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1-24|閱讀時間 ‧ 約 0 分鐘

原創中篇小說《日昇之歌》【番外・九】

  • 設定二〇二三年春節後


今年島國冷得晚,春節又來得特別早,農曆年間的節氣轉換讓人無端感覺間隔很短,好像不見冬天的痕跡、轉眼就要迎來春季。

頭牙意味道別來路乖舛,更是各公司行號、公家機關、財團法人、非營利機構聚焦於新年新氣象的歡慶時刻。景耀就任董事兼執行長的景氏慈善基金會自是不例外,惟委員會考量到大疫過後[1],許多人尚未回歸共食的常態,轉而以「家庭日」為口號辦起了戶外活動,涵蓋闔家歡樂的遊樂器材體驗,還有眾所期待的抽獎活動。

為避開月底的二二八連假,這日子選得不湊巧,碰上景律一家過年去義大利旅遊回來後入境檢疫的最後一天,兩人只得更改計劃,跟他們約好晚上回老家碰面,陪老先生吃個遲到的團圓飯。

近熱帶的島國南岸陽光熱烈,景耀一下車便被光照紮得瞇起眼,從兜中撈出墨鏡,回頭欲叮嚀什麼,就見周森的老花眼鏡已自動調節了鏡片透光度,反手帶上了感應鎖,見他朝自己攤開掌心、也毫不猶豫地握了上去。

守在停車場另一端安排進場動線,活動負責人遠遠見著他倆,連忙迎了上前,語氣不掩詫異:「景董早,您來得好早!我以為您會和劉特助一起過來⋯⋯」

「我和我先生一起過來。」景耀沒刻意解釋,兩人交握的手上一副樣式相同的銀環,足以自證。「我們想先來走走,平時沒機會來這些地方。」

負責人外表看起來年約四旬,一閃神認出了周森,語氣因熱絡反倒變得不流利,殷勤地領他倆自快速通道入場。

踏入作為開幕式主會場的室內劇場時,負責暖場的當地樂團正在設置電子琴與試麥,位置靠前的主唱眼尖看到他們,眼看要熱情招呼,就見景耀在口罩前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又見隨行人員畢恭畢敬帶位的姿態,終是沒多說什麼,禮貌性朝兩人點頭就繼續調整麥架。

劇場是環狀的階梯式座位,為能最大化容納人數,以棒球場觀眾席固定式的塑料椅並排,按活動流程順序,主辦方將他倆安排在前排中央,是在炒熱氣氛後能迅速脫身的位置。

少頃,劉少帶著三五位中階主管到了。人過中年氣質依舊很好,邏輯清晰,一身休閒服修飾了平時作風的銳利,向幾位幹部安排後便過來向兩人道早,自連鎖品牌的紙袋中拿出兩杯咖啡,聽周森打趣道「就覺得少了什麼」,也笑著回答:「老闆一天總要來兩杯,但不能再多了,到我這年紀就知道。」

說起這話時,中年人面上捋出道道笑紋,讓周森登時百感交集。

劉少是華國南方人,在景耀將生活重心擺回島國後,一直拿著工作簽證兩地往返,疫情期間更為朝令夕改的防疫措施、誤解及新聞片面資訊帶來的不善目光遭罪。即便如今百業待興,一切準備「恢復常態」,周森也沒法想像自己六十歲還要三天兩頭跑機場的樣子,見他容光煥發,不禁心裡佩服。

果然,喝了咖啡的景耀肢體語言鬆弛許多,三人就來時的路況討論一番,說今天天氣不錯,應能提高活動的參與度。不多時,台上整備完全,迎著陸續湧入的人流,樂團現場演奏起一系列樂曲,選曲有意迴避主流的失戀情歌,以輕快與互動性強為取向,《我當你空氣》[2]、《稻香》[3]、《日不落》[4]、《愛的主打歌》[5]、《離開地球表面》[6]等傳唱度高的歌曲姑且不論,《一串心》[7]響起時,在場的六七年級生不約而同相視而笑,而作為壓軸,《紅蜻蜓》[8]與《妳是我的花朵》[9]也成功帶動現場的大合唱。

掌聲起落中,樂團齊身鞠躬後到後台待命,主持人將手持式麥可風轉交景耀,由他為整天的活動開場。

向主辦部門致謝後,景耀道:「謝謝各位在『家庭日』和家人一同前來共襄盛舉,我今天也帶了我的家人。在過去三年,無論是我們或我們重視的人,都度過了艱困的時刻,那也提醒我們,要像今天,要像現在,和身邊你認識或不認識的人齊聚一堂,是一件多不容易的事。明天和意外,沒人能說準哪個會先到來,希望各位與你們愛的人今天都能盡情歡笑、玩得愉快。」

後續的抽獎環節無疑是高潮,他倆在首獎抽出前離席,驅車往西濱公路開,不急不躁。沿途養殖魚塭與農地錯落,晴空萬里,自擋風玻璃看出去,幀幀都是畫。

越往南走,廣播頻道容易往地下電台跑,轉掉問卦、業配與政論的談話性節目,終在警察廣播網聽見音樂,王識賢的名曲讓聽者琅琅上口,周森也邊開著車、邊隨澎湃的副歌哼唱那句最清晰的「一句話一滴血,我的春天在落雪[10]」。

聽他煞有其事的咬字,景耀驀然發現一個有趣的事實:周森是那種說起普通話很明顯,但其他語種聽不出來處的類型。

以前聽過對方為戲學幾句上海話,現下想起來,他著實認為,周森在語言學習上有著獨到的天賦,起初半生不熟的白話也別具韻味。自港都沿襲的韻調也衍生到學習臺灣話上,不過幾載,異鄉客便能聽懂八成、也能就日常對話作出簡明的應答,不說國語,多數人聽不出他是華國人。

實際上,若他願意,去掉那一口東北大碴子味兒不是難事。

然而,那絕非必要,人選擇另一條路前行,不盡然就要捨棄前塵往事,彷彿前功盡棄、一刀兩斷。況且,那對周森不公平,好像暗示著擅長某件事,意味得承擔更多責任。

「好像那是一種懲罰。」見外頭藍天白雲,他的心頭卻無端飄來了一片陰霾。

景耀不是會在一件事上反覆琢磨的人,若干年卻也曾幾度猜疑,為什麼周森選擇跟他走,而不是留他在港都?對此,他不敢過度樂觀,以為對方對養他育他的土地懷有興趣;但若港都是周森急欲離開的傷心地,這麼多年,離港遷居他鄉的圈內人不在少數,將愛好發展得有聲有色的更大有人在,無需在他這棵樹上吊死。

有時看著對方,景耀覺得,周森是一片窺探者有去無回的密林,也是從他的窗前走過的寂寞[11],他猶是一無所知。

但周森說過,有什麼不知道的,他們可以一起找答案。

這話缺乏根據,也無具實可靠的承諾,不知怎地,景耀卻很想相信他。像十六歲時,他毫無理由地相信,銀幕上的那名青年身上會有他在尋覓的東西。

雖然當時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更不知那會是這麼的東西。



年近期頤,景老先生精神矍鑠,誇張點說,身體說不定要比兒女硬朗。而吃過飯後,由他作主開一瓶春酒讓大家沾喜氣,也是種約定成俗。

歸功於粵語的同質性,這些年台語學得上手,周森橫越語言壁壘後融入這大家庭許多,老先生海量,平素更是喜歡同他與景耀小酌幾杯,自不會在此時忘了他,連聲招呼他一道選酒。

景耀在圓桌下朝他隱密地比了個「謝邀」的手勢,由他自個兒跟老先生陪笑,一面感激老人家讓自己切實參與家庭聚會,一面又為這種場合的關注赧然十分,只得更專注地端詳手頭幾支酒。

知道他通曉基礎的台語對話後,景老先生不再如先前操著彆扭的北京話,盡興地以母語道:「這支青暝仔行路袂䆀,袂辣苦,金賀入喉。」

見對方手上那瓶約翰走路威士忌[12],周森繃著臉免得笑出聲,又聽老先生興致勃勃比著另一支蘇格登[13],用一口標誌性的島國國語說:「這三個燈嘛袂䆀,毋過恁遐叔仔嫌薟,飲一嘴得目屎流、目屎滴,金憨慢。」

周森終於忍不住同一桌人笑出來,招惹來老人家的白眼:「笑啥?一陣人痟痟,兩角找五分,覺悟(夠憨)。」

偏愛東洋酒,他最終選了一甕印象中口感豐潤的女兒紅[14],為整桌人斟完酒後,說句吉祥話先乾為敬,溫潤香醇的酒液含在嘴裡、淌入喉道與腹裡,滋味都好。

酒熱使得飯桌上氣氛更佳,平時受晚輩敬畏,景老先生難得態度鬆弛,夾雜多種語言、說起青年時代養家糊口的往事:「以早有一陣仔流行甲四輪車改裝卡車馬達,若這馬的吉普車,騎起來馬力外強欸。」

彼時景家並不富裕,四個孩子嗷嗷待哺,只有大女兒能隨母親到紡織工廠打工,因此每天上完田,老先生就會騎著改裝的四輪驅動車隨人到港口拉散貨、搬運物品,兼差賺外快,補貼家用。

有一回,他們在附近農地發現了一間久無人居的四合院,打聽到屋主早去國外定居,代為管理的親戚不想整理,聽他們有意將裡頭的雜物拖去變賣也樂得輕鬆。幾台四輪車出入一天,拉了十多台大型精密機具,車伕個個賺得荷包滿滿,笑不攏嘴。後來,那筆錢也成了景家從商的資金來源。

「阮聽講遐物件是美國仔叫一寡兵仔去山頂種百香果搬來的,斷交了後,兵仔轉去美國著留佇遐莫人管。」

景老先生揭開謎底時,眾人不免感慨竟有這段歷史淵源,以女強人形象示人的景大姑也話匣一開,說起童年照顧弟妹時種種雞飛狗跳、讓人哭笑不得的趣聞。

這種時候,無須記掛生命寒傖、過往摩擦,或鎂光燈前需謹言慎行的他們,看來就像會出現在影視中、喚醒大眾對「家」的情感連結的,那種最平凡的家庭。

同樣也是周森從沒想過,有生之年會置身其中的,那種家庭。

喝完那盅紹興,考量混酒喝容易不適,除年輕一輩開了啤酒繼續喝,其他人以景耀為首轉移陣地,到客廳泡茶吃零嘴。景老先生興致上來,直要大學生年紀的曾孫用智慧電視上網找一曲《上海灘》[15],在滿堂笑語中,就著澎湃的交響樂哼起了歌。

是喜 是愁
浪裡分不清歡笑悲憂
成功 失敗
浪裡看不出有未有

樂曲結束時,第二泡茶還未好,音樂平台自動播起了曾經紅極一時的《沉默是金》[16]

雖然出道時已錯過那段黃金歲月,但相較獨唱版本,周森更熟悉原曲一應一答似的「遇上冷風雨,休太認真」、「自信滿心裏,休理會諷刺與質問」,以至於他發現時,先忍不住跟唱出了那句「笑罵由人,灑脱地做人」,招徠景耀帶笑的注視。

「甘欲點歌?」景老先生沒有表露反感,把遙控器遞到周森面前。「賣找遐吵死人的著好。」

「小周小周,我想聽Beyond。」小姑姑忙不迭舉手提議,「不過《海闊天空》[17]和《光輝歲月》[18]去KTV常聽,這兩首先pass。」

「《喜歡你》[19]?」周森反射性回問,其他人不諳粵語沒反應過來,只景耀挑起眉,讓他後知後覺地感覺尷尬,接著笑出來,改以國語回道:「好,我選一首我喜歡的吧。」

而當像是在曠野上響起的樂聲從音響播出時,眾人都下意識看向了音樂影帶的雪地,唯有景耀低下頭,揚起了嘴角。

無冕的身軀 忘我的思想
還有顯赫的破牆
誰也衝不開 誰也拋不低
誰要一生流離浪蕩[20]

「哇賽,周伯伯好rock喔。」景二叔在美國讀醫的孫女——說句公道話,周森無意貼標籤或分三六九等,純粹是每回提起這孩子,人們慣常以「那個去美國讀醫學院的」稱之——拎著啤酒湊過來閒聊,腳上蹬的一雙經典喬丹鞋除了是愛好者最佳的社交貨幣,更張揚地炫耀著青春無敵:「我宿舍裡有個男生很喜歡以前島國的搖滾樂,還會把伍佰[21]、信樂團[22]、董事長[23]那些歌拿來remix,超屌的。但你也知道,外國人覺得國語很難,所以我每次經過他房間前面,常常聽到他只有在唱動力火車[24]的『啊~』的時候特別大聲,笑死。」

景二嬸恰巧端著水果盤經過,沒停下的意思,就順口說了一句:「女孩子別整天說什麼屌不屌的,冰的也別喝那麼多。」

「好啦好啦。」虛應幾聲,女孩低頭喝了一口酒,眼神飄遠,「說到那個男生,有很多歌我也是因為他才知道的,我覺得很神奇,居然是到美國之後,我才知道那麼多島國的事情。這次回來,我跟我爸媽說,我不知道那年代有這麼潮的歌,他們說了好多,我好像很久沒看到他們那麼開心過了⋯⋯那讓我有種感覺,雖然那室友不會國語,但他好像比我還要了解這裡,可是這好像也沒什麼道理,因為就算我會講英文、在美國住了兩三年,我還是常常覺得,我不懂他的國家。」

周森意識到這段話說的是什麼,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弱冠之年。在喧鬧也令人空虛的港都,在一段只有空殼的婚姻,在一個醒不來的舊夢,日子在過,時代在前進,他視線所及的一切卻通通卡住了,像老王樂隊那首歌說的:「我在青春的邊緣掙扎,在自由的盡頭凝望。[25]

人們指摘現在的孩子凡事得來容易,要比他們那個時候「幸福多了」,卻鮮少注意到,懷抱這些指責及隱隱作痛的孩子長大了,該當何等努力,才能看起來「毫不費勁」。這世界崎嶇難平,活著不是件易事,遑論好好活著

多年前看過羅大佑的校園訪談,主題他記不得了,只對裡頭一段印象深刻:「每個時代的人都有傷口,但那個傷口對那個時代的人而言,恰恰剛好。」

年逾半百,周森覺得這話有諸多得以討論與潤飾之處,不過對於一個二十歲人,這種直白粗礪的真誠,已足夠讓人得到寬慰。

這麼想著,他也這麼說了。

「伯伯,你好像從電影走出來的人喔。」沒有贊同或反駁,小女孩忽然感嘆,但周森壓根兒不知道對方怎麼得到這結論的,頓時哭笑不得。

卻此時,電視音箱恰逢其時地傳出一段樂音:「我聽到傳來的誰的聲音,像那夢裡嗚咽中的小河⋯⋯[26]

對上朝他遞來茶杯的景耀烏亮的眼,周森驀然感覺,平生踉蹌興許都是為了在這一刻、見到這個人這麼多年後,一樣溫煦的笑。

在女孩狐疑的目光中,景耀拿起熱水壺又沖了一盞茶,慢悠悠地說:「對我來說,他就是從電影走出來的人。」

「說不定你才是走進電影,把我帶出來的人。」無意打啞謎,周森只是覺得他肯定會懂。

「聽起來好像《楚門的世界》[27]還是《第凡內早餐》[28]什麼的。」支著臉,年輕女孩嘟噥著,沒一會兒,靈光一閃拍手道:「啊,難道在說《W—兩個世界》[29]嗎?我超喜歡那部的!」

「現實沒有劇本那麼多邏輯。」周森不置可否,與景耀相視一笑,沒打算說破。

劇本不見得能見著現實裡蜿蜒山路後的柳暗花明,更無從證明,他倆靈魂依然如故、愛著孤獨的彼此。

幸虧,他們都知道。

不變的你,佇立在茫茫的塵世中
聰明的孩子,提着心愛的燈籠
瀟灑的你,將心事化盡塵緣中
孤獨的孩子,你是造物的恩寵



FIN.


[1] 2019冠狀病毒病(Coronavirus disease 2019/COVID-19),已知的首名病人二〇一九年末於中國湖北武漢市確診,其後此病在全球範圍內陸續被檢測出,截至二〇二三年三月,全球已累計報告逾六億名確診病例,成為人類史上致死人數最多的流行病之一。

[2] 旺福《旺情歌》〈我當你空氣(國)〉,二〇一八年。

[3] 周杰倫《魔杰座》〈稻香(國)〉,二〇〇八年。

[4] 蔡依林《特務J》〈日不落(國)〉,二〇〇七年。

[5] 蕭亞軒《愛的主打歌·吻》〈愛的主打歌(國)〉,二〇〇二年。

[6] 五月天《離開地球表面Jump!The World 2007極限大碟》〈離開地球表面(國)〉,二〇〇七年。

[7] 沈雁《一串心(國)》同名歌曲,一九八一年。

[8] 小虎隊《紅蜻蜓(國)》同名歌曲,一九九〇年。

[9] 伍佰&China Blue《純真年代》〈妳是我的花朵(國)〉,二〇〇六年。

[10] 王識賢《情難忘》〈反背(台)〉,二〇〇六年。

[11] 化用鄭怡《天堂》〈我看見寂寞從我窗前走過(國)〉,一九九一年。

[12] 約翰走路(Johnnie Walker)又譯尊尼獲加,是蘇格蘭威士忌品牌,由基爾馬諾克的釀酒廠釀造。

[13] 蘇格登(The Singleton)是蘇格蘭威士忌品牌,由繆勒夫奧德的釀酒廠釀造。

[14] 指花雕酒,中國浙江紹興的舊俗之一,父母在產下女嬰後埋的花雕酒叫「女兒紅」,作為女兒長大成人後的出嫁之日作迎賓之用,是紹興酒中品質上等的一類加飯酒,酒性柔和,酒色橙黃清亮,酒香馥郁芬芳,酒味甘香醇厚。

[15] 葉麗儀《上海灘(粵)》,是香港無線電視同名劇集《上海灘》的主題曲,一九八〇年。

[16] 許冠傑與張國榮《Sam and Friends》〈沉默是金(粵)〉,一九八八年。同專輯也收錄了許冠傑的獨唱版本,張國榮的獨唱版本則收錄在同年發行的《Hot Summer》。

[17] Beyond《樂與怒》〈海闊天空(粵)〉,一九九三年。

[18] Beyond《光輝歲月》同名歌曲,一九九一年。粵語版是為紀念曼德拉在南非種族隔離時期為黑人所付出努力而作,國語版則是為激勵年輕人努力拼搏而作。

[19] Beyond《秘密警察》〈喜歡你(粵)〉,一九八八年。

[20] Beyond《繼續革命》〈長城(粵)〉,一九九二年。此曲日語版收錄於《超越》,國語版收錄於《信念》。

[21] 伍佰&China Blue是台灣搖滾樂團,一九九二年組成。

[22] 信樂團是台灣搖滾樂團,二〇〇二年組成。

[23] 董事長樂團是台灣搖滾樂團,原為一九八九年組成「1989」樂團,一九九七年更名為「董事長」。

[24] 動力火車《還珠格格·蒼天有淚 瓊瑤大賣連續劇全紀錄》〈當(國)〉,一九九八年。

[25] 老王樂隊《吾十有五而志於學》〈我還年輕我還年輕(國)〉,二〇一七年。

[26] 羅大佑《愛人同志》〈你的樣子(國)〉,一九八八年。

[27] 彼得·威爾(Peter Lindsay Weir)《The Truman Show 楚門的世界》,一九九八年。

[28] 布萊克·愛德華(Blake Edwards)《Breakfast at Tiffany's 第凡內早餐》,一九六一年。

[29] 鄭大潤(정대윤)《더블유 W》,二〇一六年。


〖作者的話〗

這是收錄在《日昇之歌》實體書的最後一個章節,扣合著現實生活中我寫完這個故事的時間點。

時值今日,我猶然不覺這是一個可以簡單歸類為愛情或BL的故事,但我很開心,能在這個節點做出這樣的收尾。

這部作品在我心中是第二眼美女,第一次見未覺,但後面越看越放在心上。未來或許還會寫點衍生的篇章,不過在我心中,周森和景耀的模樣已經相當完整,無需額外錦上添花,他們走過的港都及島國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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