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第一次,我看見花火小隊招募計劃時,正在回家的路上。
晚上六點多,十字路口擁塞不堪,此起彼落的引擎與喇叭聲,頓時都與我無關。
我佇足在路口,任憑綠燈亮了又紅,企圖填寫報名表格。打完字,又刪除,再打上,又刪除。
像每個躊躇不前的時刻,在夢想的路口,我依舊徘徊了很久。
心底有一朵花火,暗自亮起。
與小隊第一次相聚時,疫情還沒開始。小咖啡店裡,滿滿的人聲,掩飾我的不安。我們坐在靠窗的位置,達陽遞給我們A4的企劃書,要我們好好考慮。於是,我想給自己一個機會。
後來進入小隊開始書寫,被閱讀,改稿,重寫。疫情不斷升溫,我們的寫作仍默默持續。那段時間,我搶救什麼一樣地寫,想留住一些恆常,用寫作抵抗時間。
我們曾在座談後的頂樓,暢談文學,直到夕陽漸黯。也曾走在街燈昏暗的夜,在陽光偏斜的木桌上改稿。在每次讀稿時,傾聽對方的心語。在文學式微的時刻,一字一字栽下夢想的種子。
於是,一篇一篇故事逐漸成形,拒絕承認的過往或逃避不及的一切,都成為斑斑樹影,遮蓋曾經受傷的我們。
《病是迷霧森林》是這樣成林的。
即使,曾經一起同行的時刻,已經不再了。但生命相伴的感動,卻封存在文字裡。
謝謝給我勇氣的你們,讓我勇敢走進寫作之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