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8-03|閱讀時間 ‧ 約 29 分鐘

再不久~這代人將消失

再讀~
如 果 你 為 四 郎 哭 泣 - 龍 應 台

我陪父親去聽過好幾次的「四郎探母」,每一次都會遇見父老們和他們中年的子女;每一次都像是一場靈魂的洗滌,感情的療傷,社區的禮拜。

經濟學家、社會學家、人類學家可能找得出一百個方式來回答「文化為什麼重要」這個問題,但是我可以從一場戲說起。有一天台北演出「四郎探母」,我特別帶了八十五歲的父親去聽。從小聽他唱「我好比籠中鳥,有翅難展;我好比虎離山,受了孤單;我好比淺水龍,困在了沙灘……」,老人想必喜歡。

遙遠的十世紀,宋朝漢人和遼國胡人在荒涼的戰場上連年交戰。楊四郎家人一一壯烈陣亡,自己被敵人俘虜,娶了敵人的公主,在異域苟活十五年。鐵鏡公主聰慧而善良,異鄉對兒女已是故鄉,但四郎對母親的思念無法遏止。

悲劇的高潮就在四郎深夜潛回宋營探望老母的片刻。卡在「漢賊不兩立」的政治鬥爭之間,在愛情和親情無法兩全之間,在個人處境和國家利益嚴重衝突之間,已是中年的四郎跪在地上對母親痛哭失聲:「千拜萬拜,贖不過兒的罪來……」

我突然覺得身邊的父親有點異樣,側頭看他,發現他已老淚縱橫,泣不成聲。父親十六歲那年,在湖南衡山鄉下,挑了兩個空竹簍到市場去,準備幫母親買菜。路上碰見國民黨政府招兵,這十六歲的少年放下竹簍就跟著去了。

此後在戰爭的砲火聲中輾轉流離在兩岸的鬥爭對峙中倉皇度日,七十年歲月如江水漂月,一生不曾再見到那來不及道別的母親。他的眼淚一直流,一直流。我只好緊握著他的手,不斷地遞紙巾。然後我發現,流淚的不只他。斜出去前一兩排一位白髮老人也在拭淚,隔座陪伴的中年兒子遞過紙巾後,將一隻手環抱著老人瘦弱的肩膀。

謝幕以後,人們紛紛站起來,我才發現,啊,四周多的是中年兒女陪伴而來的老人家,有的拄著柺杖,有的坐著輪椅。他們不說話,因為眼裡還有淚光。中年的兒女們彼此不識,但在眼光接觸的時候,沉默中彷彿已經交換了一組密碼。

是曲終人散的時候,人們正要各奔東西,但是在那個當下,在那一個空間,這些互不相識的人變成了一個關係緊密、溫情脈脈的群體。在那以後,我陪父親去聽過好幾次的「四郎探母」,每一次都會遇見父老們和他們中年的子女;每一次都像是一場靈魂的洗滌,感情的療傷,社區的禮拜。

從「四郎探母」,我如醍醐灌頂似地發覺,是的,我懂了為什麼「伊底帕斯」能在星空下演兩千年仍讓人震撼,為什麼「李爾王」在四百年後仍讓人感動。


文化,或者說,藝術,做了什麼呢?

它使孤獨的個人為自己說不出的痛苦找到了名字和定義。少小離家老大失鄉的老兵們,從四郎的命運裡認出了自己不可言喻的處境,認出了處境中的殘酷和荒謬,而且,四郎的語言──「千拜萬拜,贖不過兒的罪來」──為他拔出了深深扎進肉裡無法拔出的自責和痛苦。藝術像一塊沾了藥水的紗布,輕輕擦拭他靈魂深處從未癒合的傷口

文化藝術使孤立的個人,打開深鎖自己的門,走出去,找到同類。他發現,他的經驗不是孤立的,而是共同的、集體的經驗,他的痛苦和喜悅,是一個可以與人分享的痛苦和喜悅。

同時孤立的個人因而產生歸屬感

文化底蘊著靈魂淬鍊的美麗


它使零散的、疏離的各個小撮團體找到連結而轉型成精神相通、憂戚與共的社群。

「四郎」把本來封鎖孤立的經驗變成共同的經驗,塑成公共的記憶,從而增進了相互的理解,凝聚了社會的文化認同。

白髮蒼蒼的老兵,若有所感的中年兒女,或對這段歷史漠然的外人,在經驗過「四郎」之後,已經變成一個擁有共同情感而彼此體諒的社會。

人本是散落的珠子,隨地亂滾,文化就是那根柔弱又強韌的細絲,將珠子串起來成為社會。而公民社會,因為不倚賴皇權或神權來堅固它的底座,因此文化便是公民社會最重要的黏合劑。

文化底蘊著靈魂淬鍊的美麗,每一種民族都擁有自己的獨特文化,這些文化是民族的精神財富,是民族身份認同的重要組成部分。Love is beyond all my ancestors,人類祖先在物質和文化骨隨中留下了遺產,而土壤則承載著意義和記憶,您將如何聆聽祖先的智慧?


再不久~這代人將消失


世界將出現一個新的國家

而其經過政黨爭鬥教育洗滌的後代,不承認自己文化的淵源,寧願斷根尋求獨立, 有創意的編寫於平行時空外自己的歷史

是其領導者背後有著崇高的理念?
還是獨霸稱雄歷史留名的野心?

若說能以和平方式說服對立方爭得國際法理程序而獨立,這將是人類國際間的重大歷史紀錄 ! 而我也向這樣具有智慧的領袖高度欽佩 !

💔「我- 手戈」立旌旗於戈兵

反之就須經過戰爭,那是可想像得出來的,就如烏克蘭成為美國戰爭代理人的下場 ! 狹小四面環海之島,如同加薩平民在以哈衝突之戰間,如困獸為其生命四處躲竄 !

怨 :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怎知?: 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或許,早在這樣的景況成真之前,我已化為一杯塵土?!。
又何須庸人自擾 !

人類在地球的歷史不過是上帝的眼中的千年如一日
上帝是世界的觀者
和平與戰爭不過是人類大戲裡的必要元素
善與惡是人類觀點的二元性
而支撐(翹翹板)兩端支點是平穩和真理
人類是否能以上帝的觀點來維持-
坐在翹翹板上的我們不會因劇烈的震盪而跌落?

償還或消彌? 戰爭的業力

歷史的變化和連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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