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野獸蠻不講理
逮人即食,我們的
姊妹、母親,都命喪醜惡的爪牙下
那麼僥倖搶回的一塊肉、一點魂
拼裝出堪堪行走的肢軀
把這稱作幸運兒?
哈、落難的屍首尚且
入土為安,刻鑿碑文
活著的名字宛如幽魂
以畸形之姿日日徘徊
在每個夜裡
聆聽遠方死神嗤笑
說剩下來的
沒打算帶走
啊啊、野獸,與更多的獸
牠們把那朵純潔的花給踩爛了
牠們把那泡異形的種給播灌了
牠們把無盡的訕笑嚎吠成噩夢
任低迴耳語日夜糾纏,為這:
殘餘的剩下的沒用的破碎的肢解的弄壞的不全的無意義的
廢物
打造時間沉重的殼,蛆蟲的爬
通往地獄的倒計時
每日歸零
即便無聲尖叫,試圖索求生活
那最基本的權利
扒開縫合的皮肉
任尊嚴蕩然無存
寂寥的鎂光燈下,換得:
放置它無視它輕蔑它否定它逃避它已讀它好了啦別去看它
人總要往前看啦。再說:
「我們不是都補償了嗎?」
====================================
當冷漠比野獸更像野獸時。