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裡的“台灣文化文化協會100年”活動裡,音樂的角色是很薄弱的。在展覽裡選出呂泉生阿公的手稿也是嘉義民謠六月水田的編曲,不是他的創作。"可見的"視覺藝術要能保存下來都是如此不容易了,更何況我們音樂,只是聽覺與時間上的狀態。台交兩場紀念音樂會霧峰台北我都去聽了。。的確真的是盡全力了! (偏執問題:回家後趕緊多聽一些喬治酷藍寶的黑天使,一些真的現代弦樂的音響,結果酷藍寶他今天也過世了。)
去年在某個國際現代音樂研討會中,某位台灣現代音樂作曲家。忽然問說:「如果今天沒有人聽現代音樂會怎樣?」這個問題讓我覺得很訝異。我覺得吼,這個問題的確有人會去問,但阿是你問的話就讓我覺得大家手牽手一起去撞牆好額。現代音樂沒人聽的話,就是我們要更認真去做,爭取國際發表,努力一起去推廣啊!一百年前,台灣文化協會,赤島會的精神,一百年後台灣音樂家如果還沒有的話,下一個一百年,台灣文化還是會沒有音樂的。 在藝術裡,音樂,或聲音藝術,面對的是更赤裸艱鉅的挑戰,因為沒有視覺。
至今,我每每進到科技藝術、跨域藝術的場合,音樂主題的說明結束後,大家的眼神似乎都比較茫然。因為在一大片presentation 中,我的主題是沒有視覺的。對許多藝術學者來說,沒有視覺就像盲了一樣,自身音樂素養也比較有限的話(這是一個教育系統的問題),大家就會無從比較,不知如何評論。連藝術界本身對音樂(或聲音藝術)都有這樣的冷點,所以若是沒有像當年台灣文化協會那些看藝術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藝術家的精神(黃土水的英年早逝,難道跟他在日本生活費拮据營養一定不良,又耗費體力日夜雕刻大理石沒關係嗎?),台灣的音樂,要啟蒙,要自覺,真的是我們大部分現代台灣音樂人做不到的,所以真的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