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給你之前必需答應我一個要求。」紅姐拿著鑰匙對肥狼說。
「什麼要求?」
「讓阿豪入獄,瓦解他的組織。」
「哇,小美女,妳跟阿豪是有什麼深仇大恨,要做到斬草除根。」
「他殺了紅姐。」紅姐說這話時眼眶紅了,我也好想哭。
「好,我可以幫妳,那我的好處是什麼?」
「這鑰匙對應的保管箱裏除了有你想要的貨,還有一本帳本,裏面記錄了阿豪的客人名單跟交易記錄,當然還包括你的資料。」
肥狼挑了挑眉,意味深長的嘴角上揚,說了句,包在我身上,接過鑰匙,肥狼要他小弟送我們出去,才跨出門口,差點被突如其來的棍棒打中。
屋裏的人一窩蜂衝了出來,紅姐往對街跑去,黑大磊早已等在那。
「快上車。」跳上機車後座,黑大磊猛催油門,後面的人也不甘示弱的追趕著,車行至台北車站,黑大磊把我放在巷子裏。
「走進去,看到一扇紅色的門就躲進去。等我來找妳,千萬別自己出來。」
他再度衝上街頭,引開追兵。
"那是阿豪的人,希望大磊有把白立花顧好。"
紅姐才說完,門被踹開。
「這地方我們老大早就知道,想用調虎離山之計,沒用。」那人抓住我的手,紅姐一個翻身將他過肩摔,衝上街頭,四面八方湧上的人潮把我們團團圍住,豪哥從人群外圍走進來,拿著槍指著我,笑的很賤。
「小妞,活膩了是吧,竟然敢找肥狼弄我。」在身距一百公分的距離,黑大磊一聲藍嘉娜,一台車衝進人群,副駕駛座的門打了開來,紅姐縱身一跳,本想必是華麗的鑽進車內,沒想到我的腳步一滑,摔在車門前,黑大磊轉動著車身,撞開一群人,再度停在我們面前,可是豪哥已經抓住我的手臂,槍管抵上我的太陽穴。
「嘉娜!」白立花從另一邊衝入人群,雙手揮舞著西洋劍,一劍向我擲了過來,另一劍撥開了豪哥的槍,槍從他手中飛了出去,接到劍的我反身一刺,正中豪哥胸口,他痛的後退好幾步。
「妳沒事吧。」白立花跟我肩併肩的站著。
我點點頭。
"藍嘉娜,別忘了現在是我在主導。"紅姐說道。
"但他這樣冒險衝進來救我,我超感動的嘛。"
豪哥的小弟把我們團團圍住,黑大磊的小弟從外圍殺入,一片刀光劍影,我們左閃右躲的由內往外殺出,因為用的是西洋劍,紅姐只好把身體的主控權分一半給我。
黑大磊的車底壓了太多人,卡在原地無法動彈,他氣的下車直接舉起拳頭猛揮,我望向他,他一臉焦躁,白立花跟我一路殺的很順,我非常讚賞他的劍法。
「什麼時候學的,功夫不錯,動作優美。」
「為了妳偷學了好久。」
人就是不能鬆懈,這一談笑分心,就被豪哥追了上來。他在我們身後吼著,給我站住,開玩笑,聽到這句話還不快跑,但子彈更快,豪哥朝我背後開了一槍,左手臂應聲中彈,痛的我叫出聲。
「嘉娜!」白立花二話不說擋在我身後,我叫他先跑再說,第二槍又射了過來,白立花來不及閃躲,子彈硬生生的嵌入他的眉心,血漿從後腦勺噴出,他整個人睜大了眼跟嘴,直挺挺的向我倒下,我發狂的尖叫著,雙手頂著他的雙肩,可笑的以為只要他不倒下就不會死。
撐不住他的重量,我們雙雙跌落在地上。
「白立花,白立花,不要,不要死啊。」我的心如撕裂般的疼痛,紅姐不知在何時離開了我的身體,無力的虛脫感佈滿全身,周遭的情景對我來說彷彿隔離在另一個空間,只看到枕在我腿上的白立花額上的血不斷冒出,臉上已無血色,眼睛睜著老大,似乎無法接受這突來的命運,我伸出顫抖的手,闔上他的眼,拿起掉在他手邊的另一把西洋劍,我站起,感到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腦部,滿腔憤恨的鎖定豪哥,顧不得他手上的槍,衝過去就是砍。
黑大磊拿著開山刀前來助陣,一切的一切在阿威找到黑大磊掉在車底的槍,指著豪哥鼻樑的那一刻,結束。
天叔來了,身後跟了一堆警察,帥大叔來了,身後停了好幾輛救護車。
豪哥以現行犯的身份被逮捕,白立花被抬上救護車,我以未亡人的身份跟著到醫院。
白媽媽出現在急診室時的表情,我一輩子忘不了,她跪在床邊不斷哭喊著,頓時間老了十歲。
「婚禮七天後舉行,我要嫁給他。」我流著淚用著哭啞的聲音說著。
「嘉娜,不要勉強。」白媽媽冷冷地回應。
「我愛他,今生只想嫁他,而且,我早就答應他外婆了。」
「妳見過我媽?」白媽媽抬頭,跟我一樣滿臉都是淚。
「她就在我旁邊。對不起外婆,我沒有保護好他。」
"嘉娜,這都是命。"外婆神色哀淒。
婚禮舉行的那天,白立花的外婆靈魂升天,投胎去了,我媽卻像失了魂的行屍走肉。
「媽,好好計劃黑大磊的夜店轉型,不要再想這件事了,今生我不會再嫁,只想專心幫妳一起管理公司。」
大學學測完畢,黑大磊跟他的小弟全考上原汐大學,也都登記到想讀的學系;夜店成功轉型成商旅及餐廳,為了感謝肥狼的幫忙,我分了他兩家店,但是不得在此販賣毒品;把店讓渡給我媽,黑大磊拿了不少錢,我問他拿這些錢想做什麼,他給了我一個不可思議的回答。
「我要建造一座動物園,養很多毛絨絨的動物,尤其是倉鼠,園藝方面就由阿元負責。」
「你還是很愛他。」眼淚在我眼眶裏打轉,過了那麼久,我還是很內疚,畢竟是我害死白立花的。
「藍嘉娜,下輩子換我娶他,妳別來搶。」
「對不起,我已經跟他約好下輩子了,你再等下下輩子吧。」
黑大磊:「我不管。」
「我不會讓的。」
黑大磊的動物園經營的有聲有色,成了本市最受歡迎觀光勝地,我跟老媽把商旅跟餐廳也做到全市數一數二的店家。
年過半百,腦中的血塊又淤積至影響到我的日常生活,在看到黑白無常的那一刻,我知道大限已到。
靈魂離開身體的我,顧不得哭得死去活來的爸媽,只想快點通過奈何橋,投到下一世尋找白立花。
我不受控制的跑上橋,奈河裏有個熟悉的人影向我揮手。
「藍嘉娜,妳終於來了。」
「白立花!」他竟然在水深火熱之中等著我。
二話不說,我從奈何橋跳下,河水的冰冷參雜著烈火的炙熱,這苦不好受,但能跟他在一起,一切都無所謂了。
「我不去投胎,我要跟你在這一起,等渡過七千七百四十九天,我們一起上去。」我抱著他開心的說著。
孟婆在橋上搖著頭,無奈的笑著,我跟我的老公白立花在奈河裏擁吻,這算是另類的永浴愛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