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是準確是何時,可能是北上實習前夕,某個不睡的深夜,漆黑的房間裡,螢幕的光肆溢,蹲在椅子上的我,雙手環抱膝蓋,指頭不停地敲著MSN,內心的話有很多想講的話,跟一位老朋友,想要辯證著「我們會不會變」這件事。
彷彿有一些自我將喪失在五光十色的大城市,為此我感到焦慮,說明白一點,我不喜歡自己成為那種樣子,什麼樣子?總是在追趕什麼似的步伐、淡薄又表面的禮貌、還有大城市的功利。初來乍到的那一年,我確實有些扞格不入,好像一條魚就該好好待在水裡,不要想跑到地面上,那種本質上的差異,就是我對那一年的感想。
之後去當兵,想著想著心裡又不甘心,好像自己是夾著尾巴逃離這個城市,倔強與機緣使然, 又繞回來台北當住院醫師,而這一待,已經11個年頭。
如果我能穿越時空,回到那個深夜,面對過去自己響亮的質問,我不會避諱談論自己的改變,城市就像有機體,你身為它的一份子,就得配合它的運行,許多的調整是生存的標配,毋須抗拒生活帶來的演化,就努力成為從容的兩生類,期許有天,逐漸能夠在陸地呼吸的自己,依舊可以是那條悠遊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