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夢想之地>(Minari, 2021)那一家韓國移民的孩子長大後也會遇上和本片主角娜英類似的處境:隨著父母的美國夢成了小移民,即使承受命運殘酷的考驗,大韓民族堅忍不拔的性格就像野生水芹菜那般頑強,但對於懵懂無知的下一代來說,他們誤把大人的夢想當成自己的夢想,就像娜英對同學說「是自己想要離開,因為韓國人得不到諾貝爾獎」,那機運之所以閃亮更是因為沒人能說得準未來而顯得如此眩目,還是孩子的她唯一能想像、唯一篤定的不過是:只要她開口青梅竹馬海聖一定會娶她,而在沒有好好告別、斷了音訊、努力融入美國生活的過程中,娜英全然成為了諾拉,夢想目標則變成了普立茲獎,但再之後,她甚至不再談那些聽起來自信爆棚的企圖心,鮮少說出自己(再度改變)對東尼獎的野心。
以獎項標誌夢想也是非常「韓國人」的,此時的諾拉卻更美式拓荒般死磕地憑著執行力、參與度去實踐當下的目標和想望,當她開始思索自己的夢想、當她感受自己被硬生生刨根移植到了異地,原本的理所當然都成了問號、先天優勢也瞬間歸零,在劇烈的變動中,她能想的只有此時此刻該如何證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