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觀隨筆05】

人性善惡之辯

天主造人原很正直，但人卻發明了許多詭。                                             

                                                      ——傳道書7：29 思高譯本

我們知道，人被創造是別於動物界的系統獨立出來的，有一個關鍵：「神就照著自己的形像造人。」沒有地方說到：「神就照著自己的形像造各種動物。」今日人類可有系統思考、有分析理智、有複雜情緒，證明人的獨特，不是萬年猩猩類猿人進化的假設（即使此假設也是因人有思考而產生的）可以蓋棺論定的。既然有神的形象，且是獨一至高神的形象，就必定是「善」的形象，因神說「一切所造的， 看哪，都甚好。」〈創世記1：31直譯〉「好」在希伯來原文有「良善的、喜悅的、有益的、合適的」這也是在人類倫理道德判斷而有的標準。按人受造的本質，是善良美好的，就如伊甸園的預表，在善良美好中，萬物和諧。用這種人類對自己性善的世界觀期望，表達出大同世界的理想。

然而，到底出了什麼差錯，在人性中會有「惡」的產生呢？（這也是世界觀要問的問題）依聖經創造神話的描述：「但是永恆主上帝所造的、田野一切的活物惟有蛇最狡猾。蛇對女人說：『園中各樣樹的果子、上帝眞地說過你們都不可喫麼？』女人對蛇說：『園中樹上的果子、我們都可以喫；惟獨園子當中那棵樹的果子，上帝卻眞地說過：「不可以喫，也不可摸，免得死亡。」』蛇對女人說：『你一定不會死，因爲上帝知道你們喫的日子、你們的眼睛就開朗，你們就像上帝一樣，曉得分別善惡。』於是女人見那棵樹的果子做食品似乎好喫，又悅人眼目，而且可喜愛、能使人有智慧，就摘取那果子來喫了；又給她丈夫一齊喫，她丈夫也喫了。」（創世記3：1～6，呂振中譯本）

這是一段神話式的敘述，因人不理解惡從何來，就要探求原委。在神是至善不可能有惡的論述下，就找出一個有型的故事主角來代表神話中的惡。蛇，令先民懼怕，會傷害人，有無聲無息神出鬼沒，實在陰險狡猾很邪惡，故當選惡的代表。蛇會說話，當然不可能，而是以蛇擬為惡的本質侵入人的思想，思想轉成言語，而有了這段神話敘事。惡是經過傳播學習而擴大，至今我們仍是見到這現象。在基督教神學上至今仍是善惡之辯盛行，但在創世記已明說惡出自受造物自己，惡的思想如蛇一般鑽遊至人心，是由於人的自由意志，發現自己因為某些被倫理（出自神的律）定為惡的言行而可獲利，就順著私慾而做了。

在創世記處境下的人，「為什麼有邪惡黑暗在我思想中？」這樣的世界觀問題，思考自己本質性惡的原因，是多重的。首先，「惡」必須有個標準來定義，比如殺人是當然的惡，因為人的生命不當被他人剝奪是人性標準，不符合標準就是善的對立面——惡；但，如果在一個人的群體中，大家都可以隨意奪取另外一個人的生命，殺人就不算惡了（另，在獨特人類之外，動物食物鏈及存活中需要的廝殺就不是罪惡。）。神造人時，他善的標準就是要人活得符合神說過的話的標準，違反了神所說的，就是惡了。我們不當用今日的標準來看這惡的起始說，所有人類的「先民」必是敬鬼神，希臘神話投射了人的善惡。聖經神話是否也如此，值得玩味，站在宗教信仰的立場，當然不能這麼說，但以神的話作為標準，違反了超越者至高神就是惡的起始，惡造成罪，罪引發罰，罰就包括死。創世記第三章的創世敘事說明這種善惡生死的世界觀來源。

此後，直到創世記第十一章，都記敘了人類社群中的善惡生死獎懲的循環，作為神話故事，隱喻了人的罪惡無止無盡。該隱殺亞伯，該隱被放逐；人倫敗壞，隨意的性關係造成上帝眼中的惡，就用大洪水懲罰人，唯留下義人挪亞（挪亞代表聽神的話，被水淹死的人代表不聽神的話，但若記述找字面講，死掉的動物何辜？同時，在這寓意的故事之下，還是有其他社群和生物生活在其他地方。）。挪亞醉酒事件引起人類奴隸制度的階級宰制問題，同樣因莫名之惡引起。最後，結束惡的世界觀起源故事，是因人類同心合意建造巴別塔，要人定勝天（上帝），就是現在「只要我喜歡，有何不可以！」的概念，這是人類良知不認可的事，因而也列入罪惡，被造物主至高權威標準否定了！

從這些故事事件中，或許可以得出對善惡的世界觀小結：造物者給獨特的人類有良知思想，能分辨善與惡，並用隱喻故事生動表明，這是造物主的心意：「神造萬物，各按其時成為美好，又將永遠安置在世人心裡。然而　神從始至終的作為，人不能參透。我知道世人，莫強如終身喜樂行善；並且人人吃喝，在他一切勞碌中享福，這也是神的恩賜。」（傳道書3：1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