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9-03|閱讀時間 ‧ 約 27 分鐘

讀G・K・切斯特頓:《布朗神父的天真》

這是好讀出版的《布朗神父探案全集》第一集,包含了〈鑲藍寶石的十字架〉、〈袐密花園〉、〈奇怪的腳步聲〉、〈飛行的鑽石〉、〈看不見的人〉、〈老實人伊斯芮爾高〉、〈不適當的形狀〉、〈薩拉丁親王的罪行〉、〈上帝之鎚〉、〈阿波羅的眼睛〉、〈斷尖的指揮刀〉和〈三種致死的工具〉共十二個短篇故事。

〈鑲藍寶石的十字架〉是布朗神父初登場的故事。世界上最知名的偵探、巴黎警察局長瓦倫丁正親自追捕連續犯案的大盜弗蘭博,而布朗則是一位矮矮、憨厚的神父,弗蘭博很可能會從神父手中偷走鑲着藍寶石的銀十字架。瓦倫丁在倫敦下了火車,遇上一連串不可思議、違反常理、由兩位神父所為的事。最後,瓦倫丁和兩位警察依照線索追蹤著兩位神父來到荒野,才發現其中一位神父就是弗蘭博,另一位就是布朗神父。弗蘭博打算動手搶劫藍寶石十字架,不料早悉先機的布朗神父已把十字架寄走了,弗蘭博也只好束手就擒了。

〈祕密花園〉講述布朗神父等數人應邀出席巴黎警察局長瓦倫丁的晚宴,晚宴結局後,一具被斬首的屍體出現在瓦倫丁家中的花園。瓦倫丁立刻召集了所有賓客,下令任何人都不能離開大宅,不料,當晚其中一位賓客布雷恩就失蹤了。第二天,河邊又發現一個被砍下的頭顱,被害的竟然就是布雷恩。經過布朗神父的推敲,第一個發現頭顱是屬於當天被處決的死刑犯,而身軀卻是屬於布雷恩的,殺死布雷恩的兇手就是大宅的主人——瓦倫丁。當眾人來到瓦倫丁的書房,發現他已服藥自盡。

〈奇怪的腳步聲〉是布朗神父在維農旅館中識破的案件,他無意中發現走廊上有人用忽快忽慢、忽重忽輕的步伐走路,揭發大盜弗蘭博偽裝成宴會的侍者,來盜取純銀餐具,另一邊又裝成赴會的賓客,不讓侍者起疑。最終布朗神父取回贜物,並釋放了弗蘭博。

〈飛行的鑽石〉是弗蘭博最後一次犯案,他在一個中產階級的聖誕聚會中,假裝成從加拿大來的年輕鄉紳,提倡大家來演一齣英國老式啞劇,並趁機盜走費希爾爵士的三顆「飛行星座」鑽石。最後被布朗神父識破。

〈看不見的人〉敘述一位糖果店的女店員同時被一個醜陋的矮子和一個長有可怕斜視眼的人追求,女店員以未有個人事業為理由拒絕兩人。後來矮子真的幹一番大事業,發明出許多機械人來為自己服務,斜視眼卻一直躲在暗處,每當矮子找女店員,斜視眼的聲音就會出現,對女店員產生精神壓力,最後矮子還被斜視眼殺死。這時弗蘭博已經成為了一位偵探,他與布朗神父聯手偵破斜視眼原來喬裝成一位不起眼的郵差,使大家忽略了他的存在。

〈老實人伊斯芮爾・高〉是葛蘭蓋爾勳爵去世不久後的故事,世人很久都沒見過勳爵,只知道城堡內還有一名僕人而已,於是布朗神父與弗蘭博和倫敦探員來到城堡解開秘密。他們發現這裡的鑽石沒有了金托、蠟燭缺乏了燭臺、鼻菸缺了菸盒等種種奇怪現象,連勳爵的屍體都失去了頭顱。經布朗神父推理,是勳爵訓練他的僕人要瘋狂地熱愛金子,因此所有用金子製成的用具都被僕人拿走,勳爵屍體上的假牙也是金子製成,等假牙被僕人敲下來後,自然會放回棺材裡,這樣才能完整繼承葛蘭蓋爾的精神。

〈不適當的形狀〉是布朗神父和弗蘭博來到詩人昆頓先生的大宅中,屋中同時還有昆頓的夫人、一位印度人、昆頓的醫生哈里斯和昆頓的侄子阿特金森。醫生讓詩人服下安眠藥後突然發現詩人被殺,詩人還留下「我是用自己的手殺死自己的,可是我又是被殺的」紙條。布朗神父從紙條一角被撕掉,猜出失蹤的一角上有個引號,從而推斷紙條並非詩人的自殺聲明。最後,神父暗示醫生把作案經過如實招認,就讓醫生離開。

〈薩拉丁親王的罪行〉講述弗蘭博仍是大盜時,收到薩拉丁親王的熱情邀請,並對弗蘭博讓一個偵探逮捕另一個偵探的行為表示極度欽佩。原來薩拉丁親王還有一個放蕩的弟弟,弟弟知道哥哥曾經犯下的罪行,以此為威脅哥哥必須提供大量金錢資助其奢侈生活。弗蘭博與布朗神父來到薩拉丁親王的大宅時,恰好遇到親王舊日的仇人來尋求決鬥,親王迎戰卻被殺死。大宅中的老管家保羅在親王死後,竟然歡天喜地地享用親王的晚餐,原來親王以退為進,讓弟弟成為親王,霸佔了大宅,同時代替自己正面迎上了仇家,最後弟弟和仇家兩敗俱傷,親王坐享其成。

〈上帝之鎚〉的故事發生在布恩信根小村裡,村裡有一對布恩兄弟,哥哥是生活放蕩的浪子,弟弟則是村中教堂的牧師。弟弟目睹哥哥要去跟村中鐵匠的妻子偷情,沒多久哥哥就被一個小錘子擊碎頭部斃命了。布朗神父路經此地,發現死者傷口所受的重擊與錘子的大小不符,有人懷疑是力大無窮的鐵匠所為,也有人懷疑是鐵匠的妻子所為,都無法說服神父。最後神父與牧師走到教堂頂部的平臺,原來是牧師從高處丟下小錘殺害了親哥哥。

〈阿波羅的眼睛〉的故事發生在弗蘭博的新辦公室大樓裡,一位堅定、獨立的女士摔死在升降機槽裡。布朗神父和弗蘭博發現在同一棟大樓裡有位自稱是阿波羅的祭司,聲稱要直視太陽來治療一切的病。死者是這位祭司的未婚妻,因為相信祭司的話而使自己失明了。死者打算立遺囑把遺產交給祭司,卻被視力正常的妹妹在墨水筆上動手腳,導致遺囑無效。整案被布朗神父徹底偵破。

〈斷尖的指揮刀〉是布朗神父和弗蘭博討論一位著名將軍——亞瑟聖克萊爾的死與他的斷尖指揮刀。克萊爾將軍在英國人心中地位崇高,向來作戰英勇,最後死在一次荒謬的戰爭失誤中。不過據布朗神父推測,當年克萊爾將軍率領英軍與巴西軍隊作戰,私下先跟巴西聯絡,藉此得到一大筆金錢,期後被麾下的繆瑞少校發現,將軍把少校殺死,再安排一次荒謬的沼澤地作戰,導致大量士兵陣亡,以掩蓋繆瑞少校被殺之事。最後英軍內部對克萊爾心生不滿,將其絞死。

〈三種致死的工具〉始於向來開朗幽默的艾倫.阿姆斯特朗爵士從高處墜下而死,但無論秘書、男僕和死者的女兒都沒有殺死爵士的動機,警探先逮捕了男僕,接下來懷疑死者的女兒,秘書這時竟然自首供稱醉酒後殺死爵士。布朗神父在現場發現三種致死方法,但爵士只死於高處墜下。神父結合女兒的證詞,推斷爵士在快樂的外表下,心靈極度空虛,且有嚴重自殺傾向。秘書來到閣樓打算阻止爵士自殺,女兒誤以為秘書要殺死爵士,糾纏之下,爵士從高處墜下喪命。這一推斷得到秘書證實。

《布朗神父的天真》以一位神父為主角,以他所感化的一位大盜弗蘭博為助手,實際上仍是神父主導整個破案過程。神父以其高超的推理能力得悉案件真相後,往往不採取強硬手段逮捕犯人,而是用勸導、開解的方法,使犯人產生悔意。同時,布朗神父亦遵守聆聽告解的保密義務,聽到犯人的懺悔後也不會向執法機關告密。另外,作者擅長使用各種英式文化典故,行文之間多使用象徵手法和文學表現手法,並毫不節省筆墨來描寫周圍景色,使讀者猶如身歷其境,慢慢進入故事世界。布朗神父探案系列在偵探推理小說中可謂獨樹一幟、特色鮮明。

2023.8.29 臺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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