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間生苔,吞吐都是茂綠的氣息。
無話的日子,比想像容易—— 出沒無息,像一枚深海招搖的水草,浮擺於鯨魚吐息之間;也比想像的難——才發現話語滲透生活,無孔不入,可以詮釋所有物質與幻象。
儘管無話,還是可以筆談,只是又回到寫信的時空,等我一字字落成語句,對方才能回覆。 如此緩慢的交流,往復費時,就算再怎麼令人難堪等處境,也很難動氣吧?
無話之後,更覺得無從辯駁。 對方無論說什麼,只能奮力點頭。 即使來不及搖頭,也無隙插話。
心底倒是豎起小小的白旗,寧可對一切偏見略而不論,他隨他說,我隨我飛。
於是此方靜音之後,彼岸依舊喧囂如故。
其實我們吶常常也是自說自話,往空谷裡投擲字,成為自己的和聲。
感謝寂寂深境之外,仍有回音渺渺傳送如煦風,如你們。
Photo credit璃寛 / rikan.6e6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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