段蘊藏了恰到好處的爆發力,展現出與海浪意象相近的起伏波浪。

而作為整張專輯出發點的 <海女>,以海作為母親的象徵,也同時標誌著故鄉的意義,表現了她孕育各種不同的生命,激盪出不一樣變化的偉大。歌曲中鮮明的嗓音,在層次豐富的吉他彈奏上勾勒出專輯的輪廓,也藉此曲表達出母系社會中的矛盾與衝突。

<比西里岸的畫> 用中文的吟唱感嘆人事物的消散,吉他在間奏散發些微爵士味道,給專輯點綴了不一樣的色彩。<> 以帶點迷幻味道的吉他渲染出一絲吊詭氣息,而女主唱布妲菈‧碧海在拉唱高音時尾韻的顫抖,似乎表現出模仿狗叫聲的設計,相當有趣。

漂流出口憑證《海女》入圍了第 32 屆(2021)金曲獎「最佳樂團獎」

漂流出口憑證《海女》入圍了第 32 屆(2021)金曲獎「最佳樂團獎」

還想到什麼?

漂流出口將專輯中的爆發力,同樣不遺餘力地搬到現場演出中。舞台上常見他們身穿阿美族傳統服,視覺上的鮮豔色彩,加疊了聽覺上有力的搖滾曲風,爆發出不同層次的感官體驗。「儘管我們很難重建過去的模樣,不變的是我們仍有母語。而我們用最擅長的音樂,來表達我們對於阿美族海洋文化的呼吸與力量。」漂流出口道出對於自身文化的熱愛。

這張時數超過一小時的專輯,在創作上以尖銳的批判語言,將家鄉與族群所面臨的問題擺上檯面,或是讓這些事件獲得最大關注,以及得到解決辦法的最好管道。這也讓人想起生祥樂隊在作品中經常探討環境議題的音樂形象。而漂流出口的音樂,與過往原住民音樂在大眾印象中,更多時候在歌頌美麗之處(例如以莉.高路以及陳建年)的印象,也形成了鮮明對比。

然而台灣音樂的本土意識抬頭之勢,在近年金曲獎的入圍名單中便可以一窺。尤其台語與客語等的語言創作,在今年金曲獎入圍名單中更有年輕化的趨勢(例如春麵樂隊和少女卡拉)。其中 2020,ABAO 阿爆更在金曲獎囊括多項大獎,也讓原住民語的創作來勢洶洶,或也刻劃著全新聆聽品味的時代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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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Tom Phan,經營 FB 粉專「有一點唱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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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一些台灣音樂,寫一些聆聽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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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奈在這一張專輯裡,用「愛」作為整個架構的主題貫穿。 我想這可能除了表現巴奈在這二十年來的心境轉變,也透過這探戈和電音這兩者迴異的音樂元素,表現出愛情當中的撲朔迷離。
而睽違三年時間,在《畫話》這一張專輯上,開始出現了個人以外的不同合作,像是最為人知的《拋》、《自戀的自虐》、《另個時空的你》,都拓展了她在音樂上更大面向的發展,從熟悉的 “被動” 習慣、轉為更 “主動” 的探索。
「工作、學業、感情、人際關係、家庭...關於未來的一切都令人頭痛,唯有音樂是少數讓人放鬆的事情,時常一掉進音樂的漩渦中就是一整天,無法自拔。」樂團如此定位自己的樂團意義。 《有沒有頭痛》,專輯名字猶如一個大大的疑問。「不痛了。」是我再一次把專輯播完一遍以後,很肯定的答覆。
YELLOW 近幾年在台灣樂壇的強勢崛起,實在讓人無法不對他們賦予更多的注視。其中作品的創作力旺盛,再加上作品中層次豐盈的細節,使它們音樂中所帶出的震撼,幾乎可以說是應接不暇的聽覺狀態,也怪不得有這麼多評論人將他們的出現稱之為“怪獸級”。
睽違四年,康士坦的變化球從《擱淺的人》來到2020年末的《更迭》,當中表現出樂團在這期間的磨練和生命變化,在後搖滾的樂風創作裡邁向更極端的位置,也同時象徵了樂團本身的成長記錄。「唯一不變的就是變;世間萬物每一刻都在變動,沒有一樣是靜止的。」
從台中發跡的「椅子樂團」,團員分別為三人編制的雙主唱樂隊,由詠靖、仲穎以及伯元組成,彼此也是高中吉他社的夥伴。而無論團名的誕生或是樂團的組成,都來自於生活中平凡不過的瞬間。音樂中熟悉的復古味道,椅子樂團試著在創作中將任何瞬間都慢下來,甚至是把時光倒流過來。
巴奈在這一張專輯裡,用「愛」作為整個架構的主題貫穿。 我想這可能除了表現巴奈在這二十年來的心境轉變,也透過這探戈和電音這兩者迴異的音樂元素,表現出愛情當中的撲朔迷離。
而睽違三年時間,在《畫話》這一張專輯上,開始出現了個人以外的不同合作,像是最為人知的《拋》、《自戀的自虐》、《另個時空的你》,都拓展了她在音樂上更大面向的發展,從熟悉的 “被動” 習慣、轉為更 “主動” 的探索。
「工作、學業、感情、人際關係、家庭...關於未來的一切都令人頭痛,唯有音樂是少數讓人放鬆的事情,時常一掉進音樂的漩渦中就是一整天,無法自拔。」樂團如此定位自己的樂團意義。 《有沒有頭痛》,專輯名字猶如一個大大的疑問。「不痛了。」是我再一次把專輯播完一遍以後,很肯定的答覆。
YELLOW 近幾年在台灣樂壇的強勢崛起,實在讓人無法不對他們賦予更多的注視。其中作品的創作力旺盛,再加上作品中層次豐盈的細節,使它們音樂中所帶出的震撼,幾乎可以說是應接不暇的聽覺狀態,也怪不得有這麼多評論人將他們的出現稱之為“怪獸級”。
睽違四年,康士坦的變化球從《擱淺的人》來到2020年末的《更迭》,當中表現出樂團在這期間的磨練和生命變化,在後搖滾的樂風創作裡邁向更極端的位置,也同時象徵了樂團本身的成長記錄。「唯一不變的就是變;世間萬物每一刻都在變動,沒有一樣是靜止的。」
從台中發跡的「椅子樂團」,團員分別為三人編制的雙主唱樂隊,由詠靖、仲穎以及伯元組成,彼此也是高中吉他社的夥伴。而無論團名的誕生或是樂團的組成,都來自於生活中平凡不過的瞬間。音樂中熟悉的復古味道,椅子樂團試著在創作中將任何瞬間都慢下來,甚至是把時光倒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