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8-28|閱讀時間 ‧ 約 23 分鐘

Code的高中生活_隼人(1)

Code學長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人,高一我就知道他的名字,不過第一次看清他的臉和長相,好像是因為花門和他們起了衝突。
作為學校不良老大的code學長被小弟們推了出來,那時不知所措的花門把…沒有將花門這個女孩子當作一回事了、在想著如何給這女孩台階下的code學長過肩摔了過去。
那沒有依照校規收在褲子裡的白色襯衫和明顯超過校規的齊肩長髮,就那樣隨著風壓吹了起來,他的身影就那樣在空中畫出了漂亮的弧形,接著code學長與地面相撞,聽起來大概是沒有受傷,況且花門的動作看起來實在太過流暢,好像是不想讓他受傷一樣……不管是誰看見大概都會認為…那是個極具諷刺性的漂亮過肩摔。
那位三年級的老大就那樣躺在了地上,入學以來嚴肅且冷淡的臉上第一次不禁失去了冷靜,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他的小弟和旁觀的學生,包括我都瞠目結舌地看著這畫面。
這讓我不禁猜想,這位除了極度外向和灑脫之外和一般可愛的女孩子沒兩樣的女孩子,大概一直都有在學柔道或者類似的武術,而且大概還和不少男生都對過招,因為動作實在不像是只有短期訓練過,不用太費工夫就能輕輕摔起高中男生,想必再怎麼說那不會是一般高中女生或者只是「會運動的」女生能做到的,應該說男生也不太可能吧,至少我的話絕對不行呢。
Code學長長得高,雖然當時還沒有180,但不久之後就會長到了,他的體型雖然不算壯碩,但非常結實,論力氣或者體力的話,我覺得是絕對大於花門同學的,敗因除了大意之外,大概還有技術吧…
我在那之後有幸現場看到Code學長和其他學校的人打架,動作和技巧在我看來只是打架中經歷多次失敗與學習,越挫越勇練成的,不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也就是說花門是道場流,Code的就是街頭流了。
花門同學不只技術,大概經驗也在他之上吧,畢竟再怎麼樣的小混混也不能每天放學和假日都有人可以打架。
雖然說要是學長他認真起來,花門大概10次裡也有2、3次會被打敗吧,如果學長不要走神的話。
因此那次的失敗,在我看來還是相當合理的。
不良少年和暴力一直是我們學校的問題,趕不走的高二高三生也是問題,雖然總是讓同學和老師困擾,但老師也無能為力,因為他們也會怕暴力,會怕是人的本性我也沒有立場批判他們……不過……
暴力是無力的展現,因為除了暴力他們一無所有,那是他們唯一得到應有的尊重和保護的方法
雖然說了暴力或者不良少年怎樣怎樣……不過我大概也沒有立場說別人…
這件事要從開學後的不久說起,因為我較為傾向絕對的自由和不擅流暢表達的特質,讓同學不開心了,他便找了人來給我教訓
隼人:我的傾向絕對的自由是…為了他人與自身的自由,我總是會不禁做一些太過超過的事,像是傷害別人…
我也明白這所學校這種事情大概不太少見,畢竟學生不愛讀書也比較喜愛為反而反,那時我想著先忍過這次,也許他們打一打消氣,就會放過我了,但也許是沒有他們想要的反應…又或者沒有依照他們的要求,痛哭流涕地拜託求饒或者舔著他鞋子道歉吧,可是我既不想舔他的鞋子,也哭不出來,只有道歉才是我能做的…
不過他們並沒有放過我,在我明白我的計畫泡湯、我被白打了和他們也沒有要放過我的意思之後,我便開始思考如何避免繼續遭遇那樣的事情,制服底下的瘀青與底下肌肉傳出的那種痠痛與刺痛令當時的我回憶起那時……
無力抵抗的我,他們嘲笑著我受挨打身體不由自主做出的反應,用看有趣的東西的眼神看著我痛苦的模樣。
隼人:雖然我應該當時倒是沒有覺得特別痛苦,只是非常不喜歡,想快點離開,那是種很討厭的感覺
他們專攻我衣服底下那些平時不會看到傷口的地方攻擊,當時我的意識很清晰,我知道以我當時身邊的條件是沒有抵抗的可能的,我那麼瘦弱,一點力氣也沒有,爬起來肯定也只會當作小蟲子一般被按在原地,然後繼續被打,不過…即使逃走向師長尋求庇護,也大概會被無視吧,畢竟就是那樣的學校。
況且逃跑實在不是上策,我想的是如何斷絕這類對於我的施暴,不是逃過一時,也不是逃過永遠,我想要的是杜絕
隼人(17):我真的不喜歡那樣躲躲藏藏的感覺,我還想畢業…也想好好上課。
即使逃走他們也不會放過我,而且大概會惹他們生氣,進而對來學校上課的我實施更極端的暴行吧。
如果我想讓他們失去興趣,那大概也只能任由他們對我攻擊,不去做出任何會讓他們覺得有趣的反應吧…就讓他們這樣踩踏我到他們滿足…然後失去興趣。
可是那樣的情況下,我發覺到我腦袋的異常冷靜,慢慢想起這個近似欺凌的行為的源頭…
之前我對他說的話
一點稍微有些尖銳的言論罷了,為什麼會這麼怨恨我呢…?但是就只是述說我所看見的事實和提出疑問罷了,如果你不認同也可以和我說啊…
是啊,傷害別人是不對
不過我做錯的事也不值得這樣的暴力,未免也太過頭了吧…我當下就這麼這麼想著,從被踢到滲血還有些臃腫,而視野狹小的眼框向外看去,看到他們的表情。
我總覺得他們眼中深處還是深藏著恐懼,對暴力…對於施暴和讓人受傷的恐懼,也許…他們也是不得己的吧,這也許就是人的本性吧
想要捍衛自己或者理想,為此不擇手段。
所謂暴行與極端主義不都是這樣來的嗎?為了打造一個自私的理想,人類就是會這樣…
霸凌也是這麼來的吧。
我像是意識到這個狀況,我當時所遭受的難受與疼痛,以這個世界…這個社會來說是多麼渺小,也多麼無趣,他們做的事有多麼不值得一題。
是啊,世界上有著正在體驗更加難受的人,也有更加殘暴的人。
此時此刻也有人感到非常愉快與快樂,坐在餐桌上與家人或者愛人享用美味的餐點,也有人受盡折磨,一次又一次地在生死間徘徊,不過…這都很正常,我們都只是社會與世界齒輪的一部分,持續運轉著社會,不過和機器不一樣的事,即使少了一些齒輪,仍是可以運轉,在人類社會當中沒有人是必要的。
想著想著我便覺得有趣地笑了,看見我了做出這樣的反應,他們先是愣了,接著便更為激烈地使用暴力,想讓我停下這樣的反應,可這只會讓我覺得更為有趣……
他們眼中的恐懼正在擴大,看起來似乎有那麼一點可愛,不像可怕的施暴者,只是像是個高中生一樣。
最後應該是體力透支昏了過去吧,反正我醒來時,是放學了,我躺在廁所地板冰冷的磁磚上,頭暈目眩,我坐了起來,從裡到外,從下到上,全身疼都得厲害,橘紅色的夕陽透過男廁的窗戶灑在我的身上,挺美的,不過頭疼得要命,實在無法思考美是什麼…也沒有精神的空閒可以鑑賞美。
那時我大概還在思索著下一步如何做吧。
隔天我並沒有請假,而是拖著沉重的身體背著書包走到學校,畢竟我那時的身體並沒有足夠的力氣和體力騎腳踏車,我走進教室的那刻,目光聚集了過來,我在這個沒有朋友的班上,我習慣看著地板走路,因為我還是有點害怕和別人的眼神相交,更何況我們根本不熟。
不過我是知道我被盯著。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畢竟我的臉浮腫著,嘴唇還破掉了,看起來就是被打破的,雖然我做了適當的處理,但現實世界中也實在沒有辦法一夜間復原,雖然我是希望能夠。
他…那個始作俑者,也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那個視線實在有些灼熱,似乎是感到憤怒吧,不過我並不真正了解他傳來的那個熱烈的眼神是什麼情感,又是什麼原因。
我只是想來上課而已,我翻開書本,做起了複習的作業。
在連續的幾天施暴後,也許是對我沒有符合他們的期待做出弱者應有的姿態,他們不出所料地打算對我施行更極端的暴行。
我在明白自己可能有生命危險後,我便跟著那幾個人,他們似乎打算在那間偏僻的廁所討論,畢竟哪裡不會有什麼人。
我跟在他們後面,在確定他們進入了那個狹小的門口,我抓起廁所門口旁像是蕨類的大型盆栽的粗大的莖,把盆栽本體用力往他們的背甩了出去。
因為他們有四個人,即使砸中他們,我也不能就這樣放開手上的鈍器,不然他們會撲過來,那樣我的計畫便沒有成功可言,我繼續使勁用力砸了他們幾個的背和腰。
在他們受到衝擊,人整個愣住的時候,我趁機膝擊了他們的襠部,不斷地提起沉重的腳盡我所能的攻擊,直到確定他們倒地或失去意識,隨後我坐到了還清醒的其中意識較為清晰的人身上,我用力地朝著他的臉揮拳,他哭著向我求饒,但這還不夠。
還得讓他們感受到更深的恐懼。
必須把這件事斷絕,讓他們不會想要欺負我,為此他們必須對「我」本身感到深深的恐懼,我因為體力的不足,呼吸沉重了起來,我喘著氣,使勁朝著他不斷揮拳,我知道我的體力和力氣早就快透支了,但是我必須這麼做,為了我安穩且和平的高中生活。
“會不會做太過頭了?”我的身後傳來了穩重且嚴厲的聲音,我回頭看著 不可置信的是…那是我們學校的老大---統領著全校不良的傢伙
雖然我不認為他是那種適合當統治者的人,大概也不喜歡吧,至少在我看來是那樣…他的確是有著令人想要崇拜的特質,有種領導者的魅力。
不過他似乎不是喜歡被大家關注或者被關注也不會覺得不舒適的類型,大概和我一樣…不太擅長吧,我能夠從他身上感受到和我的共同點。
隼人:那像是內向者共同的氣質,那份從裡到外不經意散發出來,吸引著擁有相同氣質的人,所以我才特別能夠理解他的感受吧…
我突然意識到,他是在向我搭話。
我不禁感到疑惑,想要說些什麼,不過發聲並沒有我想像中的順利
“欸…?”我發出的聲音既短促又高亢,聽起來大概很訝異吧,我對自己發聲的徹底失敗感到有些害臊,我趕緊看回了我底下的那個施暴者…
不對…剛剛我才是那個施暴者……
因為對於這個氣氛感到非常不自在,我不自覺地渴望緩解氣氛自顧自地實況轉播“啊…昏倒了……”
他閉上眼睛,沒有任何動靜。
因為想到有裝睡的可能性,我便不輕也不重啪啪地拍拍他紅腫的臉頰,囁嚅似地問著“真的昏倒了嗎…?你沒有在裝睡?……”不過就算我拍著我剛全力打過而紅腫的肌膚,他也沒有反應。
在確定他是的確失去意識之後,我從他的身上爬了起來。
身後的那個男人還在看著我,雖然我對他抱持著一定的興趣,但我並不是個外向的人,我還是挺害怕和陌生人對到視線的,況且他也沒有再搭話,在有限的選擇之下,我也只能暫且無視他。
隼人:說起來,那是我和code學長的第一次相遇。
我勾住昏倒男子的腋下,我使吃奶的勁拉了下,不過卻無動於衷
“欸….?”
我突然想到自己好幾天連續被打,剛剛還激烈的運動完,層層肌肉疲勞疊加下,我早已疲累與虛弱到肌肉無法正常出力了。 “你在幹什麼…?”那個男人靠在靠近門口的牆壁上,那副表情還是一如往常的嚴厲且冷淡,要是別人大概會以為他生氣了,並嚇個半死,不過我明白,他就只是不擅長露出柔和的表情罷了。
“我要把他們抬到保健室”我老實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他抬高眉毛,一臉你是白癡嗎?的訝異表情“為什麼?你的傷是他們打的吧?”
他的聲音還是一樣穩重且冷淡,不過他既然向我詢問,大概也是對我起了興趣吧,於是我打算誠懇地回答他
“是這樣沒錯,不過總不能把他們晾在這裡吧”雖然他們前幾天的確是就那樣把我晾在那了,但我沒有說謊,那是我真正的想法,雖然也有一些他們比較無法抱怨或對我施行報復的雜念在裡面,不過…
“總不能他對我做什麼,我就對他做什麼吧……我只是想讓他停下罷了,沒打算進一步傷害他們”
“呵”
那個男人笑了出來,他用手指輕揉自己嘴巴說著“不過我不認為你可以搬得起來,更何況四個”
“是這樣呢……說起來他們已經失去意識了呢……那就更難搬了……”我對這個狀態感到有些無奈。
“是啊,我和你兩個人說不定都搬不起來呢”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輕快。
聽到那樣的聲音之後,對他的表情感到好奇的我看向了他,他那石榴紅的銳利雙眼,就這樣直直看著我,只不過…總覺得他眼裡有那麼一丁點笑意,或許是他表現出來的善意吧…
我也回視著他的眼神,但那只是像是直覺反應一般的東西,沒有太多的意義,當時我只是在思考我要如何解決問題,也沒有多餘的心力在乎別人的視線。
“啊…!用推車!”我看著他的眼睛喊到,接著跑到廁所外面,跑過走廊打開雜物室的門,從一堆紙箱和雜物中拉出那個上面有一層粉層和紙屑的推車,我趕緊推著它,拖著沉重的身體回到那間廁所。
我想著要把他們移到推車上。
要是不在乎身體的疲累與疼痛,大力點還是可以拖著移動一個人的,人類的體重也沒有那麼可怕嘛,我腦袋浮出了這個像是感想一般的想法。
話是這麼說,能移動和能搬起來還是完全不一樣的東西,或許是看不下去了吧,老大雙手拉著他的雙腳直接把人抬了起來。
這時我想著,那句我和你說不定都搬不起來呢,果然是騙人的。
他幫我把人都疊在推車上後,我對了他微笑“謝謝你”打算就這樣把推車推走,率性地離開,不過我是推得動沒錯,但…有些過於緩慢了…氣氛又凝結了起來。
他扶住了把手“我來吧”他凝視著我的眼睛,看起來如此正氣凜然,讓我都快忘了他是不良少年了。
能幫我是很感激,雖然的確是有些愧疚,畢竟是我想做的,他沒有必要幫我,但這樣的情況下,讓他幫忙才是最優解,我爽快地答應了。
我們就這樣推著推車,他在前我在後地前進,不過沒走幾步他就停了下來。
“不過你要怎麼下樓梯?”他回頭看看我。
“啊……”這間學校只有一間電梯,是在老師辦公室的那棟,不管怎麼藏,走過去都會經過班級,況且現在已經上課了。
那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想引人關注,我姑且還想要個平淡和安穩的高中生活,那時候是這麼想著“也只好倒著推了吧……”
“就算是我也沒有辦法推得動200公斤喔…”他歪著頭有些慵懶地說著。
是啊,如果要整個推下去,必須一個人在下面頂著,這個推車本身也不輕,畢竟是全鐵製的
隼人:話是這麼說,但是塑膠的大概沒辦法載得動四個高中男生,絕對會散了,不然就是裂了。
四個高中男生加上全鐵製的推車少說也得有250kg吧,不管是我還是他,還是我們兩個人,都沒有頂住的可能性。
幸好這裡只是二樓,去一樓的保健室,只要經歷兩段樓梯。
我看向了旁邊的樓梯間,思考了許久之後,便提出我的想法。
“沒有辦法…只好讓他們滾下去了”
“呼…呵呵…”那位一直以來都非常冷淡且不苟言笑的老大,今天在我面前露出了兩次笑容,我懷疑回去的路上會下紅雨,或者下禮拜颱風要來了,而且還是要出去玩當天登陸“我覺得不錯”他的嘴角勾起,一直以來冷淡且銳利的眼角也浮現笑意,似乎是感到非常愉快。
總之後來我們就把他們送到保健室的床上了,我辦理完手續後便和老大一起從保健室出來,他後頸面對著我,我看著他留到脖子的長髮,搭起話“那個…老大?”
他皺了眉頭看著我,接著指著自己說“Code”
Code:我從來沒有允許別人叫我老大,我討厭那種距離感,不過那群白癡(小弟)想那麼叫就沒差了,我也沒興趣制止他們。
隼人:大概是不喜歡被叫老大吧,或者他覺得自己不是老大…只是打贏他們罷了。
Code…還真是與這位相配的名字,他的表情及情緒就像是密碼一樣難懂,或許解開他的密碼就能看見他藏在心底的秘密了吧。
“那個…code前輩…那個你接下來要去哪裡?”
“……不知道”他眺望遠方似地撇開頭
看他有些拒絕回答的態度,總覺得必須和他解釋清楚“啊…我是想說,現在不是上課了嗎?現在回去大概會被問話吧,或者被看著的吧…該說我不擅長嗎……我不是很想要引人注目….”
他一臉覺得可疑似地用他鋒利的眼神看著我“為什麼想要回去上課?”
“欸?欸…為什麼……”
我搔搔頸部的頭髮,聲音有些虛地說著“啊哈哈…其實我也沒有想過……就是覺得是不得不做吧…”這聲音聽起來很不確定吧…
他輕笑一聲,大概是覺得有趣吧,雖然我不太明白哪裡有趣“哼…你覺得上課是必要的…?”
Code:……明明剛像是瘋狗般地打完霸凌自己的人,卻說了非常守規矩的話,還以為這很正常……在精神病院可能很正常吧。
“欸…?”對他來說或者是再正常不過的疑惑吧,不然他也不會在這裡了,但…我一直以來都只是默默服從了…我就只是個河流中的落葉,隨波逐流……不去照自己的意思反抗…
我看著他的眼神,他好像是真的想聽我說話,直盯著我的眼睛,已經很久沒感受到了有人這麼歡迎我的發言…這讓我感到有些開心,於是我打算說個過癮,讓他聽個盡興“我是覺得對我沒有壞處,我過去才一直服從著,不過…實際上我認為課業在現階段是沒有必要的,比起那些未來派不上用場的知識,還不如去學習自己喜歡且對自己有意義的知識”
他還在聽著,表情依舊看似冷淡,不過似乎在認真聽著“最低限度的努力考試和課堂低空飛過,除去家庭與心理因素,我覺得也沒有什麼不好的,我認為在我們這個年代世道好大學的學歷不是必須的,重點還是你經歷且會什麼,不過我也沒什麼其他事好做,好好做一個學生倒也沒損失”
“是嗎…”他的眼神微微飄移了,不再直視著我的眼睛“不過你今後生活大概不會再如你所願的安穩了”他說著這句話時,並沒有看著我的眼睛,而是眼神飄移地看著遠方,那時候我還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不過不久後我就明白了。
那幾個男生隔天並沒有來學校,再隔天也沒有。
這時候我才逐漸明白,我被打後隔天天理直氣壯地來學校是不太正常的。
不過這是為什麼呢…這些男人看起來沒有我膽小啊……但的確是如我所願了,他們現在心中應該充滿了對於我的恐懼。
我啊…身體既瘦弱,也不算聰明
Code:那叫做智慧沒有表現在課業上,他是很聰明,不過不太適合死板的課業內容。
隼人:Code前輩是有好幾次提到我的腦子不錯或者懂得靈機應變,比起圍在他身邊的其他人…的確是常被誇獎…話說花門也是會被誇獎的呢……其他人前輩非常少會表示你不錯的樣子。
不過我實在不是個優秀的人,我沒有什麼特別的才藝,音樂也好寫作也好繪畫也好,都普普通通,我也沒有多少朋友……我明明只是個既不特別也不起眼的普通人,硬要說的話,就是意志比一般人都強上許多吧…
不過…我並沒有比他們特別啊……
我忘了是其中一個男生回來,還是他們自己猜想的,因為欺負我的人一夜消失,說是猜想也很合理,反正不可有人看到當時的狀況,除了Code前輩,我是有確認過環境才下手的,不過前輩也不可能是流言的源頭,他不是那種喜歡打心理戰的人,而且他也沒理由那麼做。
總之。班上開始傳出我解決了他們的風聲,還把他們送到保健室,沒辦法…這部分無法避免流出風聲,畢竟他們人就真的在那啊……無法避免有人在放學或者下課看到他們。
後來流言越演越烈,我好像變成了一個扮豬吃老虎的嗜血者的形象,我那時說是懊惱其實也挺懊惱的,畢竟和我朝夕相處的同學用著異端者的眼神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位於不確定與未知的恐懼,畢竟我看起來不像是個粗魯又殘暴的人,可又無從證明我不是如此。
作為一個懷有想要體驗高中熱血青春生活夢想的我,面對這些眼神,多少還是會有點受傷……
該怎麼解決呢…我不停地思索著,不過我並沒有答案,想了很久都沒有,在當時的條件之下,我沒有任何實際的方法可以讓大家不要那麼想或者止住留言的傳播。
出去的資訊和言語不會回來,因為事實而失去的形象也是
人們的記憶會淡去,但除非死亡絕不會消失
許多事實充斥著腦袋,不過…再這樣下去,我絕對交不到朋友,在我證明這個從不存在的清白之前,沒有任何的普通學生會願意和我交朋友,這個學校幾乎所有學生都怕我,這個留言就是傳得那麼廣。
不過也許是因為恐懼而產生的敬重吧…?我並沒有再被揍了,或者課本被藏起來了,或許是該感到開心吧,但是被那樣迴避,我還是挺受傷的。
這個流言導致我在高中交不到一個朋友,高一的朋友也開始怕我了…不…由於我高一社交的失敗,我們根本就沒有很熟…實在不能指望這點薄弱的友情勝過恐懼。
在那之後我在班上屬於完全被孤立的狀態,這讓我有點如坐針氈,讓我想要逃離這個教室,離開這個氣氛,但我也沒其他地方可以去,我也只好留在這個不歡迎我的教室裡,試著不去在意那些眼光,好好上課。
這個邊緣人…不對應該是蟑螂….還是挺中心的,只不過沒人敢靠近,反正這個狀態持續到了----
我和Code前輩在學校偶遇了,他身後跟著一位高大壯碩的不良和一位和我差不多高,頭髮染成銀灰色,長得很精明的不良,他們的身後還有好幾位不良少年。
我猜這樣的大陣仗也不是Code學長願意的吧,只是自然而然,讓我對學長產生了些微的同情,不過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他在我面前停了下來“呦”他用他冷淡的聲音向我打起招呼。
他這樣把目光吸引到了我身上,我感受的他身後的不良都直盯著我,他們的視線是真的讓人感到很不舒服,我不知道是因為為什麼,大概是因為他們故意裝作兇神惡煞又總是擺出瞧不起人的姿態,不過他們大概是真的瞧不起我。
對他們這些不良少年來說,或許打架實力才是一切吧…像我這樣瘦弱的學生無疑是他們眼中的低端人口吧…
作為一個不想惹人注目的內向者,我實在無法感謝他的搭話,雖然我也是有想要和他交朋友的想法,但這樣惹眼……我還是覺得相當難耐…
“你們班上那幾個還好吧?”他的口吻輕挑且沉穩,好似不在乎似地看著我的眼睛詢問
“欸?好像是沒有大礙……他們也都回來上課了…”懦弱的我,還是不自覺的做白臉了…
“身體真硬呢”他嘲笑般輕挑地說著
“嗚……我也沒下手那麼狠吧…姑且身體不會留下後遺症的程度……”
“身體嗎…呵呵呵……你還真的是個有趣的男人呢”
“欸……我自認挺無趣的呢…我不是個特別的人”即使是這樣的狀況之下,和Code學長的相處也讓我感到很舒適,不知不覺總讓我的話語傾向誠實與真誠
“說起來,還沒問過你的名字呢…”
“…隼人……我叫隼人”
“是嗎…?我會好好記住的”接著他不懷好意地微笑著就那樣離開了
那時候我也能徹底理解了,這樣眾目睽睽之下被學校的老大答話且被明確表現出興趣,我打算像是一般高中生謳歌青春的夢想也就瞬間破滅了。
隼人:雖然從我考到這間學校開始,那就只是個幻想了,再說我的個性就是容易惹禍…在這些確定因素之下,從一開始就沒有實現的可能性了。
不過在那階段或許是好事吧。
反正在班上也不可能交到朋友或和同學加深關係,就這樣和高年級的他們混熟,或許也不壞,我當時是那麼想著。
隼人:會打斷情緒的題外話放到最後來講吧……當時花門是一年級,我是二年級,學長是三年級,不過在高中的最後一年我們都同班了,因為被留級了哈哈…不考試也不上課就會這樣….…不過那年他比起以往都更認真參與,或許是不想被拋棄或者想通了終於想要振作起來了吧。 老師看到也很是感動,雖然不可否認也有因為學生成長而感到喜悅的可能性,但我認為終於把問題學生從學校趕走更為有可能呢。不過,斬草不除根,也只會出現新的老大罷了,老師不站出來改變現況,是不可能會有任何變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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