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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在 海 邊 / 我 在 山 裡

這是一條從龜山島開始到結束的路線。

坐在往宜蘭大溪的車上，過了頭城後的那面大海。車窗外的欄杆隨速度移動，而龜山島則是遠遠的在那裡。

由大溪上桃源谷大里下的觀海路線，初次來訪是冬末晴日，海是淺藍色的。

二次造訪的春日，色調被陰天所覆蓋，海變成抑鬱的灰藍色。

多繞了一點路，造訪一家午後復古的咖啡店，為陰天的行程增添了暖意。親切的老闆，舒服的音樂，熱熱的拿鐵，讓腳伸展舒緩一下。

再次回到桃源谷，遇到一個山中池塘，甚至走到不在計劃內的奇妙景點，山友笑著說這是他們的圓夢之旅，在笑容延伸的那幾公里，在我心裡簡直趨近於零。

山頂風大，遠處看著牛隻，像一顆一顆石頭，聚在一起。不知道牠們會不會怕冷。

遠處的龜山島，像在濃濃的白霧中，用安靜的眼神回望著我們。

在黑夜還沒完全降落之際，幸運的坐上從大里返大溪的藍色火車。小車站乘客不多，我又看著龜山島，由白天的淡灰變成黑色的清晰輪廓。白天看不清晰，看不明白的，到了夜晚就變得如此真切。快門的喀喳聲，切斷與黑色的龜山島道別的思緒。

開車上國五路上的閘道管制的紅綠燈，綠燈的秒數遠遠短於紅燈。考驗著用路人的等待。

我突然想起早上五點起來，我讀著吳明益的天橋上的魔術師其中一段：

『 我猶豫了一下，判斷作為一頭大象，應不應該、適不適合跑到對街去。圍兜兜女孩看到原來應該發傳單的大象過馬路肯定會大吃一驚。正當我猶豫的時候，綠燈又再次轉紅。

台北市的紅綠燈就是這樣，只能讓一群人剛剛好過馬路，然後一切就會再次被阻斷，你得毫無猶豫地過馬路，就好像你的人生裡真的好像還有些事得那麼義無反顧地去完成一樣。』

在這一次的綠燈變紅燈的那一瞬間，我們成為最後一輛通過的車子，脫離了停止線。

Pei do Nothing 無所事事人生委員會

Peiwen.k 攝影，插畫，文字創作者。

最近在北美館看到將書的文字剪碎化為藝術品，與愛閱讀的男友笑著說，連到美術館也在看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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