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我的父母都是浪漫的人,甚至可以說是不切實際。我似乎也是個經常把夢境和現實搞混的人。
一直很難與別人敘述我的童年,其中有過很美好的部分,但也有對於孩童而言最黑暗的部分。只要我有興趣的事物都可以學習,他們幾乎不限制我的發展,就從我讀法學院時,父親甚至認為我若對服裝有興趣或天份,就應該追隨夢想⋯⋯不過,我有興趣的東西也不只一兩項,「讀法律」是一個興趣,並沒想以此為業。
這真的不是我不考國考的理由,即便是現在還是喜歡讀刑事訴訟的案件、喜歡看犯罪學的書,也對各種行政制度有強烈的好奇心,因為那些牽扯到了文化與民族。
還有寫作,我既然熱愛閱讀跟寫作,為什麼又不認真的寫本書?扯到這些是要說因為我父母從來不限制我的發展與想像力。或許是這樣,我從小就幾乎每晚做夢,而且經常是一系列的惡夢,導致睡眠情況很差,預期自己睡著就會發生可怕的事情。
我常常不敢睡覺。總是盯著天花板到我已經習慣了「黑暗」,逐漸在天花板上看到許多人頭——他們是以雕刻的形象出現,所以不會很可怕——看著那些人頭,直到我累得睡著。然後就開始惡夢循環。
最有印象的惡夢,或許是連續做了好幾年才一直記得。是一群戴著俄羅斯高帽子(又忘了正確的名字)、穿著綠色軍大衣的人在火車上追殺我們(家人們,但每次總有不同的人物),那時我可沒看過任何關於末代沙皇的故事!就這麼神奇,好像夢到某個人前世記憶,一個我完全沒有接觸過的人物特徵,甚至火車上的情境都是身為台北小孩的我陌生的。
那個夢說起來也從沒爆發過可怕的事情,只是莫名奇妙被人追趕,內心產生壓迫感,像是在看特務片的緊張氣氛,最奇妙的是我大多時候知道那是夢境,可是想醒來也醒不來。太多相同場景的夢,導致後來有段時間以為我們一家人真的曾經在火車上被人追殺。
我可能是比較奇怪的人,很多人說自己一早起來會忘了做過的夢,但我幾乎都記得所有的夢境,還有醒來紀錄下來的習慣。不確定若沒紀錄下來,過了幾天或幾週會不會忘記?
這幾年印象較為深刻的是在
夢裡見到自己的墳墓,原來我死於2000年,當時我十六歲,還在夢中OS:所以我比實際還要長幾歲?
還有一次,夢見法國前任帶著一條法國鬥牛犬到我台北老家樓下等我下樓,我還在陽台上喊:「rester!(留下)」。這是比較傷心的故事,rester是他當初跟我說最後的一個字,在夢中以為是他離開我,實際上我才是離開的人。走下樓梯,他已經不在了,那時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夢裏。起來後,想到早不住在台北老家,神奇的是隔天他就傳訊息,已是我們兩年沒聯絡後的首度問候。
夢見一個許久不見的人之後他就突然出現,也是我經常發生的事。所以常開玩笑自己若是生活在中古世紀的歐洲,應該會被綁在十字架上燒死。
然後是昨天的凌晨,第二段睡眠的夢。
又夢見了法國前任,最近跟他偶爾傳訊息,但夢見他還是有點讓我有點罪惡。他開著車來找我,場景像是在巴黎,一上車看到他的髮型和之前不一樣就問他在哪裡剪頭髮,還蠻好看的?
連在夢中都記得保持禮貌的距離感!
他從口袋拿了一張名片給我,說要找一個叫作「John Bill」的人,但是名片上明明大大的寫著Paul。我又反問:確定是John Bill?即使在夢裡,也不解怎麼有人的名字這麼奇怪啊?而且這個夢很仿真的是他說Bill的發音很奇怪,就是法國腔v、f、b很混淆,我還必須忍住不笑場。
醒來後,竟然還記得這麼奇怪的名字,特地上網搜尋看有沒有叫此名字的髮型設計師,但搜尋無果。後來突然想到會不會是Jean-xxxx 這類很法國的名字?Jean是英文的John,Bill有可能是另一個B開頭或是F開頭的名字,有朋友叫作Jean-Baptise 和Jean-Philippe ⋯⋯就這麼巧,今天凌晨Jean-Baptise就傳訊息來了。
只是一個很無聊的怪夢跟怪名字,也可能是我想聽Michael Jackson的〈Billie Je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