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4/10/11閱讀時間約 7 分鐘

第十二話 老師上課都沒在聽!

六月的畢業季來得很快,可能是因為夏天的關係,天氣晴朗,像無視前幾天的豪大雨那樣,視野很好,一個中年大叔倚靠著欄杆,看著市景,這裡地勢較高,所以也可能看到過去的高中,十二年了,當年的青年都該變中年了。

 

然後中年大叔看著象徵青春的高中與大學:「你知道過去,鬼島有個地區叫做台中。」

 

嗶──嗶──嗶──

 

「是八大行業的龍頭之處!」

 

嗶──嗶──嗶──

 

「所以這地方的一切,總是特別情色!」

 

嗶──嗶──嗶──

 

中年人手上拿著一本破舊的地圖集,翻到了台中──東海大學的頁面:「情色!實在是太情色了!」,儘管他這樣說,但他手上的、確確實實是個地圖集!一丁點美女圖的樣子都沒有!

 

嗶──嗶──嗶──電子音在嗶了十二次之後,終於做出回答:「本區域侵蝕度過高、本區域侵蝕度過高──危險!有小說家!危險!有小說……」

 

三名黑色西裝打扮的青年,其中一名站在最前面的人,像中年人詢問:「請問你……是小說家嗎?」,現在是上班時間,附近就只有他一個人,這問題已經不言而喻了!

 

中年人轉過身,風吹起,他的皮大衣也被捲起,樣子很是帥氣,如果沒有中年鮪魚肚,那會更好!而他對那群人秀出地圖集,東海大學那一頁:「你知道很久以前的中文,是怎麼讀的嗎?」

 

「廢話,當然是由左往右啊!」

 

為首的黑衣人瞪了一眼後面比較菜的:「他瑪德!是從右往左讀!」,現在的年輕人!連以前中文怎麼讀都忘記了!

中年大叔,笑了笑、指著他的地圖集繼續說:「所以你看!這裡有個奇妙的東西……」,他指著地圖集。

 

而三個人不約而同走過去看那本地圖集,沒辦法!傻逼總是好奇嘛!

 

嗶──嗶──嗶──

 

中年大叔晃了晃地圖集:「這裡是以前的東海大學。」,然後手指往下移,停在了成功嶺上面三秒,「成功……」,然後又繼續往左邊移動,像讀古中文那樣,停在以前的大肚區:「東海大學成功大肚!」

 

嗶──嗶──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三個黑衣青年捧腹大笑!這笑點還真是低!

 

中年大叔打鐵趁熱:「而且色情的地方還不只如此!」

 

「還有什麼!?」

 

大叔指著以前某一條路:「大肚藍色公路──這是因為肚子大了之後,走在公路上,心情憂鬱所致!」,大叔拍了拍他的鮪魚肚:「剛剛我走那條路,心情就有夠藍!他竟然還有一個旗開得勝步道──難道是要驗一次就兩條線,旗開得勝嗎!」

 

嗶──嗶──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肚環保公園、星巴克大肚門市、大肚萬興宮、大肚永和宮、大肚火車站、大肚區公所!而其中一個菜鳥黑衣人,指著地圖集:「天啊!竟然還有大肚國民小學!」,以前的人也太有趣了!這麼猥褻的地名都不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嗶──嗶──嗶──電子音又嗶了個十二次之後,做出分析:「強度確定!強度確定!強度為代表作、重複、強度為代表作!建議派出商業作家、建議派出商業作家!開始對比代表作波長、對比代表作波長……」

 

中年大叔依然笑笑,而三名黑衣青年已經沉默──他們只有一個人是幹部級,其他兩人都只是菜鳥,現場根本沒有商業作家等級的!

 

為首的那名,滅說者幹部,尷尬笑了笑:「今天打擾了,您慢慢看風景哈?」,而後面兩個菜鳥的腳步也微微往後移動!

 

「客氣了、客氣了,你們也辛苦啦!在大熱天跑東跑西,到處找小說家,真是不簡單啊!」

 

「沒辦法!」,然後嘴上打哈哈,腳步也開始緩緩往後挪移:「職責所在嘛!」

 

「是呢,大家都很辛苦呢!」,中年大叔微微抬頭看了一下天空。

 

「跑!!!」,一聲大喝,三人分別朝不同方向撤退!!幹部眼角餘光仍然看到大叔笑笑,但是他絕對不敢放鬆緊戒!那可是代表作!強度大於草稿十倍不止!他撞斷許多樹枝、西裝被劃破好幾條線、弄出好幾個洞!

 

他刻意不走有道路的地方,鬼知道小說家找人會不會像找參考資料那樣瘋!?

 

踏踏踏踏踏踏,「呼……呼……呼……」,嗶嗶嗶──幹部被給予的智慧型手機,終於結束了分析:「代表作──《地獄繪圖》,筆名:蜃樓。」

 

幹部吞了吞口水,剛剛他急速衝刺大概五分鐘了吧……

 

可惜,小說家怎麼會放過他呢?

 

中年大叔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唉呦,過去如果有粉絲、追我追得這麼兇,我肯定開心死了吧?」

 

幹部覺得像是從四面八方而來:「最後……你果然是先來追我了!」,小說家通常會先追殺幹部,因為身上的智慧型手機,會視情況自動發出求救訊號!像現在!打不過……就拖延!而另外兩個手下,也逃出生天,獲救可能……

 

──咚!咚!

 

「呃?」,幹部瞪著眼前,兩個手下從看不到的樹後面,倒下!「這……怎麼可能?」,他們明明跑不同方向!

 

然後幹部腦海中想起,上課時教官總是提醒的教戰守則:「面對小說家,第一要點,是要藉由分析器判斷強度,然後記得──一定要保持安全距離!」

 

幹部下意識拿出了手機,他要看看下一波支援的時間,還剩多久才到!

 

但他拿出的,是一隻咕咕雞──就是你一掐它脖子,會大聲尖叫的那種玩具!

 

「你看看,老師教課──你們都沒在聽!」,中年大叔從一棵樹下走出,依然和藹可親。

 

但幹部指覺得惡寒……什麼時候?他的手機就被掉包了?

 

難道!是在大肚萬興宮那段嗎?

 

「保持安全距離啊、安全距離!」,說著他又拿出那本地圖集,而它正在火化──成為一個古樸且正在燃燒金色火焰的書卷,然後從中抽出一支毛筆:「你還記不記得?在那場雪之後的小說家,為什麼會危險?為什麼會被私下通緝?」

 

「物化思想……」,這正是小說家危險之處,如果思想能物化的話。

 

中年大叔攤了攤手:「正確答案。」,四周的樹、地面、花草,甚至是天空頓時燃燒了起來……但幹部卻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熱度、連呼吸都不困難!

 

也就是說──他們剛剛所在的地方……

 

「!」,視野充斥著毛筆──啵!幹部咚一聲倒下了!

 

依然是那個能眺望市景的公園,而筆名蜃樓的小說家,讓自己的代表作,再次變回地圖集:「你們,也覺得過去的一切,很美好吧?」,那麼,只要讓現實與思想的分界更加崩壞,讓思想超越時間的維度,「就能回歸,過去的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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