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牙到 ‧ 年關近

從一年當中白晝最短的冬至到來，年節的腳步就越來越近。

冬至吃著熱呼呼的湯圓，欣喜地迎接越來越長的白晝。但，是誰說「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隨著節氣進入小寒、大寒，衣服越穿越厚，春天遙遙無期還在遠方，但隨著年關將近，市場及心情也逐漸熱絡起來。（冬至是每年的12/21或12/22）

對於職場上的小螺絲釘而言，最期盼的莫過於年終獎金及尾牙的摸彩。但，無論是以前服務的上市公司或後來任教的學校，年終獎金總是乏善可陳。

企業發給個人的年終獎金，要看人際關係及業績，但公司有沒有賺錢更是關鍵。至於學校，則是齊頭式平等，無論表現好或不好，眾人皆同。

至於摸彩，企業的尾牙摸彩，偶而出現大老闆空投，但獲獎者寡，空歡喜者眾。學校的尾牙摸彩，則是行禮如儀，獎額不高，獎項有限，一看無望，眾人就提前散去。

除了公司尾牙聚餐，家裡的尾牙得包潤餅吃刈包。即便我們都結婚離家，老媽還是習慣在農曆年前，召喚我們回家吃尾牙。

農曆12月16日（今年尾牙是2022/1/18）當天或之前的周末，得先到傳統市場買剛出爐的潤餅皮。

賣潤餅皮的攤子總被人團團圍住，小販右手抓著一坨白蓬蓬的麵團，往熱燙的圓鐵板一抹，一片薄到透光的餅皮立即出現，待周圍微翹，左手撕下置涼，就這樣右手一抹、左手一撕，不多時一旁就堆好一疊餅皮，再秤重出售。

潤餅皮買回家後，小孩兒們小心翼翼地將潤餅皮一片片撕開，對折再對折，成為花瓣狀，便於稍後方便取用。餅皮得用濕布蓋住，以免接觸空氣變乾後不容易包捲。

姊妹們則擠在廚房，負責準備潤餅中的餡料。豬肉、香腸、豆干、碗豆、蛋皮、豆芽、芹菜、蘿蔔乾、紅蘿蔔及高麗菜等一一切絲炒過或炒過切絲，還得準備加糖的花生粉、海苔酥及芫荽，最後斜切一根大蒜苗來沾封口用的甜麵醬。

老媽則負責滷一鍋肥滋滋的五花肉、炒一盤酸甜酸的酸菜末，並將刈包放入電鍋蒸熱。

待一盤盤五顏六色的菜全上了桌，全家人圍坐，取塊潤餅皮，撒些花生粉，再堆放自己喜歡的餡料。捲起來之前，勿忘再撒些花生粉及海苔酥，並將甜麵醬往餅皮一畫，折一折捲一捲，速速送進嘴裡。嘴巴如不張大些，動作如不俐落些，貪心的我們恐怕還沒吃完，潤餅就會散開，餡料也會掉得滿桌。

我們總在餐桌上比誰包的潤餅比較大，誰吃得比較多捲。吃完幾捲以後，幾乎沒肚子可再塞下刈包。不過，潤餅裡的素菜較多，不一會兒，腸胃得空，一定得再吃個刈包，才算飽足。

老媽的那鍋五花肉，肥的部位透亮，入口即化，瘦的部位軟爛，咬勁猶存，加上酸菜末、芫荽及花生粉，包進半月形白胖的刈包皮中，這虎吃豬，簡直就是人間美味，外面賣的實在無可比擬。

尾牙之後，就是農曆12月24日的送神及清屯。（今年是2022/1/26）

送神時，會用糖果、餅乾及湯圓拜拜，湯圓用來黏住神明的嘴，要祂上天多說些好話或讓祂別說太多話。

送完神，還得將神明、神明香爐、祖先牌位、祖先香爐、燭台及花瓶等依序取下清洗，再把供桌擦拭乾淨。

直到小年夜前，家戶內外大多打掃乾淨，該採買的也都入庫定位。再找一個晚上，帶著大小孩兒們到五分埔或萬華夜市，買件喜氣洋洋紅咚咚的新衣裳，年味似乎就在歡樂氣氛中，慢慢地蔓延且推向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