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姆和格朗相同,也是這間泰拳館「火球」的教練,然而,與從小就被送去打拳的格朗不同,烏姆原本是打算成為一名健美選手,後來轉戰健力、摔跤甚至是自由搏擊,幾乎無所不學,至於為什麼會跑到這裡擔任泰拳教練,根據格朗的說法,是因為這幾年想來學泰拳的外國客人變多了,烏姆想趁機會增加收入。
「烏姆哥,不知道格朗哥今天有來上班嗎?」
布魯伸長著脖子,望向烏姆身後的擂台,角落裡成群訓練泰拳的人群,卻找不到格朗的身影。
「格朗?」
烏姆皺了皺眉頭,有幾分嫌惡地開口。「你怎麼會來這裡找他?」
「你不知道嗎?他早就不在這裡工作了。」
「啊?怎麼會?」布魯顯得十分驚訝。
「我上個月才在這裡跟他見面,他是最近辭職的?」
烏姆斜著眼睛看著布魯,臉上浮現了一種有點驚慌卻又夾雜著幸災樂禍的複雜神情,他伸手抓了抓自己後腦勺上的頭髮,隨後不甘願地吐出幾個字來。
「該死,是我忘了。」
「算了,反正說都說了,還能怎麼辦?格朗原本提醒過拳館裡的人,讓我們不能把他辭職的事情告訴你或是他女友的。事實上,他離開『火球』已經有大半年了,這段期間好像去擔任有錢富婆的私人教練了,收入似乎很好,還把一些原本的欠債都給還清了。」
「你前幾次來的時候,格朗不是都在拳館的門口等你,沒有走進拳館裡頭,那就是要營造一個他還在這裡工作的假象,我原本還以為,你應該早就會發現的,想不到現在你才知道。」烏姆似乎對於自己的說溜嘴,沒有多少罪惡感,反而對於布魯的後知後覺感到有些意外。
「格朗哥,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布魯回憶了前幾次來到拳館與格朗會面的場景,依稀與烏姆所說的相同,一時之間不由得說不出話來。
「布魯小弟,這麼簡單的道理,你怎麼會想不通?」
烏姆聳了聳肩,「還不是因為錢?格朗要養著他的女友,還得養著那女人的孩子,他在這個拳館一個月才多少薪水,怎麼能養得起?當然得另謀生路了。」
「我想著應該是哪個富婆,看上了格朗,哎呀,不過就是各取所需,很正常的,這年頭每個人都得為自己著想。」
「烏姆哥!謝謝你!我先走了!」
布魯知道阻止不了對方繼續往下說,遂提高聲量,大聲行禮道別,隨後轉身快速離開了泰拳館。
雖然布魯不願意相信烏姆的言語,但他最終,仍然在格朗的公寓大樓前停下了腳步。依舊斑駁的黃色油漆痕,仍然雜草叢生的花圃,布魯搭著電梯而上,終於來到格朗的房門前,足足思考了十幾分鐘,才提起勇氣敲了敲門。
敲完門之後,門另一端的空間卻是寂靜無聲,那幾聲微弱的敲門聲,卻沒有得到任何回音。正當布魯俯下身子,試圖從門縫裡透出的光線來判斷有沒有人在房間裡時,門卻冷不防刷的一聲打開了。
「布魯?」
打開門的人正是滿臉疲憊的格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