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倪匡「神探高斯系列」《出術》

《出術》是勤+緣出版社在2014年出版的「神探高斯系列」第一冊（此系列即1960-70年代環球出版社的「業餘偵探系列」），其中包括〈晚禮服〉、〈鬼照片〉、〈水中寶盒〉、〈預告〉、〈出術〉和〈飛艇〉共六個故事。

高斯是一位攝影師，〈晚禮服〉故事講述高斯的服裝設計師女友燕玲捲入雙重犯罪案，協助犯罪集團把盜來的鑽石用於晚禮服設計中，借參與時裝比賽為名，把鑽石偷運進日本。警官李玉芳假裝為模特兒調查此案，高斯和燕玲分別被犯罪集團綁架了又釋放，最後犯罪集團首腦親自與燕玲見面時被逮個正着。

〈鬼照片〉講述一個舊同事把拍到鬼的照片拿給高斯，「鬼」是一個已經自殺死去的人，舊同事離開高斯辦公室後就立刻被「鬼」槍殺。高斯離開辦公室也立刻被「鬼」的手下脅持。高斯透過一通電話，假裝打給秘書，其實是打給警官李玉芳，李玉芳在高斯的辦公室跟着「鬼」的手下，及時把高斯解救出來，「鬼」也在逃跑時墮樓身亡。原來一切都是販毒集團的內鬥。

〈水中寶盒〉源於高斯在潛水拍紀錄片時，意外拍進了一個密封玻璃盒，其後兩個國家的特務都要爭奪玻璃盒。警官李玉芳正好看見兩個陌生男子從高斯的遊艇上下來，才破獲此案。玻璃盒重新回到高斯手上，但李警官告知高斯玻璃盒中有着極度危險的化學武器，高斯才把玻璃盒交給李警官。

〈預告〉是一個窮畫家被謀殺的案件，畫家被殺前連續七天收到自己家中的照片，預告他會被殺。李玉芳找來高斯，推論出照片的拍攝角度很可能是用佈景來拍攝。他們先鎖定與畫家有爭執的佈景師陳生發，又從佈景師繼承遺囑牽扯出候補繼承人陳生保有殺人動機。不過，最後原來有一位桌球（撞球）館老闆要陷害陳生保，整個佈局就如打桌球一樣。

〈出術〉是個以賭博為中心的故事，城中富豪卜松柏在賭桌上遇到新對手岑逢源，卜松柏邀請高斯來揭破岑逢源的騙術。高斯用錄影也無法看穿岑逢源逢賭必贏的秘密，於是請來著名賭徒雪花方出馬。在最後賭局中，雪花方不甘輸錢，請助手送來大量現金，不料就在賭桌上被警方拘捕，原來警方早就鎖定雪花方使用偽鈔，這時證據確鑿，雪花方無法抵賴。

〈飛艇〉講述高斯在遊樂園坐飛艇時，目擊一人前來求助，高斯拒絕幫忙，那人竟從飛艇上摔下去身亡，有四個偽裝成警察的人來搜查死者全身。高斯與李玉芳一起調查，上了一艘停在碼頭的外國船。原來只是船員盜取了船長的寶物，船長派人偽裝成警員追捕盜寶賊，不料盜寶賊在飛艇上心臟病發，摔下飛艇。

「神探高斯系列」類似福爾摩斯、亞森羅蘋系列，以短篇故事組成。〈晚禮服〉一案是高斯初試啼聲，問題也較大。犯罪集團首領來頭大，最後卻犯低級錯誤被捕。〈預告〉的情節佈局層層深入，非常引人入勝，只是最後似乎匆匆收結，如何行兇、如何拍得照片等細節，都沒有交代清楚。〈鬼照片〉和〈出術〉的佈局非常完整，讀到最後才明白全案案情，是不錯的推理短篇。

高斯在探案過程多數不全然參與推理，而是融合了冒險。高斯對法律和定罪的認知比較粗淺，就由警官李玉芳補足，李玉芳往往會提醒高斯要嚴謹的推定兇手和判斷死因。李玉芳精明機智的警官形象，一改西方偵探小說中警方人員庸碌無能、辦事緩慢的特徵，並多次在關鍵轉捩點現身，改變形勢，頗具可讀性。

2024.8.8 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