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錫糖】　欠　（02）

#SOPE #花開 #錫糖 * 辦公室戀情，心機錫🐿 x 炸毛其🐱。 此系列呈現方式是正文搭配kkt對話體。 （2019年首發於Lofter + 克拉小說app，2022搬運、重新製圖並微調章節篇幅） * 友情提示：偽果糖注意。 副CP #果珍 #95 / vmin。

02

　　鄭號錫是什麼時候注意到閔玧其的？

　　……大概比所有人猜的都要早些。

　　他和閔玧其同期進公司，進公司沒多久，鄭號錫就注意到他了。

　　他本是以程式背景進的公司，馬上就加入一個新建的小組如火如荼。

　　無奈他們小組不但人少還資源少，其他同事忙著跑公司幾個主力遊戲，行銷業務部門那邊正缺人，無奈之下甚至還找了幾個工讀生……他們的主策畫兼製作人說組裡就鄭號錫應對自然、口才好態度好，既然是搞程式的腦筋應該還行吧？很好那麼行銷業務通通交給你了。

　　……鄭號錫勾著嘴角弧度，心想大公司還有這麼欠缺常識的策劃？早滾早好。

　　人家說剛出社會總要被坑一輪認清現實才算成長，這歪理他自然不服；但有幸在大公司裡體驗小團隊，一來不像獨立遊戲那樣艱辛，二來小團隊的最大好處就是多方打磨、一人當多人用，如此磨練下來煤塊都要成為鑽石，能力會變多強大自是不用說。

　　遊戲公司的企業文化本就比較不一樣，生日會、迎新破冰等等慶祝活動少不了。

　　策劃、美術、程式、行銷……不同部門的人氣質各成一格，總歸是遊戲人，還是有些共同特質。

　　──除了躲在人群後方的閔玧其。

　　研發部門迎新那會，大家彼此介紹一輪，閔玧其被推出來自我介紹時就只講了閔玧其三個字，其他問話一概『嗯嗯』、『沒有』、『還好』、『不知道』……帶過，怎麼問怎麼沒趣。新人畢竟是特別的，眾人還自動替他開玩笑打圓場，本人卻笑也不笑……嗯，神秘感十足。就算是其他幾個音頻組的，也沒他這麼悶。

　　鄭號錫很快注意到閔玧其的格格不入。他說不上來──感覺就像一隻躲在角落、瞇眼窺伺人群的黑貓，瘦弱，留在眼底的凌厲疏離代表牠已習慣流浪街頭、跟其他野貓追逐打架的生活，如今被圈養進人的社會，還沒完全學會與人相處、也討厭人的碰觸。

　　當時鄭號錫覺得，閔玧其要麼是個生命只有遊戲、憤世嫉俗的二十代中二，要麼單純跑錯地方，很快就走。

　　如果很快就走，那也沒什麼打交道的必要。鄭號錫很快就把這存在感另類強烈的人拋到腦後。

　　鄭號錫的第一張成績單還不錯。

　　……然後因為行銷業務部門缺人，鄭號錫就被調去了。

　　他跑了一年業務、一邊跟前輩學行銷，後來才轉做內勤。

　　也好，薪水不會太難看、又不會因爆肝死在電腦前……他不怕接觸人群，也許比起程式，去贏得人們的注意力和喜愛，才是他的天職。

　　之後，他在幾款新遊戲的人員名單裡，看到了閔玧其。

　　他很意外他竟然沒走。聽說他負責做一部分音效，但畢竟是團隊作品、講求整體性，就算鄭號錫打開文件夾將音檔逐個點開，還是分不出來這些音效和其他遊戲有什麼不同。

　　這個領域對他來說本就陌生，也沒很大的興趣。偶爾，他試玩這些遊戲時，他會想像那個陰沉的閔玧其，是用什麼心情工作。當他聽到負責客服的同事提到有玩家反饋遊戲出了bug，音效出不來大幅影響玩遊戲的爽感，無論如何引導玩家除錯，花了一個小時你來我往反覆嘗試，卻還是解決不了……

　　鄭號錫不禁想，原來幾個小小的音效，對遊戲體驗也這麼重要。

　　閔玧其呢，他知不知道？

　　研發部門和行銷業務部門，距離是有些遠的。

　　據他所知，那回迎新破冰後，閔玧其完全不參加任何交際活動。

　　遊戲公司的破冰當然就是玩遊戲，撇除這種硬要把人拉近距離的娛樂，聽說閔玧其在辦公室也不打電動。

　　「……他不是有幫我們那款射擊手遊做音效嘛……啊對，號錫哥我忘了你不知道。總之，那槍聲真的絕讚！聽著就不是網路上的罐頭音效，到不同場景還有不同回音，超級講究！感覺就像是PS4、XBOX單機遊戲的等級，我都覺得放在我們這小小的套版遊戲簡直浪費才能。總之啊……有天我想著他做得那麼用心，應該也很愛那類遊戲吧，就去找他玩遊戲來著……結果好像打擾他工作了，哥你真應該體會體會那眼神……我都懷疑我現在是不是還活著？！他真的很可怕欸哥嚶嚶……我們辦公室怎麼會有這種人？」

　　──這是金泰亨，小他一歲心智跟幼稚園似的，學生時期就作為實習生在這裡打滾，算是鄭號錫的小前輩。那回迎新之後，金泰亨和他的四方嘴，就這樣橡皮糖般地黏上了。

　　金泰亨作為一個文字策劃，經常寫出太過天馬行空、與遊戲時空背景不符的任務劇情，導致完全不能用……不然就是玩遊戲玩得過了沒交稿被主策盯，再不然就是抱怨閔玧其……一天到晚找鄭號錫哭唧唧。

　　也因為這樣，鄭號錫連問都不用問，金泰亨就會自動報告辦公室裡各種瑣事，包括閔玧其。

　　只是金泰亨對閔玧其了解得太少──不，這公司裡哪有了解他的──鄭號錫當時也只是茶餘飯後聽聽，聽過就算了。

　　直到閔玧其不時出現在他的四周。

　　……應該說田柾國四周。

　　鄭號錫眼力是不錯的，他好奇田柾國什麼地方、什麼時候打動這塊陰冷的石頭，更好奇閔玧其那不好親近的保護色底下，會不會藏著什麼？

　　田柾國這孩子，雖比不上金泰亨，心思也算好猜。

　　他知道他對閔玧其不是那種感覺，就只是一個熱愛遊戲的小夥子閃著晶亮的兔眼，說這款遊戲真好玩、音效也挺不錯，和其他遊戲都不一樣做得真好肯定爆紅！

　　……然後，鄭號錫順理成章給了自己的Ka-talk ID，成功讓閔玧其主動加好友，還拿到了閔玧其的音雲。

　　做好心理準備面對一大堆他壓根聽不出差別的音效的鄭號錫，戴上耳機點開音雲時簡直驚呆了。

　　在那個音雲帳號裡，沒有已上市遊戲的音效，更不可能有受田柾國稱讚、未上市遊戲的音效──反倒是一首首曲子羅列其中。

　　大多只有背景音樂，有的只有一兩分鐘，歌名還取得很隨便，有些根本只有數字代號。

　　他的作品曲風多變，卻仍有鄭號錫難以形容的獨特味道。

　　輕快甜膩、溫暖柔軟、充滿戾氣的嘻哈曲風、帶點惆悵的小眾曲風……

　　──他忽然不想把網址傳給田柾國了。

　　他擔心小崽子會一個興奮跑去搭訕，然後把閔玧其搶走。

　　……等等，把閔玧其搶走……？

　　鄭號錫露出淺笑。

　　沒錯。他不否認閔玧其成了他的獵物，而他不希望任何人搶走。

　　隨意聽了幾首之後，他點開其中一首歌名取得較像樣的──清脆孤獨、疏離斑駁的鋼琴聲，立刻將他帶入一個僅有月光的地窖。

　　然後，閔玧其開口了。

　　──低沉連綿多變的嗓音迴盪在鄭號錫的耳機裡，音場廣闊又飄忽，那聲音能輕易穿透一切、迴盪於天地之中，環繞他的四周、又像存於他的軀殼之中。

　　他的腦袋彷彿被灌了酒精，醉意在體內蔓延，酥麻的電流直擊耳廓。

　　但緊接著，濃稠的悲傷灌入他的內心。

　　他感覺到閔玧其的靈魂在哭泣。

『　彷彿追尋著什麼　卻又像是什麼也沒有 　　茫然　失措 　　圍牆是殼　城市是牢籠 　　遠遠地向你招手　我伸手抓到的是風 　　回頭看　沒有東西在追捕我 　　我的腳下失重 　　不斷　墜落 　　沒關係　一切都沒關係的　所有 　　只要你能笑著就好 　　幸福點吧　這段距離不過是風 　　只要風一吹　我的視線就能到你那頭 　　只要風一吹　你就會像什麼也不知道那般 　　笑著　轉身就走　　　　　　　　　　　　　　　』

　　……這是閔玧其的人生？

　　或者，他這首歌就是寫給田柾國？

　　鄭號錫忽然覺得不是滋味。

　　心疼、嫉妒……

　　他想將閔玧其佔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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ᴋᴀᴋᴀᴏ ᴛᴀʟᴋ

01 回到座位的閔玧其，不情願地加了鄭號錫名片上的業務用Kakao talk。

鄭號錫的手機發出可愛的提示音。

카톡왔숑! (Katok wasssyong!) （Ka-talk來惹唷！）

於是，閔玧其不情願地輸入名片背面另一個ID。

「Ho Ho Ho⋯⋯？」 閔玧其不自覺地皺眉小聲唸道。 「⋯⋯什麼啊，以為自己是在聖誕村工作的聖誕精靈嗎？」 沒說他是老人，只是因為他不老。

（過了20分鐘）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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