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我就很容易做惡夢,還常常做同一個惡夢。
有個女鬼騎車把我載到一間日式的房子裡,房裡還有一個陌生人。女鬼走向陌生人,用唇語對我說:「我先殺了他再來殺妳。」我傻傻的點點頭,眼睜睜的看著像武士刀的東西穿過那陌生人的腹部,那人化成一灘水,才驚覺大事不妙,轉身拔腿就跑。
通常這個夢會結束在我像被縮小燈縮小,整個蜷縮在水管裡,看著水管外的女鬼在那徘徊尋找我的蹤影。
夢過很多很可怕的,醒來後還有後遺症,於是我就會告訴我媽,因為自己的惡夢太可怕,我最近幾天都不想吃肉,想到就反胃。很多奇奇怪怪的夢,有時甚至場景不是在現代,不過自從我媽教我一個方法後,現在已經很少再做惡夢了。
我媽:「妳怕什麼呢?妳又沒有做錯事,幹嘛要跑?就算有那裡真的做錯了,也要問清楚他是誰,幹嘛追妳啊!」
我:「好像有點道理欸,又沒害過人。所以......,我應該問祂幹嘛追我囉?」
我媽:「對阿!放心,沒什麼好怕的!」
於是,我每天睡前都在心裡默念:「沒什麼好怕的,追什麼追,你誰啊你!?」
如果還是覺得有點不安,心存恐懼的感覺,就摸摸自己的頭,安撫安撫並告訴自己:「沒事,我很棒!」
幾次之後,越來越熟練,我也沒有再做過惡夢了。應該說,後來我幾乎不太記得夢,如果有記得的夢,那有很高的機率是有某些意義。
我喜歡透過夢去解析自己是不是有哪些不自知的地方。
有次夢到自己遇到一位女士,她看到我就問:「妳考試的成績高還低?」
我回道:「考試成績不算高。」
她頭上仰了幾度,像在用鼻孔看人的說道:「那妳這樣不行。」
我笑著回她:「謝謝妳的建議,但我不在乎。」
夢裡和我同行的友人牽過我的手,問我一個有意思的問題,他說:「有趣嗎?」
我知道他這樣問是因為他懂我是以一個孩童般的心態在玩,並不會因為他人的藐視而感到不開心,也不會強為我出頭。我非常喜歡他的提問,很合時宜的,那表示他能理解我的一切。
那天夢醒,我心情非常愉悅。因為我知道現在的自己是真的自信,而不會因為什麼奇奇怪怪的評價而貶低或覺得自己不好。夏蟲不可語冰,有些人的認知停留在非常古早以前,用同一套過時的標準審視他人。
我不喜歡遇到讀死書的人,比起讀書,我更重視體驗。像1997年的電影《心靈捕手》,男主是個天才,幾乎過目不忘。聽著別人賣弄,男主能當場拆穿他,說出那人賣弄的是別人的智慧,是書裡的內容,而不是他自己真的具備那樣的思想。
電影裡面有一段,湖邊對談。我很喜歡他們對談中的一大段台詞:
「所以問你藝術,你可能會提出藝術書籍中的粗淺論調,有關米開朗基羅,你知道很多,他的政治抱負、他和教皇…性向, 所有作品,對嗎?
但你不知道西斯汀教堂的氣味,你從沒站 在那兒觀賞過天花板,我看過。如果我問關於女人的事,你八成會說出個人偏好的謬論,你可能上過幾次床,但你說不出在女人身旁醒來很幸福的滋味。
問戰爭,你會說莎士比亞 的話"共赴戰場,親愛的朋友",但你從沒接近過戰爭,從沒有把好友的頭抱在膝蓋上,看著他吐出最後一口氣。問愛 情,你會引述十四行詩,但你從沒看過女人的脆弱,她能以雙眼擊倒你,感覺上帝讓天使為你下凡,她能從地獄救出你,你不解當她的天使的滋味,擁有對她的愛,直到永遠。
經歷這一切,經歷癌症。你無法體會在醫院睡兩個月,因為醫生一看到你就知道,會客時間的規定對你無效。你不瞭解真正的失去,唯有愛別人勝於自己才能體會。我懷疑你敢那樣愛人,看著你,我沒看到聰明自信,我看到被嚇壞的狂妄孩子, 但你是天才,沒人能否認,沒人能瞭解你的深度,但你看我的畫就認定瞭我,你把我的人生撕裂了。
你是孩兒,對吧?你想我會知道你日子有多苦、你的感受、你是誰,是因為我看過孤雛淚嗎?那簡化你了嗎?我不在乎,因為你知道嗎?
我不能靠任何書籍認識你,除非你想談自己,談你是誰,那我就著迷了,我願意加入,但你不想那麼做,對嗎?你怕你會被說出來的話嚇到。」
去好好的體驗生活,去建構自己的認知,而不要被他人建構。
我和湖邊對談說那段話的人一樣,只要有人想和我談自己,談談你是誰,那我願意聆聽。也不想聽藉由那些冰冷的測試上說的你是誰,告訴我你就是那個樣子,讓我接納你的一切。
說到底,我的任何事都來自於生活。我懶得去研究別人解釋夢是什麼,或夢是怎麼形成的那些,那些道理對我而言不重要,我只要能讓自己生活好過就行了。任何方式都能學習,少讀點他人的智慧結晶對我而言不會怎樣。
❤️❤️❤️謝謝您的閱讀❤️❤️❤️
❤️❤️❤️願您永遠能感受愛與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