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來的感受,可能讓你受傷
芭蕾舞劇座無虛席,舞者的家人莫不欣喜。
舞劇結束後,台上舞者變身為善後的檢場,得花時間收拾,謹慎核對道具數量。因此,朋友與我在文化中心外頭,等待認真善後的孩子。
「這是她最後一場演出」
「反正,談戀愛就夠了,學什麼芭蕾,跳什麼舞?」
「我講這些是認真的。」
「高中了嘛 ! 談戀愛就夠了。」
這場芭蕾舞劇相當成功,但朋友不開心,「冷笑」說了聽似「賭氣」的話。 高一的女兒交了男友,表面上不反對,但這是真的嗎? 而「談戀愛就夠了」,這話讓人錯亂得無所適從。內在暗流旋攪而出的「冷笑」,我只能沉默以對。
沉默那當下,不覺地自問: 「充滿譏諷的冷笑,孩子不會受傷嗎?」 「對孩子的關愛,冷笑能夠表達清楚嗎?」 「冷笑含意如此複雜,孩子有辦法解讀嗎?」
冷笑充滿矛盾,矛盾讓我陷落了,陷落在那久遠的「青春戀情」。
那年,我戀愛了,不久我逃家了。受勸說,所以背負忐忑,懷抱期待的回家了。
但回家後,迎接我的是一場激烈:「回來做什麼?我們家沒有像妳這種孩子!」
矛盾現象使我沉默了,關起心門自語:「心傷再重也不過如此,就這樣活著吧!」。
早戀造成離家,這是家人解讀。但主角是我,有誰來問過我?有誰願意來傾聽?
有誰在意我的心靈感受?
是他,「男朋友」。
一句輕聲的問候,
一張卡片的祝福。
我的青春解讀:「倍受關懷」。
一個溫暖笑容,
一份小小禮物,
我的青春感受:「滿懷溫暖」。
在陽光下同行,
在細雨中談心,
我的青春期待:「有人傾聽」
脆弱無助,他總在我身後。
我的青春需求:「有所依靠」。
他的出現,我的青春「渴望」獲得滿足。
因此,我允許他向我靠近,同他共譜「戀情」。
憑「感受」認定的「愛情」,妥不妥當不在青春的字典裡。
我好不容易進入了「幸福」園地,你們卻大聲反對,反對甚麼我不懂。
因此我的青春請求:「別在我的幸福裡,劃上一個 X 可以嗎?」
回到過去,複習愛情,當年青春的我,仍在原地哭泣。
哭,並非因為失去愛情,而是「不被了解」,感受被家人「漠視」。
回到眼前,朋友站在「家人」的位置,正與女兒交鋒。
這一幕,不經讓我想起大女兒那一年的「青春宣戰」。
我家戰國時期,大女兒是革命先烈,二女兒遠處觀戰保平安,小女兒萌萌學語,她們三人連不到同一陣線。而我毫不手軟直擊大女兒,把火力開到最大,決心掃平動亂。與大女兒對戰,我氣勢磅礡,想贏卻贏不了,傷了自己也傷了孩子。
想想,朋友的「冷笑」,似乎比較有文化,走的是內心攻略。不像我拿出武器強力開戰。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