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一起聊故事】09.「相信」的意義-《34街的奇蹟》

每個故事的起點必然有著創作者的心思，說故事人亦然，都是懷抱著某種理想而傳誦著一個又一個故事。然而，無論是創作者，抑或說故事人，都應懷抱彈性，擁抱每一個人在故事裏所找尋到的、所延伸出來的，屬於自己的意義。⋯⋯

每到聖誕節，總是會有這樣層出不窮的文章，如，「我的小孩問聖誕老公公真的存在嗎？」「我家小孩發現禮物是我買的了！怎麼辦？」「他們班的同學跟他說這世界上沒有聖誕老公公，那都是爸爸媽媽扮演的。天啊，我該怎麼回覆？」

隨著孩子的年紀漸長，你的孩子開始疑問，這樣一個奇幻的人物是否真實存在。尤其現在這個時代資訊發達，孩子們接觸知識的管道多，不用到讀國小，讀幼兒園的孩子就會產生這樣的好奇了。

而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不在網路上，不在其他人的嘴裏，而在於你自己身上。

電影《34街的奇蹟》是部經典，1994年的老電影，關於相不相信聖誕老公公的存在，倒是很推薦一看。

開頭是柯爾百貨公司一年一度的聖誕佳節遊行上，卻發生聖誕老公公與一名老人克利斯起爭執的突發狀況，原來是這名扮演聖誕老公公的臨時演員偷喝酒，導致這名老人不悅，直呼他沒有扮演好聖誕老公公等等。本以為只是民眾衝突，沒料到這位臨時演員還真的酒醉，導致在所有觀眾面前失態。

而負責此遊行活動的專案部經理桃莉，卻看中克利斯，認為他身形跟姿態都像極了大家印象中的聖誕老人。於是央請克利斯扮演。

克利斯同意了，唯一的條件就是，讓他身穿自己的聖誕服裝。

桃莉同意了，沒料到克利斯扮演的聖誕老人十分出色。

「這個聖誕老人太棒了！」主管們從電視轉播螢幕上看見老人駕著雪橇花車而過，忍不住讚嘆道。

不只如此，克利斯對待兒童更是相當和藹可親，並十分有耐心。看在所有人眼中，不管是大人小孩，都幾乎相信他就是聖誕老人了。

然而，微妙的是，桃莉本人並不相信世上有聖誕老人的存在。她認為那只是浪漫的童話，不切實際。她不只這樣相信著，她也這樣告訴她的女兒蘇珊不要相信聖誕老人的傳說。

• 這裏有段對話，是小女孩蘇珊對著桃莉的異性友人布萊恩私下說的：

「布萊恩，你知道嗎？我知道。」小女孩蘇珊說。

「知道什麼？」布萊恩問。

「那個秘密。」小女孩說。

「什麼秘密？」布萊恩又問。

「聖誕老人。我很早就知道了，他不是真的。」小女孩說。

「誰說的？」布萊恩又問。

「我媽媽。」小女孩回答。

就在小女孩真的親眼所見母親口中說的那位新來的聖誕老人演員後，被他那神情姿態極態度給愣住了，她開始懷疑，老人克利斯真的就是聖誕老人。

• 於是，小女孩有了跟母親桃莉接下來的這一場對話：

「妳不睡覺在幹嘛？」

「有件事情讓我們煩躁，我睡不著。」

「什麼事？」

「聖誕老人。」

「克利斯先生？為什麼？他怎麼了？」

「他今天用手語跟一個小孩說話。」

「他真體貼。」

「很奇怪，他知道那麼多關於玩具跟孩子的事情。他會說俄語和史瓦希利語。」

「他一定是個受過很多教育的人。」

「他跟我看到的每張聖誕老人圖片上的人一模一樣。」

「是的，我知道，所以我才選擇了他。」

「妳確定他不是真正的聖誕老人？」

「我以為我們已經討論過這個話題了。妳知道他是什麼？」

「萬一我們錯了呢？那就太沒禮貌了。」

「我們沒錯，親愛的。」

「但是我所有的朋友都相信有聖誕老人。」

「妳這麼大的孩子多數都這樣認為。」

「那麼，為什麼我不能相信呢？」

「因為妳知道真相。真相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之一。知道真相，永遠真誠待人。更重要的是，真誠對待自己。相信神話和夢幻只會讓妳不快樂。」

「像我這麼大的時候，妳相信有聖誕老人嗎？」

「相信。」

「妳不快樂嗎？」

「快樂。但當所有我相信的東西到頭來不是真的時候，我很不開心。」

「讓我再想想可以嗎？我非要現在就不相信有聖誕老人嗎？」

「過來，妳有權利相信妳想相信的任何事情，我已經告訴妳事實了，但如果我錯了，我會承認錯誤。」

母親有自己的立場，而小女孩也有自己的立場。

母親如小女孩這個年紀時也曾相信世上有聖誕老人，小女孩的反問是，又為何非要妳的孩子在跟妳類似的年紀時，剝奪掉一名孩子想像的權利呢？

這裏也點出一個很關鍵的對話：真誠。

事實上，桃莉是一名單親媽媽，她曾因前一段感情而受傷過，所以不願相信那些虛構的情話。而選擇實際度日。桃莉為何不相信聖誕老人，不如說是，她選擇實際的方式，而那樣也能避免她的女兒如自己一樣受傷害。

擴大桃莉所面對的課題來說，不僅僅於相不相信聖誕老人，聖誕老人是否存在的話題只不過是個引火線而已。

不願意相信，因害怕相信而讓自己受傷，才是主要的關鍵。

當孩子問你說，這世界上真的有聖誕老人嗎？更多的提問應是回扣到自己的內心：

你為何相信？選擇相信的你，相信著什麼？

你為何不相信？選擇不相信的你，是因為這樣的選擇裏頭，什麼讓你選擇了不相信？

克利斯曾跟桃莉說過這樣的一段對話：

「妳覺得，我是騙子對嗎？」

「我覺得，騙子這個詞太重了。」

「但妳不相信我。」

「我相信聖誕節是給孩子過的節。」

「妳女兒也不相信我。」

「我認為不相信一個虛構的人物沒什麼壞處。」

「有壞處。」

「我不僅僅是個設想出來的人物，穿著漂亮的衣服，帶來快樂，我是個象徵。我象徵著人類抑制自私跟仇恨的能力，這些控制著我們生活的主要部分。如果你不能相信，如果你不能接受，信仰任何事情，那麼你注定一生都充滿懷疑。」

每一年，一到聖誕節，美國及加拿大共同組成的軍事機構北美防空司令部（NORAD）便會啟動「追蹤耶誕老人」（Tracks Santa）這項年度任務，在Youtube上就可以隨時監測到聖誕老人的雪橇到了哪裏。

而這個傳統始於1955年，源於有間百貨公司委託報社刊登電話邀請孩子們打電話給耶誕老人，沒想到卻刊成當時司令部的電話號碼，孩子們紛紛打去，軍官們不忍孩子失望，於是有耐心地回報來電的孩子們聖誕老人的行蹤去向。

甚至演變至今，美國科羅拉多州皮特森太空軍基地（Peterson Space Force Base）每年更招募千名志工，負責接線回覆民眾聖誕老人動向的詢問。

我們不妨思考，就連向來以實務及精準為要求的軍事機構，為何都要加入聖誕老人風潮呢？真的只是跟風罷了嗎？這樣的跟風也太勞師動眾了吧！

也不妨思考，聖誕節／聖誕老人對你的個人意義是什麼呢？

每個故事的起點必然有著創作者的心思，說故事人亦然，都是懷抱著某種理想而傳誦著一個又一個故事。然而，無論是創作者，抑或說故事人，都應懷抱彈性，擁抱每一個人在故事裏所找尋到的、所延伸出來的，屬於自己的意義。

一如聖誕節，對貓管家自己來說，是一個全家一起逛賣場採購裝飾小物、合力豎立起聖誕樹、替裝飾小物掛上去的節日；亦不僅是一個送禮給孩子的大好機會，也是夫妻間彼此贈禮、為彼此寫張小卡，感謝對方一整年的陪伴與付出的佳節。

獲得禮物不是專屬於孩子的榮幸，大人心裡頭的小孩也應該被記得與慰問。

聖誕節不是專屬於孩子的節日，而是全家人的節日。

這就是對貓管家來說，聖誕節及聖誕老人存在的意義。

如果你已經遺忘了為何要度過聖誕節，

也忘了為何要相信世界上有聖誕老人的存在，

不妨為自己扮演一次聖誕老人，

買一份想了很久的禮物送給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