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不是不喜歡,是種消化的表現,因為尚在咀嚼、反思,還沒能對治「既同意又抗拒」的感受。我喜歡詩中的直白,內容中所提及的矛盾,從來都存在,就像知道世界不止有黑白,仍舊擺脫不了慣性的制約一樣⋯⋯
作家愛瑞卡・鍾(Erica Jong)說過:「把生命掌握在自己手裡,會發生什麼事?可怕的事:沒有人可以怪罪了。」
問題在於,當願意承認沒有人可以怪罪(除了自己)之後,要怎麼繼續活下去?無依無恃的感覺,就像沒有目地卻奔馳於高速公路上的車子,以為掙脫了束縛,卻失去了方向。
畢竟曾經是那樣地在「追求認同」的路上全力衝刺!以至於拒絕再這麼做時,似乎也失去了某種繼續的動力。同時獨處時,面對新的喋喋不休,就算知道不用急著處置,還是得用一隻手抓著另一隻手,就怕又重蹈覆轍。
生活,在覺察慣性、抵抗慣性之間,還是什麼都沒有留下。
所以我,是不是其實,還想留下什麼?
是的,一個經營許久的形象,還有藏在那個形象之後的安全感。矛盾吧?有了安全感,卻失去自己;想找回自己,又覺得沒安全感!這一來一往的,讓人好生厭煩,根本在繞路呀,何處是個盡頭?
似乎,越覺得有「什麼」需要跨越,就反而越容易被那個「什麼」困住。我困在雲裡霧裡的夢裡,看不見自己的路。
還好,好友R分享的一句話點醒夢中人:「
鈴木俊隆禪師在
《禪者的初心》裡這樣詮釋開悟:『
我們需要的不是一次開悟,而是一剎那又一剎那的開悟。它既存在於你獲得開悟之後,也存在於你獲得開悟以前。』」
看不見路,那就暫時停下來吧!
「不管我終究選擇不變,或是選擇改變,我知道一切都不一樣了。」
讓詩的最後一句,輕撫自己焦躁的心,
只於此時、在於此刻,好好的呼吸。
吸氣~吐氣⋯⋯吸氣~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