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12-17|閱讀時間 ‧ 約 4 分鐘

結。解

    之前,有個同事得肝癌,需要家屬捐肝,他有兩個小孩,其實女兒匹配可以捐,但她拒絕了

    ,因為覺得她有大好人生,不能因為捐肝而影響,後來是同事的妹妹捐贈得以治療,當時這件事讓我有極深的感觸,我無法理解這樣的心態,畢竟那是生養的父母,後來有一次跟診時,遇到一個精神異常的病人在診間外大吵,下一個病人進來時,我們聊起了這樣的狀況,她說她能體諒,因為家裡也有一個類似這樣的人需要照顧,我問了,沒人幫著照顧嗎?她也實在的跟我說著不可能,因為她女兒早在很久以前就跟她說過,如果以後她老了,她是不會照顧她的,雖然我明白,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雖然我明白,養兒防老這句話,已不適用於現在,但這樣的思考模式還是另我不解

    家庭,或許是我人生最大的結

    會造成我這樣的個性,也是原生家庭而來的問題,重男輕女的環境,把自己推向了孤獨,及過早獨立,雖然不是家庭貧困,需要自己想辦法賺錢養活自己,但18歲便進入社會工作,只是因為覺得想要什麼,還是得依靠自己,而不是眼巴巴的等著別人給我,當大家還在學校過著無憂的學生生活,我卻已經走進職場賺錢,連學歷都是後來半工半讀完成的

    任性,大概就是天生改不掉的倔強,當時因為上大、小夜班,總覺得會吵到家人,毅然決然自己偷偷去看房子,到後來不顧父母反對,自己買了房子,一個人搬出去住,要說是一意孤行,還是內心那些說不出的原因,都讓我走進了一種我不排斥的孤獨狀態,但這樣的狀態,也不是跟家裡人交惡,該回家的時候,還是會回家,只是還是存在著些許的隔閡

    生來隨性,常常就是那種突然想到,或是自覺精神還不錯,就開車出門,或許是出去拍照,或許是帶竇哥四處去玩,我沒有報備的習慣,所以很多時候沒人知道我去哪,在做什麼,到後來,去爬山也是,有時候就是一時興起,衝到了某個登山口,便很自然的走了上去,沒有事前規劃,就好像只是順道去走一走,只是偶爾不小心走得太遠,便會傳個訊給留守人(弟弟),萬一真的回不來,還有人知道,關於爬山這一塊,從沒讓阿目知道,在她的既定印象中,爬山就像是去走中興林場,我的獨攀、那些百岳行程,也只敢讓留守人知道,只能說幸運如我,一次又一次的平安歸來

    這次手術後,本來要回阿目家住的,但就是這麼剛好,阿目中covid,最後我還是回自己家,雖說術後要用助行器,但回到家後,很快的我便脫離了助行器,自己行走,只要小心不要跌倒就好,現在外送方便,我不擔心三餐,所以一個人待在家也ok,只是阿目出關後,便每天幫我送來午餐跟晚餐,其實我知道她怕我溜出去,因為回診時,我總是問著醫生,我可不可以騎歐兜拜了,這話一出,嚇到她了,語重心長的跟我說:妳千萬不要偷騎歐兜拜出門,每天便是幫我送餐,後來連假日,變成哥幫我買餐來,將近一個月半的時間,都是這樣,其實我還蠻不好意思的,卻也是在這段時間,感受到家人對我的照顧,或許前大半時間,大家都是各忙各的,也很少有連繫,總覺得跟家人的感情就是這樣淡淡的,直到這次的事,才讓我明白,或許家人的愛一直都在,只是是我忽略了

    說來我也不算是個孝順的小孩,大部份的時間我總是在東奔西跑,倒是哥週末的時候都會回家陪阿目,只是,有事的話,我還是會回家,儘管我被重男輕女的童年,深深影響著,但阿目有事,我還是隨叫隨到,不管曾經發生過什麼事,但畢竟是生養我長大的人,如果我有能力,還是希望可以盡自己的心力,所以那時同事的事,跟那個病人跟我說的話,都讓我覺得不可思議,雖然大家養育小孩的方式不同,生老病死卻是每個人都必須經歷的一生,“善待”人不正是我們該持有的態度,尤其還是有血親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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